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地带多有山神庙,为的就是镇压山林间的孤魂野鬼,高龄这边也一样,虽然青山埋骨,黄沙掩尸,铁马兵戈看不到沙场之上的几分阴气,可是边塞这里每隔十里便是一片坟场,或大或小就摆在那里,为的祭奠这些死去的英勇将士,边境上面寻摸偏僻的地方便会修筑上一座小型的寺庙,这种寺庙和中原地带山林间的山神庙大概用处是相同的,就是为了镇压死去将士的亡魂,使他们能够超度,因为高岭人多不信佛的原因,所以也自然没有香客愿意白掏那份香火钱来修葺寺庙,久而久之,只剩下一些残破的庙宇供来往的荒民当做临时的遮风避雨的住所,有的逃避战乱的荒民干脆在那里一住多年,因为这种超度死去将士亡魂的寺庙,平时在平原上面上面游走的铁骑是不会主动进入的。
破落庙宇里面
乌漆抹黑,只有几道日光从用木栓钉死的窗框的缝隙中间射进来,斑斑点点的射在破烂庙宇的墙壁上面,屋内有五个男人分别坐在五张椅子上面,似乎都在等着什么人的到来,因为破烂庙宇里面的日光稀薄,可见度非常低,所以没有人能够看清楚这五个正襟危坐的男人的面目和他们脸上的表情,只能听到轻重缓急匀速的恰到好处的呼吸声音,当然了,这个破烂庙宇里面目前除了他们五个也没有其他的人。
“咯吱”一声,老旧破烂的寺庙被人给推开,姓萧的和一脸穷酸相的男子走了进来,寺庙内的五个男人一起看了过去,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似乎对于两个人的到来并不感到吃惊,这七个人聚集在一起都是因为受到了主人的召唤,所以聚集在这个破庙里面没有什么好吃惊的,毕竟这七个人都知道主人选择聚集碰面的地方从来都是如此的神秘,只是这次稍微略显破旧了一些,破庙里面之前有人烟的痕迹,姓萧的刚刚走进庙宇就嗅到了人烟的味道,可不会是香火味道,高岭素来有一句话“撑死当兵的,饿死当僧的。”
高岭这里,不会有任何兜里面揣了点闲钱的人会施舍给僧人一点钱财,甚至饭食都不会,白龙和刀小开曾经在野狼山谷之中遇到了一个恶僧的人就是最好的例子。
姓萧的看见坐在破庙中间的五个人然后说道“怎么选择的地方?难道闻不出来这里刚刚有人在这里嘛。”姓萧的十分警觉,因为主人曾经说过,众人碰面聚首的时候绝对不能有外人在场。
其中一名嗓音颇尖的男子说道“呦,姓萧的,怎么一进来火气就这么大呢,莫非是在浩威城中不顺心喽?高岭的破庙哪座没有逃避战乱的荒民居住,若是有的话请你一定要告诉我,我真要去看看长长见识呢,这里刚才的确有不少荒民,按照规矩是要悉数杀掉的,但是主人发话不允许这样做,只能给了他们一些金子让他们离开这里等到我们走后他们再回来。”
姓萧的一听是主人的命令便也不好说什么了,毕竟主人行事一向出人意表叫人猜测不到,但是姓萧的心中还是有所埋怨,他是这七人当众最为神秘的一位,平日里的行踪自然是绝对不想让别人掌握的,稍微有所不悦的说道“主人现在行事真是越来越不小心了。”
方才嗓音颇尖锐的男人眉头一挑,瞥了一眼走进来的姓萧的不满说道“主人的命令是不容质疑的,姓萧的,这点还用我来告诉你?”
