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时间与风险上来看,最后一种办法是最简便有效的,不过,屠鸿业觉得熊晓璐不会让自己将一根足够长的注射针直接戳到她的体内,哪怕用治疗当借口,对方只要智商没降到八十,也会犹豫再三。如果自己给熊晓璐用些药剂控制住她,也可以达到同样效果,但是事后收尾,恐怕麻烦多多,毕竟给一个实验受体抽血是一回事,对方投诉自己非法试验或者莫名失踪,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正值人员替换权利交接的当口,被有心人抓住小辫子,得不偿失。
要是能有个不会反抗的实验受体就好了。
脑海中闪现出这个念头的同时,屠鸿业也想到了一个相当不错的目标。
同样感染了丧尸病毒,却因为意外袭击昏迷在床的哈尔滨实验受体。
韩丽。
收拾好需要带回京畿基地的药品,特意嘱咐麦乳精一些注意事项之后,屠鸿业提着冷藏包,在黎明前的夜色中登上了返程的直升飞机。
此时的王晨并不知道他一直牵挂的女人将被某个异于常人的科学家当做试验品,因为他的生命同样遭受着威胁,一个疯癫的半大孩子正打算用变电所内所有人的生命祭奠他的爷爷。
相比人手不多,却被各类自动武器被重重保护的前进基地,零八小队这个落脚点,简直可以用寒酸来形容,别说独立的卧室,随着崔勇志带来的妇孺数量增加,将孩子们安顿到卧室床位后,其余成年人干脆在变电所机房内席地而睡,只是按性别在男女之间拉了道帘子简单隔断一下,其余的,等天亮再说。
都是劫后余生,别看地面湿冷,垫上从客车上拆卸的座套与临时找来了破广告布,在十分安全不用担心丧尸袭击的环境里,鼾声此起彼伏,偏偏还没人抱怨。
几乎所有人都睡成了死狗。
几乎。
周安文提着刀,在黑暗中摸索,他知道自己时间不多,天就快亮了,只不过没有光线照耀的机房四周躺了太多的人,影影绰绰实在难以分辨,半大小子最是毛躁没有耐心的,失去亲人的邪火又在不断烧灼着他,三找两寻,周安文终于按耐不住,随便找了个靠近布帘睡觉的人影,抬手一刀狠扎了下去。
他都没想是不是要先捂住对方的嘴,割个喉防止出声音什么的,就这么不管不顾地扎了下去。
用惊天动地来形容惨叫声其实有些过分,不过确实有个岁数大点的妇女,差点心脏病作,幸亏********不是什么紧俏药品,那个妇女随身携带,才算没闹出人命。
一阵鸡飞狗跳之后,满脸不服气的混小子被押到了变电所外面的空地上,王晨看着东面微露的曙光,心中暗叹,这一晚上,算是彻底没睡好。
别说王晨,零八小队其他人也都是哈欠连天,随便不足加上起床火,根本没人给周安文好脸色看。受伤的平民是个胖子,那一刀戳在了他的肩膀上,刀尖顶住了臂骨,所以没能扎的更深,好在没伤到大血管,简单缝合包扎止血,正气哼哼地坐在旁边,等着看王晨怎么落眼前这个无端伤人的混小子。
周安文自己,也是恶狠狠地瞪着所有人,要不是嘴里塞了块破布,没准还要破口大骂。
原本王晨还想问问这个混小子为什么拿刀扎人,看这小子的态度,他忽然失去了询问的兴趣,摆了摆手:“赶他出去,零八小队驻地,不需要这种混球。”
这话是轻描淡写,围观的群众却起了阵阵骚动,谁都知道,丧尸正在迅增多,把这个半大小子丢出驻地,任由他孤身行走在外,运气好,也不过活过这个白天,运气不好,没准转过山脚就让丧尸围上吃了。
这判罚太狠了吧?
“他还是个孩子!”人群中一个妇女终于忍不住提出异议。
“是么?在我眼里,十四五岁,已经有了成人起码一半的行为能力,既然他伤了人,就要承担后果!因为没出人命,所以我没让他以命抵命!现在是乱世,当用重典!别跟我讲什么未成年法那一套!”王晨决定借着这个事情先立立规矩,大声质问道:“如果有人觉得这么处理不公正,应该从轻落这小子,先问问受伤的这位,答应不答应!”
感受到众人的目光,原本气哼哼地受伤者反而尴尬起来,嘴唇蠕动几下,狠声道:“反正,我这一刀不能白挨!差几厘米,命就没了!你们谁站着说话不腰疼,站出来也挨上一刀,我就不追究!”
人群沉默。
圣母婊就是这样,光说不练,只支持他们认为的弱者,不问缘由,真到了为‘弱者’挺身而出的时候,呵呵。
王晨对于圣母婊的理解并不深,只是看不惯有些人看热闹不怕事大,瞎搅和的劲儿,索性在受伤者的话上又烧了把火,“如果有人觉得伤人的周安文值得同情,可以跟他一起离开,我不会为难,还会赠与一天的食物与冷兵器用来防身。”
无人站出来。
谁都不傻。
王晨也懒得和这些人多废话,平民与战友还是有区别的,他只是上前两步站到周安文面前,周安文一个半大小子再怎么逞勇斗狠,也比不过王晨这样多条人命在手,随手间散出的森冷气势,刚刚还恶狠狠的眼神消散不见,只余下躲躲闪闪的害怕表情。
“我的原则,做错事就要承担责任,不要以为岁数小就可以为所欲为,如果你觉得我赶走你不公平,大可以想办法回来杀我,我等着你。”说完这些,王晨站直身体径直离开,好像丢掉一包垃圾般,不再多看周安文一眼。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