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非常冷静,你直接告诉我这三个人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就行。”陈禹有些粗暴地摆了摆手,右掌搭在子堇脸上,“算了,还是我自己看好了。”
“等一下,你先把手拿卡。”
“为什么?”不解地偏过头,陈禹下意识地眯细双眼,气势不受控制地散发出来。
感受到迎面扑来的压力,阿尔法也有些支撑不住,连咳几声:“我是怕你冲动。”
“那就要看究竟是怎么回事了。”陈禹收回手掌,语气低沉,“说吧,修补的方法是什么?”
“灵魂的残缺当然要用灵魂来补……”
“我的就行吧?”
“喂喂喂,就是怕你做这种选择我才不愿意说的啊。”阿尔法赶紧拦住他要抓出去的右手,“光用你一个人的灵魂进行修补,消耗实在太大了。”
陈禹皱起眉头:“那你想怎么办?”
阿尔法发出略显尴尬的笑声:“这种时候集合尽可能多的人才是合适的方法。”
“我听不懂,你能不能讲得明白一点?”
“具体一点啊。”阿尔法清了清嗓子向陆诗瑶问道:“那个,我说丫头你能稍微贡献一点灵魂吗?”
陈禹一把将它揪住:“这种馊主意想都不要想。”
五指的力道充分反映了他暴躁的情绪,阿尔法连声呼痛叫了起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要是全指着消耗你一个人,到时候灵魂就会重创状态了。”
“你会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处于精神不振的状态。”
“听你的意思并不是没法恢复,那就没关系了。”
“怎么可能没关系,你之后还要进行不知道多少次战斗呢,灵魂破破烂烂怎么可能打得过?”
谁都无法说服对方,局面一时间僵持住了。
“其实我无所谓。”左看右看,陆诗瑶轻咳一声插入了两人的对话。
“不行,这个绝对没有商量的余地。”陈禹斩钉截铁地开口,“这是我的过失,不应该由你来承担责任。”
“但我也想帮点忙……”
“好意我心领,你现在什么都不做就是帮忙了。”
陆诗瑶不满地轻咬嘴唇。
“你这小鬼别意气用事啊。”
“我说过我现在很冷静。”
“那就听我说完。”阿尔法语速惊人,“我没想让她一个人来完成这项工作,我们可以在接下来为别人净化的时候稍微收取一小块灵魂。”
陈禹身子一顿,嘴角逐渐冰冷:“那我们和那群怪物还有什么区别?”
“我也知道这么做不太妥,但情势所迫也要学会变通才行啊。”它一副苦口婆心的架势,“只是收取一小块并不会产生什么影响,顶多就是有那么一两天觉得精神不振……”
“根本就不是后果的问题。”他以没有丝毫反驳余地的坚定口吻否定道,“而是原则的问题,通过伤害他人来让自己轻松这种事,我不可能接受的。”
“你还是再认真思考一下,要是你出事了,还怎么保护别人?”
嘴角扯出自嘲的弧线,陈禹淡淡挑起眉毛:“能做到这些又不只有我一个,要是我做不到,那个家伙就会再选一个新的出来不是吗?”
“要是真出现那种情况,你会变成什么样你到底清不清楚?”
“我当然清楚。”陈禹叹了口气,“庞菲说过,她沉醉于变强是无法挽回的开始,我绝对不会下违背良心的决定,再小也不行。”
晚风顺着墙壁上的破口吹进来,低声的呼啸清晰可闻。
沉默良久,阿尔法发出无奈的叹息:“看来是彻底没有谈下去的可能了啊。也罢,我就是个辅助设备,最终还是得尊重你的选择。”
“谢了。”
“不用,只是希望你以后不会后悔。”说着阿尔法把修补的方法直接送进他脑海中。
陈禹俯下身子:“如果不这么做,我以后才会后悔。”
看着他合拢双眼身上泛起橙色的光辉,陆诗瑶小声把阿尔法叫到一旁:“下面发生了什么?”
注意到她不时担忧地望向陈禹,阿尔法有些头痛地支吾起来:“嘛,就是一点特殊情况,你不用在意。”
“怎么可能不在意?”两条眉毛拧到一起,陆诗瑶语气急切,“他可浑身是血啊……难道这种情况很正常?”
“那倒也不是……”
“所以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也觉得他现在状态很不妙,总觉得……”她按住额头思索半晌,才选出了相对合适的措辞,“太沉重了。”
阿尔法苦笑:“你什么时候感觉这么敏锐了?”
“的确出事了对吧,而且还是大事。”陆诗瑶身子一顿,“他受伤了?和他抱回来的那个女孩有关系?”
“抱歉,这不是我能说的事儿了,要想知道,只能让他亲口告诉你。”
“看这架势也不可能告诉我啊。”
“所以说要是泄露给你,我肯定要完蛋啊。”
局面僵持住了,直到陈禹完成所有工作,他们才被沉闷的撞击声把注意力吸引过去。
循声望去,双方才发现是陈禹栽倒在地产生的响动。
急急忙忙跑过去把人浮起来,陆诗瑶眉宇间填满了担忧。陈禹的状态几乎可以说不能再糟了,呼吸急促,手掌冰凉,四肢都在微微颤抖,倒下的原因显然是连支撑身体的力量都没有了。
“所以我才说不让你这么干啊。”阿尔法身上散发出温暖的光辉试图进行治疗,然而灵魂上的问题不是简单就能治愈的。
“还,还好。”勉强撑起眼皮虚弱地笑了笑,他开口道,“比想象的要强,至少强打精神还撑得住。”
“别再说话了,我来处理接下来的事,你先回到现实好好睡一觉。”
“那就拜托……小心。”他刚想点头,忽然感到后颈一凉,眼神飞速转动间看到了藏在黑暗中摸过来的黑影。
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他用力将陆诗瑶推到一边。在她迷茫的注视中,挥出拳头。
寒光闪过,陈禹肩膀被切开,鲜血汩汩流淌。而偷袭者则被击飞狠狠撞在墙上。
摇晃了几下从地上爬起来,偷袭者脚步虚浮地走到月光下。
“这都不行?难道你是属蟑螂的吗?”
清冷的光线下,面具的嘴角划出诡异的弧度。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