嗓音颇尖的男子旁边座位上面的一个胖子“哼哧”了一声,似乎也是对姓萧的话很不满意,这个胖男人可能是坐长时间了,身上的肥膘和凳子的接触令他很不舒服,他只是稍微的移动了一下,便发出屁股下面凳子的痛苦呻吟,姓萧的看清楚了,这个胖子屁股下面坐的是四张凳子拼在了一起才勉强拼合成的一张凳子,就这还是无法完全装下他那肥硕的屁股,屁股上面肥肉还是把凳子给完全包裹上了,因为这个人的大屁股姓萧的没少嘲讽他是大肥屁股。
“花子,菜头你们两个是对我的话有所不满吗?”姓萧的质问道,声音还是维持在和气之中,但是手里面的银链色长刀式的佩剑开始有些微微晃动,剑随心动,手中这把邪剑能够感受得到持有人的怒气。
一旁一脸穷酸相的男子也注意到了姓萧的手中邪剑-火眼狻猊的异动,由剑动而推心动,这已经是他跟这位喜怒无常搭档这么长时间练出来的本事了。
声音颇尖的男子叫花子,而那个总是被姓萧的嘲讽为大肥屁股的如小山一般坐在那里的胖男人叫菜头。
菜头哼哧了一句“主人的命令不容置疑。”
花子和菜头两人是搭档,就好像姓萧的和一脸穷酸相男子是搭档一样,这里一共七人,姓萧的和一脸穷酸相男子是搭档,两人分别排名为首位和次位。花子和菜头是搭档,另外还有一对组合搭档,当然还剩下最后一位是直接听命于主人的,确切来说最后剩下的那个人尽管排名最后,但是却是和主人是搭档,姓萧的之前对此略有不满,所以询问过主人,主人只是给了他这样一个答复。
“那个人将来会在我们最需要的时候助我们一臂之力。”
这句话姓萧的一直铭记于心到现在,确切来说是他想不明白,总觉得是自己实力还略有欠缺,但是三年以来,排名未改,但是搭档也从来未变,和姓萧的搭档的一直都是身旁这位砍头杀人如儿戏,赚的不少雇主金子的江湖杀手排行榜第二位的一脸穷酸相的男子,这个男子尽管已经算得上腰缠万贯,但是却是一个宁可把钱都装在坛子里面埋到地里面也不愿意,不舍得给自己置办一套新行头的奇怪男人。
当然不仅仅是身旁这位穷酸相男子行为怪异,此刻这座破庙里面的七人又有谁不是在寻常人眼睛里面都是那种有着种种怪癖行为的怪人呢?!!
这个时候,一脸穷酸相男子轻轻叹气一声,又到了一直习以为常的工作了,充当这几位的和事佬,姓萧的和自己都是我行我素的人,两人名为搭档,但是除了主人的命令以外几乎很少共同行事,所以一脸穷酸相男子对于姓萧的来说最大的用处就是充当和事佬,穷酸相男子连忙说道“哎呀,都是自己兄弟,既来之则安之,不要伤了和气嘛。”
穷酸相男子的话往往很有效果,姓萧的手中的邪剑-火眼狻猊不再颤动,但是这把邪剑现在这幅杀气满满的银链色长刀式的形态还是让穷酸相男子有些胆战心惊,一直在提防着,免得姓萧的发怒。穷酸相男子很难说姓萧的会听自己的话,他可是一个除了听从主人命令以外绝对不会听从其他人的话,当然也包括自己,这一点穷酸相男子再清楚不过了,所以他很清楚自己这位怪异搭档是在害怕主人,因为主人早有嘱咐,若是众人之中发生争斗,主人他是不会过问原因理由的,争斗的双方都会受到等同的惩罚,而且往往处罚会非常的严重,姓萧的和穷酸相男子跟随主人时间最长,曾经就见识过两个算不上伙伴的伙伴因为争斗而被主人残忍杀死,那种惨状至今还历历在目,穷酸相男子不得不承认自己这一身的杀人本领都是从主人那里学来的,自己本来在江湖上面就是以杀人手段残忍而著名,但是江湖人殊不知主人杀人的手段要比他更加的残忍,毫无人性,甚至有玩弄死者的嫌疑,被杀者往往都会经历生不如死的噩梦才会死去,到了死的时候都已经觉得见阎王是一种值得欣喜的解脱。
