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晚饭的时候,我看着许燕,在心里窃笑。吃完饭,我收拾桌子,要刷碗。
许燕说:“我刷吧,你歇一会儿,看看书。”
小丫说:“姐姐,不用你,这回我刷碗。”
许燕说:“不用你俩,你哥俩都去复习功课,我下班到家,没有学习任务,第二天上班就是日常工作。”
“姐姐,老让你干活,伺候我和哥哥,我都不好意思了。”小丫难为情地看着她:“你要是没遇见我哥哥就好了,你一个人老滋润了,一个人做口饭就够了,不爱做,就去饭店,或者在医院餐厅吃。也不用洗那么多衣服了,也不用拖地收拾房间了。”
“没事没事。”许燕笑呵呵地看看我,看看小丫,“能和和你哥哥相遇,是我的荣幸,我还要谢谢你哥哥呢。”
小丫拉住许燕的手,“姐姐,对不起,让你受累了,谢谢你。”
“不用你谢。”许燕疼爱地用脸颊贴贴小丫的脸蛋,“有时候,我就想,我好像是特意为你哥哥生的。”
小丫欢喜地看着许燕:“姐姐,你老说我哥哥傻,其实你比我哥哥还傻。”
许燕笑了,“是吗,我咋没感觉到呢。我还以为我遇见你哥哥,是我捡着便宜了呢。”
小丫咯咯地笑了,“你自己说,你傻不傻?”
回到房间,我将小鹏的情书发给许燕。在心里坏坏地笑了,然后将被子往脑袋上一盖,假装睡着了。
不一会儿,许燕就进来了。“猪哥,猪哥。”
我没反应。她坐在床上,“你给我装吧,刚发完情书,这么快就睡着了?”
我一动不动,鼾声也响起来了。就我装的鼾声将我自己出卖了。
许燕笑了,“我说猪哥,咱俩在一起住了两年多了快三年了,虽然没有天天和你睡在一起,也有N次了吧,你从来不打鼾声。我这一来,你的鼾声也响起来了。你说,你是自己爬起来呀,还是我胳肢你起来呢?”
“不劳驾您了。”我在被子里说,掀开被子,坐起来。
许燕笑眯眯地看着我,摇着手里的手机:“你这是啥意思?”
我一脸的平静,“没啥意思,就是向你表白我对你的心。”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我不好意思当你的面表白,只好给你写情书了。”
“好,我接受你的求爱了。”许燕说着掀起被子,钻进我的被窝,“我这就嫁给你,将我柔嫩的身子和善良的心都给你,任由你来主宰。”
“别别,姑奶奶,我交代,那是小鹏写给杨思雨的。”
李医生升职了,升为神经外科副主任。一天许燕去他的办公室请示工作,转身要出来,李副主任叫住她。“许燕。”
许燕转过身,“李副主任,还有事吗?”
“我想和你说几句话。”
“对不起,我现在很忙。”
李副主任站起身,看着许燕:“难道我真让你这么反感吗,连几句话都不愿意听。”
“现在正是查房时间,请长话短说。”
“好,”李副主任看着许燕:“我一直对你抱有好感,希望和你处朋友,请你接纳我。”
“谢谢你的美意,你是知道的,我有对象,所以不能答应你。”
“我不相信,同事们相信,我一直不相信,我也一直在观察你,我不相信你和那个大学生有什么恋情。不少朋友和医院的同事给我介绍女朋友,我都不看,一直在等你。”
许燕看看李副主任,“谢谢你对我的好意,我不能骗你,我和他早就同居了,你是知道的。李副主任,不要因为我耽误了你的婚姻。”
“你就是真的和他同居了,我也不在乎,你就是和他结婚了,只要你愿意嫁给我,我仍然一如既往地爱你,我爱的是你这个人。”李副主任满眼欲火,盯着许燕的大眼睛。“难道咱俩真的没有缘分吗?你连个机会都不给我吗?”
“婚姻是缘分,不能强求。比我好的女孩有都是,小柳爱你。”
“不,我只爱你!”李副主任向许燕走过来。
“我要去查房了。”许燕迈开脚步,“再次谢谢你。”
“请等一下。”李副主任连忙叫许燕,“我等你,我会一直等下去的。许燕,你记住我的话,我会等到你对我的回心转意。”
许燕头也没回,拽开门走了。
吃完午饭,刘护士长将许燕叫到她的办公室。
“许燕,你和我说实话,你和朱晨的关系有没有进展?”
“刘姐,是李副主任求你问我的吗?”许燕看着她:“我可以选择不回答吗?”
