“七年前,我到通灵庙烧香的时候,我养的小狗花儿走丢了,我一路寻找,就看到花儿朝普济寺方向跑,我当时也没多想,平常老爷不让人随便去普济寺,我也有些好奇,就跟着追过去。”
“没想到在普济寺禅房前,我刚抓住花儿,就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想起那声音似乎就是花儿要去的方向,走过去一看,就看到在普济寺后院,这个吕文广,他正在啃吃活人,被他吃掉的人还没死彻底,在地上不停的抖啊,抖啊。满地的鲜血,把院子里的泥土都染红了。”
“我当时吓得心砰砰直跳,差一点就喊出来,幸亏自己把自己捂住了。看着自家老爷在吃人,我只觉得天都塌了,仔细看真了,那的确就是自己相公,我实在是害怕自己忍不住叫出来,就跑回吕府。”
吕文广脸色惨白,扑过去想要阻止吕夫人的叙述,却被凤渏墨一把拦住,两人仍然在缠斗。
“回到吕府以后,我仔细思量,越想越不对劲,自从老爷醒了以后,就性格大变,为人行事越来越古怪,当时我一直没多想,以为是大病初愈的缘故,可是那天以后,我才确信,这个醒过来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妖怪,他绝对不是我家相公。我相公温文儒雅,乐善好施,怎么可能是这么个吃人的怪物,是他害死我相公,还冒充他。”
围观的人群死一般的寂静,吕夫人的话太过骇人听闻,让人一时分不出真假,却又觉得吕夫人没有撒谎。
“别听这个女人胡说八道,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她早就在外面有人了,所以才会勾结王府来污蔑我。”吕文广声嘶力竭地大喊。
“哼,是,我是在外面有人了。那是因为当时我知道我相公已经死了,现在在吕府作威作福的,是个不知道什么玩意的妖孽,一想到你那吃人的样子,我就觉得恶心,恶心。”吕夫人回头看着他,大声尖叫:“所以我跟陈德好上了,你明知道一切,却因为做贼心虚,不敢声张,私底下又怀恨在心。”
围观的人发出一片嘘声,众人交头接耳,议论这个劲爆的消息。
“那时候我知道这个相公是个妖孽,可是我不敢声张,因为我怕说出来自己会被他吃掉,至少当时他还需要一个幌子。所以我一边跟阿德来往,一边偷偷查他的底细,我做得很小心,因为我知道一旦被发现自己就是个死字。”
“我以为只要我不说就会没事,就可以开开心心过自己的日子,没想到,我的胆小懦弱,又害了我第二个男人,这个吃人的恶魔,不知道突然抽了什么风,就在昨天,他把阿德吃掉了。”
一个男的突然一拍大腿:“哎呀,难怪从昨天到现在都没看到陈老板,原来是被吃掉了。”“我也没看到。”“是啊,我去买米,米行都没开张,我还以为店铺要垮了呢,想想也觉得奇怪。”
吕文广脸色铁青,咬牙切齿:“是我吃的,又怎么样,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敢给我带绿帽子,老子马上就能做人了,怎么能容忍这顶绿帽子戴在头上。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
“是啊,我是不要脸。我现在已经豁出去了,也不怕丢脸,要不是我当时软弱,阿德也不会死的那么惨。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还有什么不敢说的。”吕夫人不甘示弱,针锋相对地回嘴,又对着人群喊道:“大家看清楚这伪君子的真面目,他就是这些年来危害乡里,让这么多人失踪的吃人恶魔,他根本不是吕员外,只是一个冒充他的妖怪。”
这一番对话,尤其是最后这个“吕文广”亲口承认自己吃了陈德,终于令围观的百姓相信,一直以来乐善好施人人称道的吕大善人,竟然是一个吃人吐骨头的恶魔妖怪,这令这些一直迷信通灵大圣和吕善人的百姓感到十分震惊。震惊之余对于通灵大圣的信仰也在减退。
此时那“吕文广”已经渐渐不低凤渏墨的法力,急得又一次催动佛门咒术汲取信徒信仰之力,却发现得到的信仰之力大减,一时情急之下,他脱口而出:“我就是通灵大圣,是妖怪还是神仙有什么关系,死些人又有什么关系。反正死的不是你们自己,我可以给你们赐福,实现你们的愿望。王三泰你不是一直想生个儿子吗,我可以做法让你老婆这一胎就是个儿子;陈子其,你今天去赌场一定通杀;周应奉,你不是盼着你爹早死给你继承家产吗,你爹那么老了,今晚我就让他闭眼。”
这一番激励居然真的起了作用,不少人心中暗暗寻思:管他是什么来路,死的又不是我,只要它能灵验,我就把它当神仙供着。眼看“吕文广”又渐渐恢复了元气,他得意地哈哈大笑:“向我许愿吧,我的信徒们,只要你们诚心供奉我,我就可以满足你们的一切愿望。”
看到吕文广的妖言惑众居然能有这么大的效果,蒙放跟周远才心中震惊。美盛郡主急忙喊话:“你们不要听他的剑人话,他昨天还吃了陈德,这样吃下去,总有一天会吃到你们头上的。”
“不会的,不会的,”那“吕文广”大声辩解,“今天就是我修成人身的日子,只要汲取了这六个童男童女的血肉,我的肉身就彻底成型了,再也不用吃人了。以后我就可以庇佑这一方水土风调雨顺,保佑你们人人安居乐业,升官发财。只要牺牲了这六个小孩,以后你们有的是好日子过。”
围观的百姓渐渐喧哗,很多人都在犹豫到底是该相信“吕员外”,还是相信郡主。当然也许有人还在盘算六条人命跟自己以后升官发财究竟到底孰轻孰重。至于结论,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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