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乱叫,出声你就死!你应该听出了我是谁,你也应该知道我能在几毫秒内发力摧毁你的心脏及大脑,同时把铁网上的毒素逼入你体内。所以先听我说。”一个平淡的男声传入她的耳中,同时一只温热的大手在略凉的下水管道中握住她的手腕。这个管道的直径只有大约十二厘米,双方的手掌也只能刚刚够握在一起。对方的声音是通过身体接触在体内进行的传播,同时对方也能通过这种接触能听到她的低声说话。
“是齐云升!不是我想的那回事。”张菲听出了声音的主人是谁,因为她不知听过多少次这个音色。她心中明白了不是她担心的那回事,忍不住一阵狂喜。她略带兴奋的低声回答道:“我明白,我一定配合,一定知无不言。”她心情一放松,才有功夫细想一下刚才发生了什么。应该是一个用自行车闸线之灶和细钢丝编织的网状物顶开地漏,准确的套中自己的右手并拉进了下水管道的洞口。而地漏则被顶的在空中翻了一个跟头后,堪堪落入边上浴缸的水中,连水花都没溅出一点。“这是何等神奇的探察力!这是何等细微的掌控力!”张菲不禁惊叹。
朗天涯听出了对方忽然情绪有点高,不禁有点诧异,心中暗想:这个小姑娘是不是有点受虐倾向。
他策划此事有一年多。早在四五年前他就查觉到不对头。他就算是恶贯满盈,也特么没这么折磨人的。近十年来,几十甚至上百人对他围追堵截,似乎商量好了只伤不杀,好象就为了让他多吃苦。期间有个别的人为了悬赏金也曾下过杀手,但回回都会冒出个家伙来搅局,每每都能使自己侥幸逃脱。大约一年半之前,在又一次的遍体鳞伤之后,他有点崩溃,觉的受不了了。因此他下决心要把这事搞清楚。就算是为此丢掉性命也在所不惜。“反正这样的日子,我早就活够了。”当时他想。
当时正好武侠公会的一个内部人士找到他,以同情他的遭遇为由,给他提供情报,并向报提供一些帮助。为了探为真相,经过两人的周密部署,终于在今天发动。
现在答案就在眼前了,朗天涯却并不着急。“首先,你不要怀疑我的决心,我知道你可能很了解我,但这次不一样,我来到北京这个对我最不利的环境,就是来寻死的。
“其次,我一年前专门乔装找人学了全部的辩形的课程,并参加了辩形师执业专业培训,毕业时老师说我成绩优异。所以请不要对我说谎。
“第三,也不要妄想有人能救你,没有来的及救你,你明白了吗?”
“明白了,你问吧。”张菲低声回答。
朗天涯其实是虚张声势,他的确向那人学习了辩形技能,但他只学习到了皮毛。正宗辨形术是全方位的感受对方的变化,也就是说,他理论上应该全方位的观察辩形对象的体态、面部表情、肌肉的松驰程度、体热辐射的状态、语言调门声频控制等等方面细微的变化,以判断对方是否在说真话。
但他学习的时候发现,有很多那人要求自己观察的细节自己根本就观察不到。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说,他其实不会辨形术,他只是利用了一些辨形术的原理,达到自己能够简单测谎的目的。而现在他只能通过握到对方的一支手,以及通过这只手传来的声音和手的热度变化来感受对方情绪的起伏变化。因为他在微查、微控方面的确有天赋,所以他觉的他能够达到探知对方是否说谎的水平。
从抓住张菲的右手开始,朗天涯就排除了外界的一切干扰,沉浸在感受对方身体各种起伏变化的体征上。当张菲悦耳的回答声音通过双方相握的手掌传入他的意识时,他再一次仔细的品味了一下她散发出来的情绪和身体本身散出的特殊语言信号。
“没错,是兴奋!而且有点高兴。说明她的确有被虐倾向。果然是个疯子。好在她并没有说谎。”朗天涯心想。
张菲兴奋和高兴不只是因为确认是齐云升来找自己麻烦而不是自己最担心的那个噩梦,还有另一个原因是她也上过防御被辩形的课。司马正义当年说她能感受内力其实不是说谎,而是真的。但她的卡位全在脑中,所以她对内力的运用只能是增加脑中的力量。但她毕竟也算是一个拥有内力的武人,所以她也能学习锻炼防御辩形的能力。这次,她觉的正好是检验自己学习成果的时候。
“你们为什么只是不停的折磨我而不是直接杀了我?”朗天涯直奔主题。
然后他就听到张菲纤细的声音通过他们的握住的手传递下来:“主要有三个原因。最主要原因是因为你是武侠公会的一个标靶。你的作用就是训练我国武人们的战斗能力。其实许多通缉犯都是标靶,但其中武人很少,他们中你提供的训练效果是最好的。所以我们可舍不得你死。二是很多人相信了那个秘笈的说法,认为只有生擒你才能逼问出秘笈的下落。三是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很多恨你的人,他们也舍不得让你死的这么容易。”
朗天涯一动不动的听着,调用的他全部的感官去感受和把握对方从语言到声频,从血液流速到体内的其它各种变化,没发现问题。他没有感受到对方有说谎的身体反映。
“你们是不是解剖研究过我?”
一阵沉默之后,传来一声回答:“是的。”
朗天涯长出一口气,说道:“看来我不是做梦,是真的被人解剖过。你们是为了什么?”
“这还用问吗?你还不够特别吗?不值得研究吗?你见过其他这么经折腾的人吗?见骨的伤口二三天就好,骨折这样的重伤不过十来天就愈合,你觉的这正常吗?”
朗天涯竟无言以对。
“我能问个问题吗?你当年到底拿没拿过尹照南的那个珠子?”
“我记得我在梦里回答过你们无数遍这个问题了,我没拿!不仅是没拿什么狗屁珠子,还有那个什么秘笈,我也没拿!”
“没拿你会跟金钢狼似的伤口愈合的这么快?骗谁呢!”
朗天涯懒得理会她的问题,最后问了一个使他这几天十分困惑的问题:“你为什么把自己防护的这么严?有必要吗?你到底在怕什么?”
“怕像你这样的人!”张菲随口答道。毕竟她的卡位不多,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对抗,她的防御力已到极限,涉临崩溃的边缘,有点控制不住了。
“她在说谎。”朗天涯把握住了她的这次整体性的各项参数的波动,确认了她的一次说谎。这时他更加确信上一个问题时她的答案。但这个问题并不是他所真正关心的,所以也就没有在意她的说谎行为。
双方陷入了沉默。张菲等了大约有五分钟,也没见对方问新的问题,以为朗天涯在考虑是否杀了她,不禁有点害怕了。
“您还有什么问题吗?”她颤声问道。对方没有回答。慢慢她觉出事情不对头。右手上被人握住的感觉慢慢消失了。原来对方撒手了。“这是什么能力?”关心一边抽出右手一边暗想:“人早走了,却能让我觉的手还是被握着。要让科研部门对这个研究一下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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