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气炸了,我还手就丢风度,她打我怎么不谈风度呢?
“各位,你们不知道,原本我家的卫生间不是在这里的,正是这镇南先生,说我家风水有问题,让他把卫生间换到了这里,我刚才仔细回忆了下,似乎正是从换了卫生间开始,我家的境况越来越差,他正是罪魁祸首!”说着说着,胡大姐捂住眼睛,嚎哭了起来。
当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众人除了怜悯之外,心里还有着浓浓的警惕,这风水真是危险的东西啊,要改风水,千万得去找德行和能耐都俱佳的大师,若是遇到庸人,落得个胡大姐一家的下场,那可没处喊冤去。
“可笑,我逼着你们换卫生间的方位了吗?那一日我只是随口一提,根本没有强硬要求,你那老公,也没多问,就私自改了卫生间的方位,这与我何干?”镇南先生倒是也有话说,丝毫不见羞愧。
“我老公对你的话敬若神明,当然是你说什么他做什么了!”胡大姐用力抹着眼泪,但是泪珠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流:“何况,后来你到我家的时候,也没要求改卫生间的位置啊,难道你不知道后果吗?”
“我那一日未曾细看,所以不知,此时一看,的确有所失误,所以你打我这一下,我也就不与你计较了,我们扯平,也是合理。”镇南先生很光棍,不推诿,不狡辩,一句我犯了失误,试图就把这件事情揭过去。
“靠,你这老杂毛是真不要脸,人家老公都死了,你就挨了这么一下,就想扯平?是你的脸皮太值钱还是人命太不值钱呢?”牛欢喜气的撸起袖子,就想要大打出手。
我拦住牛欢喜,又安慰了气的直翻白眼的胡大姐,冷笑一声说道。
“好一句的确有所失误,没事,不要紧,你堂堂风水大师,都敢承认自己失误了,那我们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别急,咱们再往下看!”
我其实心里面已经很生气了,但是和这种人,你再怎么生气又有什么用呢?镇南先生算是练出来了,现在脸皮厚的不行,刀枪不入,压根奈何不了他。
既然如此,我也不想再浪费口舌,你疏漏是吧?行,我就继续找你失误,我倒要看看,这第一个失误,你说自己是不小心,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你还能这么说吗?如果他全部都承认,那很好,这玄学界他彻底没法混了,这么一个破绽百出的人,谁还敢用?
盛怒之下,我直接领着众人朝着厨房走去。
见我径直走向厨房,镇南先生眼皮又是一跳。
“如果说中心点的风水乃是阳宅风水的总部,那么这灶门,便是最重要的分支!”走到厨房门口,我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说道:“民以食为天,自古以来,华夏就有无数灶王爷的传说,更有流传了数千年的祭灶神的习俗。灶神又称灶王爷,灶君,灶君司命。当然,传说只是传说,现实远没有那么玄乎,但是这灶门,依然是阳宅风水最关键所在,因为灶门一开,代表着阳宅风水正式开始运转,大家可以这么理解,风水是电,中心点是发电机,灶门,便是电表箱,有着掌管电路的作用。”
众人谁也没有插话,经过了之前卫生间的事情,每个人对我的态度都有点转变了,最直观来说,就是客气了许多。
风水掌握人生死,这些富豪们愕然发现,得罪一个风水师代价太大,万一人家暗中改了你的风水,害的你家破人亡,你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喊冤都没处喊去,真是太可怕了。
“灶门那是风水之门面,重要程度很难描述,在许多风水师眼中,灶门甚至要比中心点更重要,安放灶房,乃是头等重要的事情。要安这灶门,有两个流程,第一是定灶房,第二是开灶门,这灶房呢,指的是厨房,灶门,指的是炉灶。咱先说灶门,跟中心点不同,灶门的方向是不固定的,是需要风水师根据方位来选择的,不同的方位所开的灶门,代表着不同的风水。”
我看着听得很是入神的众人,神色渐渐的严肃起来。
“再重申一遍,风水是一门很严谨很要命的学问,并不是可以随便尝试的玩笑,因为大家可能无法理解的缘故,我也不去谈八卦方位与灶门的关系,我只说胡大姐家里灶门所开方位,对应的乃是庚酉辛方之位,有一首风水长诗我念给大家听,你们就能明白了。”
我干咳一声,朗声念道:
丙午丁方出高官,百般星辰尽吉祥,有福之人安此灶,五男二女吉兴长。
未坤申方不可安,出人世代主瘟癀,不是当头人既死,出人半吉好推详。
庚酉辛方受孤凄,家主出外作客亡,损妻口舌官非到,家中孤寡少年亡。
戌乾亥方出武人,富贵皆因好灶神,此灶年年田业进,家生贵子聪明人。
壬子癸方出灾残,长子退败孤寡妇,位宜吉宿不宜凶,五鬼退败祸相逢。
丑艮寅方最为良,家生贵子出贤良,多进四方珍才宝,牛羊兴旺有田庄。
甲卯乙方出人亡,出人孤寡守空房,长男疾痛年年有,小儿外出他乡亡。
辰巽巳方大吉昌,钱财布匹满柜箱,绸缎绫罗般般有,定主富贵万年长。
念了一遍,众人有点呆滞,我知道他们没有听明白,就又念了一遍,这与其说是诗,不如说是口诀,是前辈高人专门为了定灶门所做的精要,为的就是怕后人走弯路。
一连念了几遍,众人才大概记住,我看了眼面色难看的镇南先生,问道:“不知道前辈还记得这口诀吗?”
他没有说话。
“胡大姐家灶门所开方向,正是庚酉辛方之位!”我冷声说完,就闭上了嘴巴,这就足够了,剩下的就让众人去体会吧。
“庚酉辛方之位?”有位富豪回忆着,忽然间脸色大变,说道:“庚酉辛方受孤凄,家主出外作客亡,损妻口舌官非到,家中孤寡少年亡!”
“天哪,果真是应了胡女士家里的情况!”
“丈夫死去,剩下一个弱质女子被人欺凌!”
“还有,家主出外作客亡,没记错的话,胡女士的丈夫就是外出谈生意,忽然生病,这才一蹶不振,没了命。”
“后面的也全对,损妻口舌官非到,说的不就是今天这情况吗?还有最后一句,家中孤寡,也是对的,不过胡女士的女儿好像还活着?”
“我丈夫出事的时候,孩子正跟着她外婆在国外旅游,后来才回来,如果她当时也在,恐怕……”胡大姐打了个冷战,几乎不敢想象这个可怕的后果。
几乎是下意识的,所有人都退开了三五步,和镇南先生保持着距离,仿佛他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就连给他助拳的那群青年男子,也都有些不安。
“前辈不需要解释,我懂得,我懂得,这回嘛,也是失误。”我看着面如土色的镇南先生,故意用一种很平缓,却带着无限嘲讽的语气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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