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干嘛?”我不解地看着她。
杨思雨气哼哼地:“跟我走。”
“请你松开手,有话你说话,有事你说事。”我一头雾水地看着满脸怒气的她:“满操场全是
人,你一女生拽着我这大男生,同学们以为我把你咋的了呢。”
“你把我咋的了还好了呢。”杨思雨瞪着我:“嫌人多,我俩去个人少的地方。”
“别,还是在人多的地方吧。”我指指她的手,“你把手松开,我跟你去就是了。”
杨思雨狠狠地握了我手一下,然后恨恨地松开,转身就走。
我跟在她身后,来到自动化研究所旁边的花圃。花圃里阳光明媚,春意盎然,小草欣喜地钻出解冻的大地,树木绽开鸟嘴般的红莹莹嫩叶。教学楼和图书馆天蓝色的房顶,明丽清雅,使得整个校园宁静而阳光。
杨思雨停下脚步,转过身,义愤填膺地看着我。
我停下脚步,站在她对面,雾里看花般地看着她。“哎,你怎么了,西施故里的美女应该柔情似水,面若……”
“校园里的桃花还没开呢,你别浪漫啦。”
“谁说桃花没开,你看。”我在心里拿定了主意,捏着一枝含苞欲放的桃树枝晃起来。“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谁让你朗诵诗哪。”杨思雨瞪着含怒的秀眼看着我:“快上课了,你赶紧交待。”
美女就是与众不同,就连满含怒气的眼神都是清泉一样柔美。我笑了,“我没犯法也没违反校规,我交待什么?”
“你别给我装糊涂,快点儿呀!”
“我说你……你咋的了?有什么话你明说好不好。”我茫然地看着她,赌气地说:“寒假没过好?年没过好?”
“你说对了,”杨思雨恨恨地看着我:“不仅寒假没过好,连年都没过好!”
“我说杨思雨,你年没过好和你家里人说,拿我出啥气呀?”
“让你给气的,拿你出气不对呀!”杨思雨咬牙切齿地盯着我:“你说!”
“美女,你说话是不是得贴点儿谱儿哇。咱两家相隔好几千里,过年你还给我打电话拜年,平时咱俩的关系也挺好的,我也气不着你呀。你的神经……是不是出了问题?”我笑呵呵地看着她:“要不要请许燕……”
我把一句话的前半截说出来,将后半截卡在嗓子眼儿上了。我发现,盯着我的两只秀眼慢慢地涌上泪水。
“哎,怎么停了,往下说呀。”杨思雨含泪讪笑着,不解恨似的狠狠瞥了我一眼。
“我……这……”我看着满脸伤感的杨思雨,“这也不算啥呀,许燕说想到我家看看,我就请她去了。其实,我俩没……没啥……”
“没啥?对你来说是没啥,”杨思雨气恼恼地:“对我来说,却有啥!”
第二天放学,刚出了教室门,就被跟在我身后的乌士良一把拽住。
我瞪了他一眼:“你干嘛?!”
“跟我走,找你有事。”乌士良架着我的胳膊,绑架般将我拽走。
我晕。这两天咋的了,也没招谁惹谁,咋老是让人拽住。乌士良拽着我,顺楼角拐了个弯,将我拽到图书馆后的背静处。“老同学,帮帮忙。”
“喂,有你这么让人帮忙的吗?”
“你就别挑我理了,我他妈的都要崩溃了。”
“什么事呀,就你还能崩溃了?”我不解地看了乌士良一眼。
他沉重地说:“周彤怀……怀孕了。”
“周彤怀孕了?”我一愣,瞪着乌士良:“你小子行啊,不愧教授和专家称号。这个寒假没少忙活呀,造人成功啦。”
乌士良满脸的焦急,“行了行了,你就别埋汰我了,赶紧帮忙呀。”
“你小子是不是急蒙了。”我讪笑着看他:“周彤怀孕了我能帮上什么忙?帮着保胎呀还是等生完孩子,让我帮助伺候月子?”
