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并肩而坐,调音弄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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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月一听,顿时愣了:“我是他老师呢,都没资格在这里待?”

    魏夫人只答一字:“是。”

    “姐姐,琴艺我虽不如你,但我也是瑟艺六级呢,你是怕我理解不了,还是怕我偷师?”

    “两者皆非。”魏夫人淡淡地道,“我且问你,你腹中乐鼎生了几足?”

    秦月有点汗颜道:“才生两足。”

    “那也不错了,你当上歌者才两年,足见你的勤奋与天分。”

    “姐姐过奖了。”

    “但是,未生三足,坯鼎不稳,你若在这里,很有可能会震坏你的乐鼎……”

    秦月不由看了一眼杨活,惊道:“有那么厉害吗?”

    “你刚也说了,疑似‘捕风捉影’,这种级别的能量冲击,他又没学会掌控,你觉得呢?”

    捕风捉影,乃是“水行”大乐师的基本技能。此时,他们初探乐道至义,能够以乐声来驱动身边的空气,形成一个个微型的风团,因为能力不足,并不能形成真正的风,就像是在捕捉风的尾巴一般,故名。

    从普通人的角度来看,这种风并没有什么威力,但是,对于拥有乐鼎的人来说,杨活制造出来的乱流,却很有威胁性,每个旋律乐符团的爆破,将产生的无形的震荡波!

    秦月非常不甘心地站了起来,走了几步,又转身问道:“你觉得……他真的达到了‘捕风捉影’?一个多月前,他的琴艺才二级而已。”

    “嗯,也可能只是灵气满溢。”

    秦月脸色一变,急道:“那岂不是很危险?”

    “所以,请你赶紧出去。”

    ……

    秦月一步三回头,很不放心地走出房间,并关上了房门。

    一直对她们两个人对话听不太明白的杨活,此时满脑子都是问号,见老师走了,只剩他一个人面对着幕布后面的神秘魏夫人,心中也是一阵忐忑。

    “你进来一下。”魏夫人轻声道。

    杨活回头望了一眼,房门关得死死的;站起来,拉了拉歌徒袍,学着老师的样子,走到墙角那里掀起幕布,钻了进去。

    一抬眼就看到一个妙龄少女,半躺在一张软椅之上;她身穿蓝色绣花裙袍,内衬白色衣,体态风流,姿态婀娜,此时她正往脸上蒙一方薄丝帕,纤纤玉手在脑后打了一个结。

    半透明的丝帕,根本掩不住那美貌!

    杨活只觉脑中轰地一声响,这是他目前为止见过的最美的女人!绝色的古典美女,不比任何现代女性逊色!小巧的鼻子,小巧的嘴巴,明亮如秋水的双眸,正盯着他看。

    杨活一下子觉得心好慌,好像自己根本不配走进来。

    “你过来,坐到这里。”

    她轻轻招手,姿态优美。杨活觉得她的体态极为柔软,软妹子这个词只能用在她身上。

    她又转头来,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杨活顿时惊醒过来,心如撞鹿走上前去,见她的软椅一侧,放着一个坐垫,就在那里坐了,心里又是云又是雾,完全不知道该想些什么。

    “你用桌上这把琴,再弹一次给我听。”她的声音沙沙的,却极好听。

    杨活这才看到旁边有一张矮桌,矮桌上放着一把古朴的琴;桌上旁边还放着几本书,其中一本打开了反扑着,就像她刚才正在看一样。

    桌的左角,放着一只香炉,渺渺轻烟几不可见。矮桌与幕布之间,还隔着一张长屏风,屏风的后面,还摆着一张方桌;方桌上有茶,以及两盏油灯。

    油灯放那么远,显然不想让幕布前面的人,透过幕布看到后面人的轮廓。

    想到洛郡刺史与同知,如此权势之人,都不能亲见魏夫人之轮廓,而自己竟然能成为入幕之宾,还能坐在她的身旁,闻到她身上的诱人轻香,杨活觉得真是天降福利,苦尽甘来。

    “还不弹吗?”

    微嗔之语,也那么柔软动听。

    “啊,对不住,夫人所弹之琴,必属举世珍品,学生不敢造次轻狂……还是换一张普通的琴吧?”

    只听背后吃吃而笑:“孩子,这就是最普通的丝弦琴,弹给那些凡夫俗子听,用珍品琴岂不是白费?何况,除非是昂贵的兽毛弦琴,普通的精制铜丝琴弦,都磨手的厉害。”

    杨活恍然道:“原来如此。”

    魏夫人又道:“我让你用丝弦琴弹,还有另一原因。你的琴音蕴藏强大能量,又有点掌控不住,若用声音宠大的铜丝琴,必然火上浇油,更难收束。”

    杨活想到她们之前对话,问道:“适才,夫人和秦老师说的‘捕风捉影’是何义?”

