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零回:信都恭迎刘文叔;御龙夜来神秘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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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刘秀率九死一生而活下来的二十余将士马不停蹄到了信都郡

    远远见到一座军营,闻得少女所言此正是‘御龙营’。

    这时只见一名斥候闪出,朝着刘秀施礼,随即疾速奔向‘御龙营’,这已是途中所见第三个斥候。

    贾复落下热泪,这个山大王出身的铁打汉子何曾流过眼泪。

    想当年在小长安贾复随汉中王解救刘縯、刘秀二兄弟及其所部;冠军城做为汉中王帐前先锋单挑猛将延岑;昆阳城奉汉中王令率汉中军解绿林军之围,并一战击溃围城的王莽铁甲军十万前军。

    岂止是贾复,刘秀与诸将士亦是感慨万千。

    自从奉诏抚慰河北以来,历经磨难,吃尽苦头,可谓是度日如年。

    世间百态,人间冷暖,百姓疾苦,官场大戏台,天地之间芸芸众生。

    从上个深秋到这个寒冬一载有余,却好似过去了一世。

    刘秀等人骑马缓缓行进。

    已可见到‘汉中’军旗,‘御龙’营旗,‘来’字帅旗。

    营寨数百步内无草木砖石,却有若干火盆,如此则敌人昼夜皆无从藏匿。

    羊马墙、鹿砦、拒马枪等防御设施构建有序,环环相扣,在平地上形成易守难攻之势。

    瞭望台与暗哨遥相呼应,不给奸细留可乘之机。

    便在这时营门忽然打开,出来一支约莫百十人队伍,分成两排站在道旁,阵容严整,整齐划一。

    只见这队士兵或执旗帜,或持长戟,威严雄壮,犹如禁军一般。

    营墙之上鼓号齐鸣,营寨看上去坚固无比,宛若城墙,上下两层相辅相成,戒备森严。

    刘秀打量这座营寨走神之时,忽觉有人拍打自己,遂转首望去,只见贾复指着前面。

    刘秀回头望去,乃是几位将军在兵卒护卫下走出营门迎了上来,正是来歙、陈俊、贾览、鄧奉四人。

    “大司马与诸位将军辛苦了。”来歙来到刘秀身前后拱手施礼,其他将军也一同行礼。

    “诸位将军自汉中郡不远千里来此,并驻扎这么久才是受累了。”刘秀说罢,遂与诸将连忙回礼。

    贾复走上前拍着来歙、陈俊肩膀,虽非同姓,却是同为汉中王所部,患难兄弟,只因乱世匆匆一别,今日再见却是不知从何说起。

    邓禹与贾览、鄧奉,这蓬莱岛三将出岛以来各自征战,而今相逢于此地,可是有说不完的话。

    刘秀闻了闻身上破脏衣服,遂笑道:“可有兵卒衣物?我先换上。”

    来歙爽朗一笑:“来到这里就是回家了,大司马何须见外,待用过酒肉之后入城沐浴,然后好生睡上一宿,我早已遣人告知信都府衙,郡守任光方才遣人来说已准备停当,今日吃好沐浴好睡好,明晚正式为诸位将军接风洗尘。”

    说着话就进入了营寨,只见兵营井然有序,布局有章有法,聚兵之地、马厩、通道皆是很有规则,即便是茅房也是精心规划。

    再往里便是以空粮车组成的壁垒,通过便是中军帐,粮食屯在帐后。

    护卫营帐分布在周围,中军帐前留出空荡,可随时集结兵马。

    营帐里间有限,诸将士分成三座营帐用饭。

    刘秀、邓禹、贾复等七八人来到了中军帐。

    来歙言道:“帐中准备了酒肉,羊肉炖可是信都郡送来的,肥嫩美味。”

    说到羊肉,遂略加提及了一件小事,信都郡耕种八十人,放牧却只有三人,后来又来了一个骑虎的娃,算是三个半人,一年到头不管是草叶茂盛之季,或是冰雪覆盖的寒冻,羊儿从来都是膘肥体壮。

    刘秀与诸将闻言,不曾料羊倌里也有牧羊奇才,却也未在意。

    来歙见诸将直咽口水,也就不再说别的事,遂请众人用饭。

    早已是饥肠辘辘,席间众人也不多话,一阵风卷残云,酒足饭饱,忽觉昏昏欲睡。

    就像是游子在外闯荡一载,历经人间沧桑,身心疲惫回到家里忽然放松,母亲妻子备好平时最爱吃的饭食,饱餐之后倒在榻上酣睡。

    家常饭,踏实睡,鸟儿叫,狗儿跑,院内响起孩儿闹,窗外传来家乡音。

    却说散席后,来歙留下陈俊、鄧奉守营寨,而自己与贾览率五百战骑送刘秀一行入城。

    不大一会儿便来到了信都郡城下,只见郡守任光率都尉李忠、功曹阮况、五官掾郭唐以及城中大小官吏在城外已等候多时。

    刘秀、来歙等将士下了马与众人相互见礼之后遂被任光迎入城内。

    郡中馆驿早已备好热水、房舍,榻上亦是换上了新铺盖,日头底下晒了一整日,软绵绵且带着太阳暖洋洋的味道。

    刘秀沐浴毕,仆役端上了羊奶。

    刘秀下意识看了一眼仆役。又上下打量了一下屋内。

    不由得想起了当初东躲西藏,干粮耗尽,昼夜未进食,不知是慌不择路,还是饥不择食,壮着胆子就闯进了饶阳县馆驿,假称王郎使者受用了一顿酒肉,却险些丧命。

    今日亦是在馆驿,却是城外有御龙营驻军,城内有信都兵马守卫,来歙先是在中军帐酒肉款待,随即又率五百战骑护送入城,信都郡守率大小官吏城下相迎。

    草药沐浴,铺盖熏香,驿长上下张罗,巡检左右忙碌,仆役殷勤侍奉。

    心中不由感叹人生无常,世事难料。

    “信都郡果真是羊肉肥嫩,羊奶鲜美。”刘秀一饮而尽。

    “一年前可不是这样,还不是万脩万将军抓到三个人,知是三个流民,想着他们出去不是饿死就是死于非命,因而留下来牧羊。还真别说,那三人能干的要紧,不要帮手,无论有多少只羊,管叫它个个肉**香。”

    仆役收起了碗,临走时又说道:“我本也在那里放牧,只因不再需要那么多人手,也就出来在馆驿做事,不然到今日还得是夏天顶日头,冬天冒风雪,睡在野外草舍。”说完后低着头就退出去了。

    刘秀也未多想,只觉睡意袭来,遂在侍女服侍下躺在了舒坦的榻上,刚闭上眼睛就熟睡了过去。

    日上三竿,刘秀与诸将陆续醒来,没人搅扰,可是睡了个自然醒。

    不见来歙,也不见任光,大小官吏皆是未见一人。

    只有馆驿上下人等在忙碌,又是一顿羊肉炖,再就是鲜羊奶,却无酒。

    太阳落山后,信都郡都尉李忠亲自带人来相请刘秀。

    马车缓缓行进,刘秀闲来无事与同车邓禹、贾复随便聊着。

    不知不觉到了地,车马停下,任光等人已在府门前恭候。

    进入府内,刘秀问到来歙等御龙营兵马去了何处。

    任光只言在子时,御龙营监军鄧奉亲自入城,也不知说了何事,只见来歙又惊又喜,只说有贵客突然到访,便匆匆离去。

    “贵客……”刘秀琢磨着,究竟是何人,竟然惊动了御龙营。

    刘秀遂陷入了沉思。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