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找了一块避风的岩石,吃了几捧雪,打坐调息片刻,这才缓过气来,起身继续赶路。也不知道在黑夜里行走了多久,眼前的景致豁然开朗,借着雪光,她们竟然看到了一片郁郁葱葱的山林。
这真是天地间的一幕奇景,一边是亘古不化的雪山,一边却是郁郁葱葱的树海,造化当真是妙不可言。凤渏墨一踏足这片树林,就察觉周遭开始变得温暖,耳边传来潺潺的流水声,却是山谷流泉,清澈见底。
她们大喜过望,几步并作一步赶了过去,大口畅饮着甘甜的泉水。树海中不时传来鸟雀的欢叫,叽叽喳喳,听在她们耳中,却是如闻仙乐。连着一个多月在无边无际的沙漠里赶路,一个生人也看不到,还有要置自己于死地的敌人,这一个月的经历简直令她们要发狂。此时看到这山清水秀,令他胸怀大畅。
正在心旷神怡的时候,几声犬吠打断了她们的陶醉。她们循声走去,一直走到树海深处,这是一个静谧的山谷,周遭是陡峭的石壁,山谷一头,靠着石壁的地方,有一排木屋。犬吠声正是从木屋的院子里传来,只是木屋中一片漆黑,显然屋主早已安眠。
凤渏墨不知屋主底细,此时夜深人静,又不好打扰,索性在山林中转了一圈,打了几只山鸡野味,就在离木屋不远处生了堆篝火,就地烧烤。
吃饱喝足,她们满足的打了个饱嗝,感觉到铜鼓仙的威压离此还远,心满意足地靠在火堆旁,沉沉睡去。
太阳从东方冉冉升起,光芒照耀在凤渏墨的身上,她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惬意地伸了个懒腰。潺潺的流水在身边环绕,这难得的一夜安眠,让她神清气爽,疲倦全消。她起身走到溪水边,就着清澈的泉水洗漱,身后却传来一声清脆的惊呼:“呀”
她惊愕的转身,却看到一个同样惊愕的表情。这是一个有着明媚双眸的青衣少女,长发随意地束在脑后,不施脂粉,不染朱砂,如果不是她脸上的表情带了些烟火气,凤渏墨几乎以为这是一只山中的精灵。
“你是什么人,怎么会来到这里。”少女的声音如同歌唱的夜莺,似乎受了一些惊吓,只是看她脸上的表情,似乎又不怎么害怕。
“我是凤渏墨,他叫齐长青,额,我之所以来到这里,这事情说来就话长了。”
“你们等一下,”少女转过身子,冲着林后的木屋使劲挥手,“阿爹,阿爹,有客人来了。”
一阵吱吱呀呀的声音扭过,木屋的门两下分开,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大汉从门中走出来。这大汉身材高大,跟齐长青差相仿佛,但是粗壮的多,面部线条刚硬,一双浓眉覆盖下的大眼炯炯有神,顾盼之间,极为豪迈。
这大汉一眼就瞧见了两人,大笑一声走了过来:“真是难得,这偏僻的雪山峡谷也有外客到来。这位公子姑娘,敢问是从何处来,到这里有何贵干”说话间他已经走到泉边,少女让到了父亲的身后,一双眼睛忽闪忽闪的,上下打量着他。
凤渏墨此时颇为狼狈,她从沙漠一路亡命逃窜,到大雪山下的时候身上衣物已经破破烂烂,满是沙尘,此时蓬头垢面,哪还有半分原来的清秀美貌,而齐长青也比她好不了多少。她尴尬的冲着对面的父女笑笑:“我姓凤,凤渏墨,是学院弟子,他是齐长青,我们因为躲避一个强敌追杀,所以横穿沙漠,到了大雪山,至于为什么会到这里,纯粹是一个意外,我并不知道雪山之中有这样一个世外桃源,只是随意奔走,没想到会打扰到两位,真是万分抱歉。”
那大汉哈哈一笑,显得甚是开怀:“不打扰,不打扰,我们父女偏居山林,从来没有外客到此,我这个女儿一直没见过生人,连话都不怎么会说了,难得佳客到此,何不进去小坐,喝杯山茶。”
凤渏墨大喜过望:“如此,叨扰了,敢问先生尊姓大名。”
那大汉道:“好说,某姓云,担名一个宵字,这是小女云岚。齐公子,凤姑娘,且随我进屋小酌。”大踏步上前领路,那少女云岚冲凤渏墨眨了眨眼,紧紧跟着父亲的步伐。凤渏墨见状,也收拾了下衣服,跟了上去。
云氏父女的木屋依山而建,四周围了一圈栅栏,院中养着几条猎狗。凤渏墨一进院子,就闻到异香扑鼻,却是院中开辟了几块花圃,种着一些山花野草。云岚见她不住地抽着鼻子,忍俊不禁发出轻笑,却又迅速捂住嘴巴。
云霄领着凤渏墨两人进了主屋,两人围着一张桌子坐下,云岚去后院厨房烧茶。云霄问起凤渏墨来此的详细经过,她只说自己是昆仑弟子,下山历练,不慎误杀了一个崆峒派传人,这才遭到对方师父的千里追杀。
云霄似乎并不了解修行界,凤渏墨说了半天,他还以为是一般的江湖恩怨,大包大揽地说道:“两位大可以放心,这里地处偏僻,四周又是连绵的雪山,你那仇人估计还在沙漠中转悠呢,没那么容易找到这的。我这里难得有客人上门,两位若是不嫌弃,不妨在此多住几日,好好调养。”
两人一番闲谈之际,云岚已经将茶烧好,盛在茶壶里,给两人沏上。凤渏墨抿了一口,感觉这山茶的味道果然清香可口,怡人心神。这时候云岚又给两人盛了两碗一早熬好的山药粥,权当早餐。
本来云霄吃过早饭就要去山中打猎,但是眼下家中有客,他就改变了计划,陪着凤渏墨她们在院子里转悠。云岚洗过碗筷以后,自己去了林子里采集山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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