    “你先奏完此曲再说。”

    “好。”

    ……

    就像在乐院琴房中那样,杨活再次将自己领悟并改造过的《秋风词》,在这具普通的丝琴上面展现了出来。

    杨活弹第一句时,就发现此琴与学校的琴完全不同。学校的应该是精制琴,声音明快、响亮,而这丝琴则低微、幽回,声音的柔软度甚至改变了音符的表现形式。

    这样以来,杨活用旋律形成的样本结构,就有些变形;但仓促之间,他不可能停下来,再仔细分析每个音符的形变,只能按精制琴上的指法,坚持弹完。

    他在弹曲的过程中,心神是完全沉浸在乐曲之中的;因为不这样做,他就没办法弹。他的弹法,就是根据乐符的旋律形状来进行;别人是用手在弹曲,他是用心在“看”曲。

    弹完后,他才发现房内一片漆黑,那两盏油灯灭了。

    “夫人?”

    “嗯,你别急,我去点灯。”

    只听擞擞衣响,脚步轻移,然后吹火折子的声音——灯亮了,晕黄的光,映在她柔美的脸庞上,散发出一种极为夺目的美丽。

    当她转身走来时,杨活连忙低下了头;他看到矮桌上的几本书,全掉了地下。香炉也翻了,灰撒了一地。

    天哪,这都是我干的?

    “对不起。”他说。

    魏夫人没有说话。她坐回躲椅中,闭目片刻,突然道:“你成鼎多长时间了?”

    杨活大吃一惊,想要否认,被她明亮的目光看着,却似乎很难隐瞒,只好道:“可能……三个月吧。”

    “我就知道,这样的能量若不是腹有乐鼎,早就气血崩溃了……你们歌者就是好啊,有时候一首好歌就足以成鼎,不像我们乐者必须借助于刻名上碑才能成鼎。”

    杨活听她的语气,好像把自己当成了歌者,也没有点破。

    “刚成鼎三个月,就能悟到‘捕风捉影’这种技能,你的天分不低啊,将来极有可能成为歌王!秦月的音感不错,竟然能察觉你的乐声有异,送到我这里也是误打误撞,刚巧最近我刚窥破了‘水行’第二层:风生水起。如若不然,我还真没办法指导你。”

    杨活听得一知半解,问道:“水行第二层?什么意思?”

    “你不懂吗?”魏夫人有点讶异,但还是耐心解释道,“你们乐院学习乐器的乐工,将来京城会师录取后,称为乐师;乐师经殿试合格后,称之为大乐师。大乐师以五行来悟天道,有所成之后,可分为水行大乐师、火行大乐师和土行大乐师,我就是水行大乐师。”

    杨活奇道:“不是五行吗,怎么没有金行与木行大乐师?”

    魏夫人沉吟道:“我当初也这么想过,可历来只见过“水、火、土”这三种;可能金与木特别难悟吧?”又接着道,“水行大乐师的第一层,就是捕风捉影了。我‘捉’了两年,才掌握了第二层‘风生水起’。这还是因为我喜欢编曲,才悟到此点。”

    “编曲?”杨活疑惑道,“我的音符有任何改动,那种力量就没了!”

    “不,你现在这种力量,就像小孩子乱扔炮仗,东炸一下西炸一下,根本不成体统。如果我达到第五层‘风调雨顺’,就可以直接改动你的弹法编排,把它理顺成一首充满力量的‘秋风词’!可我现在力有不逮,只能借故编曲,加一些舒缓的音节进去,把能量整理在同一条路线上,至于曲子变成什么样,那就不得而知了。”

    杨活听得云里雾里。

    魏夫人道:“这样的好处是,你可以借助这首曲子进一步理解能量在音符当中的流转;以后你在演奏时,可以轻易地将音符所象征的情感进行放大,更容易打动听众的心弦。”

    杨活心道:这不正是我想要的吗?

    “好,我听夫人的。”

    “嗯,乖孩子。”

    杨活道:“我不是孩子,我今年16岁,都成年了。”

    “呵呵,那我比你大4岁,叫你弟弟好了。”

    “太好了,姐姐!”

    “哎,弟弟,麻烦你把前两个音再弹一下,我没记错的话,它们应该是一组。”

    杨活弹了两个音,停了下来。

    魏夫人从软椅上站起,与杨活并肩坐下,伸出纤纤玉指,在琴上拨弄了三个音,想想又变了一下调,又接连变了三次调,才道:“你试试加这两个音在后面。”

    身为一个手残、脑残党,经常对着屏幕脑海中乱糟糟想半天,才打出一句话,还要删半句再改一下。

    目前,我只能努力一天二更。

    幸好还有小伙伴们不离不弃的支持,相信终有一日,咱也能把脑残治好,成为一天四更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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