“李副主任问你,你可以选择不回答。”刘护士长盯着许燕的大眼睛,“现在不是李副主任问你,而是刘姐我问你,你也不回答我吗?”
许燕笑了,“你问我,我只有回答了。”她看看刘护士长,叹口气,说:“我和家里的那只蠢猪,依然如故。”
“既然是依然如故,为什么还要维持没有前途的现状呢?或者说是勉强维持单方面的恋情呢?”刘护士长严肃地看着许燕,“从我的亲身经历上看,我劝你早点结束你俩的这种不明不白的关系。那个臭狗皮膏药和我那么好,都到了谈婚论嫁的阶段了,说分手没有一点点情义。你和朱晨什么关系也没有,只是在一起同租住房,你对他只是怜悯心肠,或者是敬佩他,可能还有一点爱情。而他对你只是感恩,这不代表爱情!”
许燕伤感地看看刘护士长,没说话,低下头。
“我和你是好姐妹,是出于真心关心你的。”刘护士长握住许燕的手。“听刘姐说,如果你和朱晨有发展的可能,我祝福你。如果你俩没有前途,我还是劝你悬崖勒马,接受李副主任。他求我好几次了,他没提升副主任之前就和我说过好多次了,都让我回绝了。我不是为他做说客,他那人挺好的,博士研究生毕业,工资也高,现在是副主任,以后还有升职的空间。李副主任哪方面都比你那只猪强,我这不是瞎说的吧?你和他在一起工作这些年了。你和他很般配,你嫁给他,我认为不委屈你。”
“谢谢你,刘姐。”许燕也握住刘护士长的手。“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也知道李副主任的条件比朱晨好,可我……不知道咋的,我就是对李副主任不来电。”
“你没和他相处,怎么来电?”刘护士长拍了一下许燕的手。“爱情不仅需要浪漫,更需要现实。是需要两个人在一起实实在在地过日子,要有感情,也要有物质基础,爱情不能建立在缥缈的感情之上,而是以坚实的物质作为基础的。原始人还得有个洞穴,有个地窨子呢,新乐遗址咱们参观过,是不是?”
许燕抬起头,“你说的这些我知道,我也二十多了,没事的时候,也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不知道为什么,我老是对朱晨放不下。”
“你对他来电?”刘护士长笑了,“那我问你,你和他究竟想要怎样?”
“我当然是要和他处对象了,自从那年在老槐树下,鬼使神差地扑进他怀里,我总感觉是上天让我嫁给他。”许燕看着刘护士长,有些伤感地说:“只是我有想法,他没有想法。”
“许燕呀,不是我要说你,作为领导也好,做为好姐妹也好,我不得不批评你了。你和朱晨处对象我支持,你俩在一起住这些年了,你得和他明说了呀,他也得和你有个明确态度呀!你和他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稀里糊涂往下混了,不清不白的算咋回事呀。”
许燕看看刘护士长,“其实我早就想和他说明白了,有时话赶到那了,他就对我说,妹妹那么小,爸爸妈妈就去世了,她太可怜了,我要担当起哥哥的责任,妹妹不结婚我决不处对象,不能让妹妹感觉我这个哥哥不管她。让你说,我还能说什么呢?我只能对他说,我愿意和你一起照顾小妹。其实,我的话也是很明白的。”
“你的话说得是很明白了,他怎么对你说的?”
“他……”许燕伤心地说:“他只是说,谢谢你,怎好麻烦你呢。”
“你看,这是明明白白的婉拒。”刘护士长焦急地说:“你干吗还和他继续下去!”
许燕看着刘护士长,眼里涌出泪水。“我的心老是……老是……”
“你不用说了。”刘护士长伤感地看着伤心的许燕,握紧她的手,眼里涌上了泪水。“我理解你,没别的法子,如果命运要你这样,你只能认命了。”
许燕呜咽着,“可能……”
“咳,真愁人呐,你别哭,听我说。”刘护士长搂住她,说:“男女双方关系较好,交往一段时间,无论哪一方有意,一定要明明确确地向对方表明态度,如果对方也有意,就要确定双方的恋爱关系,防止有人捷足先登。如果对方无意,友好分手。这样给周围的人们一个明确的信号,以免发生误解和意外,后悔莫及呦。你好好想一想,你爱朱晨就对他明说,你要不说,他身边还有那个姓杨的,他俩成天在一起,人家两人要是处上了,你不傻了吗。”
“刘姐……”许燕伏在刘护士长怀里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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