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七回:长安城复开战端;河北地再起狼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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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御军西台诸将直抒己见,皆无顾忌隐晦,献计献策,汉中王则多听少言。

    议毕之后,来歙按照惯例将众人所言进行梳理,分列出不同见地并简明扼要报之。

    汉中王再择要与诸将共同商议,随之深思熟虑,采纳众言,乾纲雄断,集思广议,聚谋智于槃凰盘。

    决议之后,一旦布盘完毕则皆须上下同心、令行禁止,若非遇到非常之变则不得擅改既定战略部署,此间且不去提。

    却说,京兆尹长安城,赤眉重重围于城外,绿林死死躲在城内。

    天下最大两支义军在这座古老都城对峙数月,如今箭拔弩张,已是一触即发,即将展开攻守决战。

    放眼望去,河北刘秀、凉州隗嚣、益州公孙述、梁国刘永等势力曾皆奉更始帝为主公。

    赤眉军虽说未有如此‘人脉’,但其势力范围曾扩至青州、徐州、兖州、豫州,波及荆州、河北,而今长驱直入,司隶亦有纳入其范围内之迹象。

    然则,辉煌已成过往。

    如今,更始朝廷亦是难逃既得利益者坐拥天下之后及时行乐的本性。君臣离心离德,众叛亲离,绿林军元勋或是投奔他处,或是自立门户。

    莫非真有宿命?王朝兴衰在于恒古不变之人心人性?

    人心无善恶之分,只看是否合乎以己为中心之人性,千人千心性,万人万中心。

    且说,赤眉军建世朝廷看似众志成城,万众一心,赤眉军也是连战连捷,然而大后方却已换天,或是自家留守部队祸起萧墙,或是新生力量如雨后春笋般破土而出。

    绿林赤眉决死一战在即,在这将战未战之际:

    更始帝刘玄‘顶天立地’在榻上,虎视四位衣带渐宽的妃……,哦,理当说是天之骄子盘卧龙榻而龙睽薄纱落地的四方玉凤……

    建世帝刘盆子哭哭啼啼,嚷着闹着不想当天子,一心想回到曾经那座马厩做马倌,带着皇后姐姐刘蝉子做个牧马夫妻,儿女就生在牧马人小屋,这些牧马儿女长大后就是牧马兄弟姐妹……

    纷争乱世,朝廷并列,皇帝辈出,如此这般皇家之事暂且不提,待打起来再来此观战。

    且说,更始朝廷空降的幽州牧苗曾、上谷郡守韦顺、渔阳郡守蔡充三吏到任之后,印授尚未捂热就成了断头鬼。

    韦顺、蔡充二郡守被渔阳实权者耿况之子耿弇所斩,苗曾这位州牧也被其所谓的渔阳‘假’郡守彭宠之心腹吴汉所杀,这是前话。

    要说啊!握钱粮、拥兵马、执生死、掌实权者,即便是衣衫褴褛顶着日头而赤脚坐在田边树下,即便无名无份那也是一方官绅黎庶心目中的真神;而那些个空有州牧郡守名头、怀抱印授这块金玉疙瘩,即便名号震天,且八面威风高坐于府衙大案之后,那也不过是泥像,雨水过后便与大地融为一体,一夜之间就没了踪影。

    何谓真神与泥像?隐匿田园之无名实权者与高坐庙堂之空有名号者,看不透,看不透。

    看不透就不去看了,在天下纷争之中慢慢观赏,有朝一日天下大治,到那时或许百分可领略一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今朝做不了明日事,今天也补不了昨日憾,此乃话外音。

    却说,河北冀州邯郸城御军台。

    诸阁台在槃凰盘前商议着河北战情。

    且说,常山郡郡守邓晨乃是刘秀二姐刘元的夫君,起兵之初在小长安突围之时两家族人多死于此地,刘元亦是壮烈自刎。

    刘秀流亡河北之初,邓晨曾沿小道追至巨鹿郡本欲相投,被刘秀劝归常山郡。

    邓晨回去,开府库尽取钱财,在方圆数百里收购粮草,大肆囤积,如此这般,刘玄所任常山郡守成了刘秀后备粮仓总管,世事难料。

    且说,随同阴丽华进入河北者还有其异母兄阴识与同母弟阴兴二兄弟。

    记得刘秀奉诏前往河北抚慰各州郡之时,更始帝欲利用阴识掣肘刘秀,便在这时,阴丽华突然夜会族兄宗弟,动亲情,述利害,左右为难的族兄阴识坚决的站在了夫君刘秀这边。之前已细言,此处就不一一累赘。

