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之中不辨方向,沙海里又处处有陷阱深坑,也亏得齐长青熟悉环境,又天生神骏非凡,得了凤渏墨法力倾注,更是健步如飞如风驰电掣一般。那修士一边要催动沙阵,又没有骆驼代步,居然一路尾随没有被落下。
那修士越追越近,风中隐隐传来他催命符一般的声音:“小贼,你逃不掉的,快快束手就擒,仙爷留你一个全尸。”
凤渏墨两人骇得魂飞魄散,拼命催动骆驼,想要甩开敌人。
她们完全是一头雾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忽然间她只觉得身下一轻,整个人往前直直地栽下去,她一个懒驴打滚,翻过身来,就看到坐骑骆驼七窍流血,双腿僵直,已经倒毙。原来她们催动法力驱使骆驼用力过猛,那骆驼又不是什么名骏灵兽,当下就承受不住。
她心中暗暗叫苦,正待开溜,那修士此时已经弃了沙阵,眨眼之间就赶到边上,大手一招,一根绳子弹出,已经将凤渏墨和齐长青捆得结结实实。
凤渏墨运转真气,就要将绳子崩开,哪知一发力,却如泥牛入地,这绳索也不知是如何做成,居然毫不受力。那修士见她身形扭动,哈哈一笑,显得颇为得意:“丫头,小子,别白费力气了,这是仙爷我炼制的捆仙索,能压制筑基以下修士的法力。”他走到凤渏墨身边,一把拽住绳子,将凤渏墨提了起来。
凤渏墨张目结舌,看着那修士凭空摘出一朵火焰来。这修士屈指一弹,火焰冲着她迎头飞来。凤渏墨骇然,眼见那火焰就要飞到她身上,齐长青情急之下叫道:“且慢”
那修士闻言,手指一勾,火焰就在凤渏墨胸前三尺处停下。他冷冷地盯着凤渏墨:“死到临头,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凤渏墨伸手指着他道:“前辈,我与你有何冤仇,如此苦苦相逼”
那修士嘿然一笑:“丫头,你还装模作样,薛沐云是你杀的吧。”凤渏墨无语,她哪里有杀人,那人可是齐长青杀的。
不过,那不是一个幻像吗
齐长青悄悄过来说道:“那是我以前第一次杀的人。所以才会成为了我的心魔。”
原来如此。
齐长青是她的朋友,杀了便杀了,又如何凤渏墨昂首挺胸:“是我杀的,那又怎样”那修士直勾勾地瞧着她,眼里似要冒出火来:“他是我唯一的徒弟,你杀了他,断了我的传承,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
凤渏墨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只是徒弟而已,又不是儿子,前辈你大可以再收一个。”
那修士一声怒喝:“你知道什么,我崆峒派一花五叶,每一支对传人的要求都异常严格,想做我这一支的传人,对奇经八脉的要求尤为严苛,这七十年来我走遍天下,才找到沐云这一个符合要求的。现在你杀了他,我七十年的心血都白费了。”
凤渏墨道:“前辈是崆峒派的不知是金木水火土哪一脉的掌舵”那修士森然道:“我是火脉的铜鼓仙,现在你明白了”
凤渏墨闻言,恍然大悟。她在昆仑曾经听师父闲聊时提过,崆峒派虽然不在仙真界七大宗之列,但是传承不在七宗之下,只是因为崆峒派的道法对人体筋脉属性要求极为怪异,若是不合要求,再怎么苦修也不能弥补。而崆峒五行支脉中的火脉,就是五脉中要求最严苛的一支,至今已经是九代单传。
铜鼓仙是崆峒派除了掌教木易真人之外修为最高明的长老,在仙真界名头甚为响亮,尤其以擅长炼制法器闻名,据说在一百年前就突破到金丹修为。只是他为人孤僻,性格乖张,所以在仙真界没有什么人缘,连同门师兄弟也对他敬而远之。
得知自己竟然无意间招惹了这个老怪物,凤渏墨情知今天无论如何是躲不过这场劫数,心中反而镇定下来。她定下心神,用尽量平和的口吻说道:“看来我的确是闯下大祸,只是薛沐云要杀我,我无论如何没有坐以待毙的道理,事已至此,要杀要剐,就悉随尊便。”
铜鼓仙闷哼一声:“想死还不容易,不过在你死之前,先把从我徒弟那抢走的水元珠交出来吧,你若是不交,我自有千百种手段对付你。”
凤渏墨奇道:“水元珠,什么东西”
铜鼓仙道:“一颗会发光变色的珠子,能虚浮在空中,夜晚之时,置于屋内,光华大盛,周围似有无数水汽蒸腾。”凤渏墨顿时明白过来:“你是说薛沐云从唐家藏宝室里偷来的那颗夜明珠”
铜鼓仙微微一哂:“什么狗屁夜明珠,水元珠是水母精华,当年神水宫的镇宫之宝,怎么会是夜明珠这种大路货色可比。”
凤渏墨顿时有些糊涂:“神水宫,这又是什么来头,水元珠是神水宫的吗我本来是受唐家的委托,去破七星楼帮他们拿回传家之宝夜明珠的,谁知道什么神水宫,水元珠。”
铜鼓仙有些挠头:“什么唐家、夜明珠乱七八糟的,神水宫是五十年前的一个神秘宗门,据说跟瑶池圣母有关,门中全是女子,从没有男人踏足,虽然影响不大,但是在修行界势力不容小觑。五十年前,神水宫的镇宫之宝水元珠忽然失踪,在修行界引起轩然大波,当时的神水宫主尹横波传言天下,一旦捉到窃贼,就将其碎尸万段,神魂打入寒冰炼狱,永世不得超生。只是此案一直没有结果,后来神水宫就销声匿迹,再也没有出现过。”
凤渏墨心中一动,暗暗揣测,不知道唐复礼跟神水宫当年失窃一事有何关联。却见铜鼓仙不耐烦地说道:“好了,水元珠的事情我已经告诉你了,快点把它交出来,免受皮肉之苦,否则,我就把你折磨死以后再搜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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