“你饶了我吧,老同学,我都急死了,你还逗我玩。”
“我不是逗你玩,你整事的时候干啥了,你小子小孩呀,咋不知道做好防范措施。”
“那不是来不及了吗,在大好形势下那不得趁热打铁吗。”乌士良苦笑着,看看我:“我也没经验,只顾着忙活了,才忙活了不几回就他妈的中上了。不像你有经验,成天和许燕在一起,咋忙活也忙活不出事来。”
我举起拳头,在乌士良眼前晃晃,警告他:“你小子给我听清楚了,我和许燕是清清白白的,我俩是住在一起,可我从来没碰过她。你以后再这么说,我可不客气了。”
“好好好,我不对了,我不对了,你俩是清清白白的,你没忙活她,这回行了吧。”乌士良一脸的焦急:“你小子赶紧帮忙呀!”
我也急了:“你小子老是让我帮忙,你给周彤整怀孕了,我能帮上你什么忙?!”
“你家属不是医院的吗,请许燕在医院找个医生把孩子做了,另外……”这小子停住话头,乞求地看着我。
“说,干嘛吞吞吐吐的,忙活的时候咋那么利索。”
乌士良有些不好意思,“周彤做掉孩子,我想让她在你家住几天,养养身体。”
我看着他笑了:“你小子真让我伺候月子呀。”
乌士良干笑了几下,“没办法呀,你不帮我谁帮我。”
“找你爹妈呀。”
“那不是找抽吗,让你到大学泡妞去了?”
我瞪了他一眼:“你知道还玩真的?”
“你咋这么说,俩人热乎得一塌糊涂了,就是给我上了刑那事也挡不住哇。”
“行啊,你真英雄。”乌士良的话让我哭笑不得,给了他一拳:“你小子这劲儿头真猛,能把泰山挑翻个儿。”
“彼此彼此。”这小子看着我,有些得意,竟然没心没肺地哈哈笑了两声。
周彤当着同学的面接了一个电话,是她姐姐打来的,说家里有急事赶紧回来一趟。乌士良问她什么事,她只说你别问了,下午你送我回家。
这当然不是真的,而是我给乌士良出的主意,电话是许燕打的。这小子急蒙了,什么办法也想不出来了。不过周彤打电话的时候,他装得还挺像,配合得十分默契,天衣无缝。
许燕在医院找了人,给周彤做了人流,然后秘密住进我家。许燕白天有时休班,又和别人换了两个班,几乎天天白天在家。她上夜班时,我也能给周彤端茶倒水,熬个粥煮个面条。还有小丫呢,她也能帮着照料。
我嘱咐乌士良少往我家跑,免得露了馅。这小子只是在晚上偷偷来过两次。
周彤在我家休息了一个星期,离开我家时,我逗她说:“等我毕业了,要是找不着合适的工作,我就去当月嫂。”
周彤笑了,脸色红润润的。“我看行,你这两下子真不错,现在月嫂一个月能挣五六千元呢,等到你那时候一个月还不得挣七八千元呀。”
我看着她:“可不是,那时候得这个价码。”
周彤紧紧拉住许燕的手不松开,她和许燕的友情更深了,两人认了干姐妹。
周彤三天两头往我家跑,许燕白天休班在家,她就利用没课的时间跑来,两人有说不完的话。星期天休息时,她有时不去乌士良家,来我家,晚上和许燕小丫挤在一起,唧唧嘎嘎地唠个没完。
我一边看电视一边说:“乌士良这小子真能耐,这才多长时间,就给周彤鼓捣出孩子了。”
许燕看着我:“你是羡慕呀还是嫉妒呀?”
我笑了,“我是既羡慕又嫉妒。”
“是吗,你用不着羡慕人家,也用不着嫉妒人家。”许燕笑眯眯地看着我:“你也鼓捣出一个孩子,不就得了吗。”
我看着她:“鼓捣孩子是一项浩大的生育工程,需要方方面面的紧密配合。”
“你们老师给你们讲怎么鼓捣孩子了?”
“我们老师讲鼓捣孩子干吗,我的专业又不是医学专业。”
“那你还说生育工程?”
“我的意思是说,生孩子不是一个人的事,是两个人的事。你让我鼓捣出一个孩子,我一个人怎么鼓捣哇?”
许燕看着我,大眼睛眨了眨,长睫毛扇乎了几下,嘿嘿一笑,“猪哥,我配合你,咱俩一起鼓捣。”
“……”我睁大中眼睛,瞪着她。
“你干嘛把小眼睛瞪那么大,像受惊的野牛,怪吓人的。”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