都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可是直到现在穷酸相男子坦诚的说自己才只学到主人六成的杀人精髓便已经可以位列江湖杀手排行榜的榜眼位置了。
息怒的姓萧的和一脸穷酸相男子也落座,破庙里面的凳子都十分的破旧,上面铺了一层灰尘,姓萧的使手轻轻弹去,而穷酸相男子穷惯了,一点都无所谓,直接一屁股坐在了上面,这种脏兮兮的邋遢行为被声音颇尖的花子用白眼狠狠的鄙视了一下,这个男人很爱干净,只是因为主人选择了这里才没有办法委身进入这座破烂的庙宇。若不是主人的命令他是不会进入的,所以屁股下面仍用一个舒适的白毛羽绒垫掂着。
七人落座,都在等着名为“主人”的男人出现在众人面前。
忽然一阵脚步声走了进来,破庙里面的七人都不觉得屏住呼吸,一阵莫名的紧张,每次主人主线都会有这样恐怖的压迫感,这是他无与伦比的的强大实力所直接带来的恐怖特效,尽管已经多次见识并且每次都做好心理准备的七人还不是不免得额头渗出一丝冷汗,因为在主人强大的压迫力面前正常人甚至都无法保持清醒,就连这七人之首的姓萧的都清晰的记得自己第一面见主人的时候,仅仅半柱香的时间,说的话也不超过五句,自己便已经汗流浃背了。
“萧剑,在这座破面里面会面是我的意思,不杀那些穷苦百姓也是我的意思,因为我能够看得到他们对我们是没有危险的,所以请你不要继续怪罪花子和菜头了,我说过,七魔剑,和气很重要。”
是主人的声音。
姓萧的本名是萧一剑,可是因为坐在天下第一宝座上面的萧一剑名号太响,以至于萧一剑这个名字好像只属于他一样似的,姓萧的甚至每次和别人说自己名字的时候都会遭到一阵冷嘲热讽,虽然他每次都会把嘲讽他的人无情杀掉,可是他还是无比痛恨那个抢夺走他名字的人,那个他一直在心里面痛恨的人就是他做梦都想要超越的人,姓萧的心里面有股子念头,那个男人不是公认的天下第一嘛,那我就把名字里面的“一”字去掉,就叫作萧剑好了,直到有一天那个坐在天下第一宝座上面的男人死在他的剑下,他再夺回那个原本就属于他名字之中的“一”字,到那个时候他才有权利再叫萧一剑。
不过这么多年来,叫萧剑这个名字的也只有主人,其余的人,甚至就连搭档穷酸相男子都直接叫他姓萧的,无论生疏还是亲昵,总之这样叫姓萧的都已经习惯了,至少他的姓氏还没有被人给夺走。
名为“主人”的男人坐在七人的面前,一缕日光通过窗框上面木栓的缝隙射进来照在他的脸上,半张脸上面的表情还算是和蔼,微笑着对姓萧的问道“说起来,萧剑你刚才是在质疑我的决定吗?”
姓萧的微颤一下道“属下不敢质疑主人的决定,只是为了我们的隐秘着想。”
主人说道“命令下达以后只需要照做即可,既不要问为什么,也不要质疑。”
姓萧的说道“属下明白。”
主人继续说道“我们七魔剑在高岭的任务已经结束,落云城沦陷,细柳营覆灭,这些都是我们无力改变的事情,接下来我们要把目光转向中原武林了,各自分组前往江南,楚万里的小女儿楚冰儿的生日就在下个月的初八,我们七魔剑也去献上一份贺礼吧,毕竟是未来的天下九州的君王之女。”
七人一起点头道“属下遵命。”
主人连同七魔剑在内聚集在一起会面的时间很短,因为七人不会质疑主人的命令,只需要照做即可,一缕日光洒在主人腰间所跨的三把利刃上面,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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