    “官财、棺材,丢官破财躺进棺材,回首一场空,帝王将相那有闲云野鹤的日子自在。”与世无争、淡泊名利的阴兴可是厌恶当官,不过这位名门望族嫡长子却也是顺势而为,可不愿做个活在人家肚子里的寄生虫,因而来到河北也是自力更生,认真做着姐夫刘秀交办的差事而谋得生计。

    “阴兴虽说不记仇,坦荡荡,却也是认理不认亲、对事不对人,并非看似那般乖巧。”阴丽华莞尔一笑:“给他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儿去做,不至于无所事事,也让他自食其力,他可不喜吃白食、拿空响,万万不可交办正事于他,否则……”犹豫了一会儿:“阴兴事小,可不能因其而耽误了战事。”

    阴丽华如此这般与刘秀说到。

    且说,盖世英雄刘縯将星陨落,其部阴识先被更始朝廷夺权,后又被更始帝封阴德侯,保留其刘縯部偏将之职。

    然则,一无府邸,二无食邑,三无俸禄,四无车驾,五无仆从,至于兵马,刘縯不存,自然是连人带马一并‘上缴’国府了,这个偏将也就有名无实了。

    可是还得做出样子,否则无法向天子交代。

    阴识遂以百年院落为候府,祖传田园为封地,多年积蓄为俸禄,私用车马为行头,自养门客为随员,宗族子弟为部曲。

    这下子全有了,像个封侯拜将的样子。

    后来更始朝廷为了制衡刘秀,连夜着小黄门传诏阴识行大将军事,宣读毕又带走了诏书,无凭无据,这要是那日说不认了也就不认了,连个理论说理的地方都没有。

    且说,按照官职军制,大司马管兵马,大将军领三军。

    即,天子掌军权,大司马管军政,大将军行军令。

    更始朝廷下诏刘秀行大司马事,阴识行大将军事,如此则两者形成相互制衡,且皆是行事,而非拜封,却也是用心良苦,虽说棋谱高,然则棋局却非那般按部就班。

    时过境迁,而今刘秀脱离更始,阴识投奔刘秀,更始两次封官这事儿已成一纸空诏。

    却说,御军台布局同时稍微进行了人员调整。

    常山郡守邓晨封房子侯,总管常山郡粮仓、督运粮草。

    阴识为骑都尉,不仅统领禁军骑兵,且掌管督察所有禁卫兵马。

    阴兴为期门仆射,却不执宿卫,而是随护狩猎。

    却说,安内攘外皆是相对而言,孰先孰后得看形势。

    如今河北对御军台来说已是内事,刘秀与更始帝公然决裂后,更始朝廷就是外敌,留在河北的绿林官吏兵马也就成了外来之敌。

    再者,一国不容二主,一地不容二王。

    御军台共议之后,遂定策,首先肃清更始在河北之势力,次第扫除河北境内各地盘踞者。

    全面部署之后,以雷霆万钧之势铲除了河北自立汉帝者王郎以及更始朝廷遣派此地的官吏将领,收编其部精锐,解散老弱,划分若干区域安置,开垦荒地,恢复废地,耕田畜牧。

    此战详情先前已述,此处不再多言,此战之后,御军台于河北之地而言,攘外完毕。

    休整之后,开始安内。

    御军台此战役以河北局部为战术全局,遂视更始为外敌,而以河北力为内事。

    反之,河北诸路兵马或许视御军台上下为外来之敌,相互之间或会停止攻伐、放下争执而联合对付御军台。

    且说,平定河北流亡军之战略部署在槃凰盘布局完毕,首先传檄于天下,接着校场点兵,随即子时军团上将军吴汉率战区所属幽州十郡兵马出征,首战讨伐声势最大的铜马军。

    军团监军耿弇,以及盖延、铫期、耿纯等将随军。

    是时,铜马﹑重连、青犊﹑高湖四部结盟,共立孙登为帝,数十万耕农牧民组成联军。

    实际最高首领仍是铜马军东山荒秃,上淮况二人。

    河北战火再次燃起,河北新一轮战役拉开帷幕,多方势力何以展开,且看后续发展。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