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一听,登时蒙圈了,我和马信,郭天互看一眼,脑袋也是瞬间短路,我寻思着,荆州内外一片白,除非刘表过世,要不也不可能全城皆哀呀?
刘备把头一低,暗想一会儿,又仰起头来问道:“敢问蔡将军,你这是为谁披的麻,又是为谁戴的孝?”
蔡瑁听后下意识的摸了摸头上的孝帽子,然后呵呵一笑,道:“这个啊,呵呵,是我府上一个老仆人死啦,我为他守丧呢。”
我听到这里就听不下去了,天气这么冷,你个蔡大胖,不快点儿让老子进城喝口热酒,你磨什么磨?说谎都是三岁小孩儿的水平,破绽百出,一个仆人值得你为他披麻戴孝?想到这里,我把脖子一伸,道:“哈哈哈!我说蔡将军哪,你说这话,骗鬼呢?别忘了一句话,纸是包不住火的!刘景升去世的消息,早就传到新野了,你以为不发丧我们就不知道吗?对了,我得替我主公问一句,我主公与刘景升乃是兄弟,哥哥去世啦,不给弟弟发丧是什么意思?是什么居心?是什么人如此不通事理?!”
蔡瑁听我连续三问,气得直吹胡子,最后还想往肚里灌酒,结果酒没了,他猛然把酒壶掷下,我连动也没动,因为距离远,他没那个力气扔到我,他扔完空酒壶才怒气冲冲的指着我,道:“呆!!你个大烟鬼,你算哪棵树!敢在荆州城外撒野,我什么意思你管不着,我是什么居心,你更无权过问,不往新野发丧,就是我蔡瑁的主意,也是我姐夫的意思,他临死前发话了,说刘备狼子野心,其心可畏,万不可让他进荆州城,不然荆州难保!”
张飞听到这里,丈八蛇矛朝城楼上一指,道:“呆!!蔡瑁子!放你娘的屁!分明是你想篡夺荆州大权,还在这里污蔑俺大哥,有种的,你就给爷爷下楼来,我要跟你单挑!”
蔡瑁一听,杖着楼高,眼睛愤然一瞪,怒怼张飞道:“涿郡屠夫!你个杀猪佬,身份这么贱,还想跟我单挑,下辈子吧!”
“啊呀呀呀呀!”张飞这会儿气得直转圈儿,转了好几圈儿才对蔡瑁道:“蔡瑁小儿!快快下来,爷爷要扒你的皮,抽你的筋,喝你的血!”
蔡瑁嘴一撇,不理张飞了,把眸光转向刘备,道:“刘备呀,哎呀,我蔡瑁这个人哪,就是心软,我天生一副菩萨心肠,不忍看你在这里受冻挨饿呀,听蔡某一句,你还是速回新野吃饭去吧,荆州庙小,容不下你。”
蔡瑁这斯,心黑如魔,还往自己脸上贴金,说什么菩萨心肠,大言不惭,还要我们回新野吃饭,他说完这句话,我只觉浑身上下登时凉透,从头发丝儿一直凉到脚后跟儿。
刘备听蔡瑁说完,把脸一板,道:“蔡将军,景升兄过世,你却不叫我这个兄弟为他守丧,你未免也太狠心了!我刘备现在五脏俱焚,痛断肝肠,你若不让我进城,我刘备今天就站死在这城楼前!”
蔡瑁一听,耸了耸肩,道:“你要死要活,关我屁事!”
张飞听刘备说完,马上道:“大哥,不能给他赌气呀,我看哪,城是进不了啦,不如咱们就此回去,路上找个地方吃饭喝酒,弟弟我快撑不住了啊。”
刘备这时闭口不语。
我这时也猜不透刘备的心思,不知道他说的是真话,还是气话,但他说站死在这城楼前,未免有些夸张。
我眨眨眼劝道:“主公,我看咱们回吧,也别热脸贴个凉屁股了。”
张飞接道:“可不就是嘛!”
刘备仍然不语。
马信这时眼珠一转,仰头对蔡瑁道:“蔡将军,我们大老远跑来,你居然将我们拒之门外,连口热茶都不让我们喝,这要传了出去,天下人怎么看你?”
蔡瑁道:“哼!爱怎么看怎么看,我只要看我自己顺眼就行了,天这么冷,你们爱站在这里就站在这里吧,我进城去吃肉喝酒啦!”
蔡瑁说完,转身下楼。
马信又对刘备道:“主公,看来荆州大权,已经落入蔡瑁之手,咱们在这里也无济于事,不如趁早回新野吧?”
刘备还是不说话。
马信稍加思索,又接着道:“主公,蔡瑁今天所作所为,必为天下人发指,而主公此行,也算是尽职尽责,对刘表也算尽了兄弟之情,待回新野后,给刘表立个坟冢,主公再做缅怀。”
刘备这才眨了眨眼,望着马信,道:“就依仲常之意吧。”
说罢,刘备便下令,后队变前队,前队变后队,速回新野。
雪仍未停,回新野只怕也要到第二天了,行至天黑,到了一片小树林,我们便就地扎堆儿,三十个一群,五十个一伙儿,各自把雪清扫一翻,然后有人上树砍树枝或在林中找柴火,别看被雪盖着,一样能翻出来,用枯树叶掌起了火,张飞带了几个人去抓兔子,野鸡,小鸟什么的烤来吃,当然了,能吃上肉的,就是我们几个人了,这一千人要是吃起来,那才是坐吃山空呢,他们也都饿不着,各自都带足了三天的干粮,渴了就吃雪,现成的水,有的马上还有酒,拿出来慢慢喝。
李标这人,最会拍马屁,自己一路没舍得喝酒,把酒献给了刘备,他也算是在刘备面前露了个面儿,我知道他想升官,不想当将军的士兵都不是好士兵,但是他要升官,应该拍我的马屁才对,他老是隔着我就对上级拍,这样真的好吗?
吃饱喝足后,刘备又命人找了些干草来喂马,雪虽厚,但有些地方的干草还是找的到的。
扎堆儿睡觉并不冷,更何况还有火,第二天,天蒙蒙亮我们便启程了,没到中午便到了新野,各自回家回营,饱吃饱喝,大补营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