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微拂,绿柳斜,十于骑黑衣客跟着一华贵男子往洛阳城外奔去,这群人正是宋师道等人。
此时此际,宋师道高坐于马上,左手懒散的拿着一壶酒水,双眼中化过丝丝缕缕愁绪,令人不由自主的将心神放于其上。
“裴府有何动静。”在飞驰中,宋师道清冷的话语向空中传递着。
“尊上,裴府传来消息,家主偶感风寒,拒绝见客。”赵昊恭敬的回答道,比以为更多了些敬重。此时此刻的宋师道,在其他人看来,皇者之气更浓了。
“果然没那么容易死。”宋师道虽然早知道邪王石之轩没那么容易死但是还是忍不住期待着邪王受伤而死,果然还是个弱者呀,宋师道在风中默默感叹着。
沿路上只见以千万计的人正匆匆往前方赶去,人车争道,哭喊震天,甚至有隋兵混在其中,再分不清楚那个是兵是贼,人人都赶著往别处避难,赵昊拉住一人问故,脸上带着不知是喜还是忧的复杂神色,叹道:“皇帝死了,天下乱了。”
没有人感到意外,所有人都好象感到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横征暴敛,弄得民怨纷纷的隋王朝终于走上了覆灭。
过了十几天,宋师道等人继续行程,快到丹阳时,迎头遇上一批逃难的人,才知道杜伏威的手下辅公佑攻占了丹阳,居民纷纷逃往乡间和附近的城镇避难。
当十余骑抵达丹阳东北面的小镇定石时,镇内已十室九空,一片大难临头的惨淡气氛。
赵昊找人问了一番后,回来道:“原来杨广被杀后第五天,李子通闻讯率大军攻打江都,宇文化及直接带着宇文家撤出扬州,往北方而去。
宋师道淡淡道:“路远兵疲,宇文化及又一向声誉不佳,人人都视他是皇帝的走狗,现在只是恶狗反噬主人,根本不得人心。宇文化及在此时杀了杨广实属不智,这只会给各大势力逐鹿天下于理由。不要说去长安,就算想去洛阳,李密肯放过他吗?”宋师道的语气有些清淡,但是却含有一股忧愁,把现代人伤春悲秋的个性演绎到了极致。
“只不过,扬州城甚危,你们就前往扬州吧!当我突破大宗师之境时,方是我扬州鼎立天下之际。”说完此话,宋师道直接跨马消失在赵昊等人的视线之中。剩下的十余骑人互相望了望,直接朝着扬州的方向而去
宋师道第一个目的地是汉水旁的竟陵郡,雇了一个向导。两日后他进入山区。沿途景色极美,山路掩映於绿树浓阴中,其中一程下临百丈深谷,山下田畴尽收眼底。到高处时更见层峦叠翠,万山起伏。
他白天赶路,顺便欣赏沿途的动人风景,晚上席天幕地,似像与整个天地合二为一,这段时间他的心中出奇的平静,想到了很多,‘21世纪’、尚秀芳、洛阳、扬州……最后这些人和事都变得模糊,模糊到好象那只是一段虚假的记忆。一时之间,心中的痛苦好似少了许多,宋师道一直以为,自己把这个世界当做一场游戏,没想到不然,在尚秀芳死在他怀里之后,他陡然发现,他早已经是这个时代的一员了。虽然他时常怀疑着这个世界的真假,但是却仍然无法控制自己的投入。
他就好象是回到了童年一般,重新经历了一遍人生。在这样的心境下,他的修为也终于作出了心境上的突破,他似乎隐约间把握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这天晚上他催促着向导连夜上路。越过高山峻岭,穿过溪谷,进入竟陵城东南左的平原,把崇山峻岭逐渐抛往后方。这时前面出现一道横亘无尽的密林,在没有星辉月照的黑夜,份外阴沉诡秘。
宋师道轻轻叹了口气,身影如电般向林外掠去。
林外隐见点点火光,还传来撕杀惨烈之声。林外地平远处,是一列耸立的崇山峻岭,在这之间则是地势起伏的陵丘与疏林,此时火光掩映,以数百计的火把布满陵野之上,两帮人马正作生死拚杀。
清冷的瞳孔中寒光闪现,宋师道突然间看向战场中心的高台。
高台上是一名被反手绑在台上是个黄衫女子,如云的秀发长垂下来,遮着了大部分脸庞,教人看不清楚她的玉容。但宋师道的目光却似穿过了重重幻影,如镜般清撤的瞳孔中映出一个绝代精灵的侧影。绝代精灵洁白的皮肤在黑暗下散发出一股光彩,赤足晶莹剔透的踩在大地上,好似跳着翩翩舞蹈,另宋师道陡然之间看呆了。
心神俱动,一种奇异的能量在那黄衫女子体内流转不息,他的眼神在空中错过,投向了撕杀的战场。就在宋师道盯着那女子的瞬间,那黄衫女子秀眸微睁,如繁星般的清亮眸子中眼中满是疑惑。
喊杀声更是嘈杂,两帮人马正交手拚搏,火炬错落分布,或插地上或绑在树上,愈接近核心的高台,火炬愈密愈多。其中一方人马攻势凌厉,带起的劲风更有惨烈的撕杀之气。
宋师道心中闪过一丝疑惑:“胡人?”只有游牧民族中的战士的刀法才有如此的纯粹的杀气。而另一方自然是中土的高手。胡服武士正在阻止中土武士攻占高台,而且明显占在上风。
中土武士人数过千,比胡服武土多出一半,但胡服武士却是武功较强,成缠战之局。剑气刀光,不时反映火炬的火芒,就像点点闪跳不休的鬼火,份外使人感到战争的鲜明可怖。战场的分布辽阔,虽以高台为主,但四处均有激烈拚斗的人群,此追彼逐,惨烈之极。
难道这足以拿去攻城略地的战力,竟只是为了争夺这黄衫女子么?宋师道一阵感叹,对于赤足女子的魅力更加佩服起来。
宋师道身形略起,一瞬间飘过百来丈的战场,来到了高台之上。
矛斧刀戟,声势汹汹的盖头杀来。
宋师道只是长袖轻拂,便刀剑俱损,狂猛无匹的劲气将这些武士全部掀飞了出去。
木柱忽然寸寸碎裂。
那黄衣女子骤脱木柱的束缚,往后倒下时,宋师道已把她拥入怀中,长袖如流云般射出,再次令十余名奔上高台的武士喷血倒飞,他身形飞起,飘忽般滑翔过战场上空,转瞬间没入暗夜中。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