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几十年夫妻，妻子从声音里听出老江高兴坏了，到了门口，问道：“什么事让你这么兴奋，一大把年纪了还不知道低调，隔壁邻居怕是被你吓坏了。”
学者的心思，相对含蓄些，大吵大嚷降形象分。
江平喘了几口气，等气息平稳后道：“次冯耀介绍的那旁听生还记得不？”
“一个多月前让你差点名声扫地那位？叫杨帆吧？”
印象深刻啊，院长妻子记得第一次见面，那孩子为了让她面子过的去，硬撑着吃了好几碗饭，难受又还要装人间美味样，每次想起觉得好笑。
对方一片心意，她当时也没拆穿，喜欢看孩子作怪，家没年轻人，缺乏活力。
“什么名声扫地，你不懂。”江平微笑，他和杨帆预估过公式的反响以及解决办法，若是在国内爆发，会联系层护航，为了稳定国家会出力。
至于国际市场，长，没想到那边先拨过来。
“嘘。”示意两位兄弟噤声，杨帆道：“江院长。”
苏俊安和潘哲相互对视，同时哀叹。他们在水木一年多，见过院长次数，不超过三回，并且都是在公众场所。
“杨帆，做的不错。”
“不都在院长的预料吗？”杨帆吐舌头作怪，白天暗示那么明显，没你的份才见鬼了。
“知道好。看你对名额犹豫，我想着还是要给点压力你。要么答应，要么拒绝，干脆些。再想想？再考虑考虑？这是做学问的心态？”
“是，我决定了，参加。”杨帆面露肃穆，“院长，规则我看了，没说一所院校只能一支队伍。我想叫两人组建水木竞赛二队，可不可以？”
数学建模，是各大院校数学专业性的拼，只有一支队伍，是为凝聚力和尽最大力量。
偷听地两人立即惊恐，在自己鼻子与杨帆脸指来指去，玩这么大。他们都没学过建模课程，这么被动拉入队伍。
给两哥白眼，杨帆默默点头，不认识人，新同学连高数都没学过，学识更差。
“可以。这你进大四队伍更有公信力，等下把名单发给我。”江平记不得杨帆认识谁，只要水木数学系都能做主。
“好，我马发。”杨帆道。
“先别挂，还有个事和你说。后天是新生开学典礼，有没有兴趣争夺个新生代表发言名额。”
数学科学院江平能做主，放到整个水木，不是他一人说了算，新生学霸太多了。
3800位新生里，可以说随便拉出一个来，从学起做过无数次学生代表了。
又是竞争？以杨帆性格下意识想拒绝。今天如果不是别人凑来使阴招，他真不愿意争来争去。
江院长似听出了他的心声，恨铁不成钢开骂道：“你以为新生里你名气最大，你最出色。告诉你，今年光我知道的，至少有三位不你差多少。”
杨帆一愣，随即兴趣大增，道：“哪三个？”
“盛博，今年13岁，你整整小五岁，全国物理竞赛银牌，物理考试十次九次满分，已自学部分大学物理课程，保送水木。能不能和你？”
“厉害。”杨帆倒吸一口凉气，13岁的自己，初时还满脸青春痘，关注着新出的游戏及二次元美女，能不能让父母放开资金权限等小问题。
“周浩，国际生物奥林匹克竞赛总分第一，结束了华夏长达七年的夺冠遗憾。是不是你在数学竞赛贡献更大。”
“是。”杨帆默默点头，数学华夏是强项，培养体系成熟。生物夺冠难度数学大几倍，这位周同学，厉害。
“魏阳，单亲家庭，身患重度残疾，母子相依为命，648分考水木，请愿带母水木。励志，坚韧，孝感动天。你这顺风顺水成长的学生，他又怎么样？”
“我不。”
三个人一个个压下来，杨帆底气更加不足。从开始的不错，到现在真感觉自己差了。
这位校友，是真正的传。身体健全的杨帆，难以想象他人生遇过多少挫折。
从小，在怪异的目光成长。学后，又在同情忍受煎熬。
他强大，坚韧，他不需要别人的同情与怜悯，他要做学霸魏阳。
“都是猛人，都我厉害。”杨帆道。
江平停顿数秒，让杨帆吸收完这部分信息后才继续交谈：“冯耀和我说你的起步已经晚了，把天赋都浪费了，所以你要更珍惜，更用功。”
“陶哲新不说了，国内杨树知道吗？学霸已经不足以形容，她被称为学神，27岁已经是博导，和我地位相当，她年龄和你是一辈的，知不知道。”
“听说过，全国排第三的名校，浙东电气工程博导。”
这是位女性，人生几乎开挂，学历亮瞎眼，求学经历尽是名校，吓死人。
“那你现在，愿不愿意和他们几个争学生代表？”
杨帆沉吟，半晌后道：“留给他们……”
“你……”
“我想，那周浩和盛博，若是知道要和魏阳争，也会放弃的。魏阳，让人敬佩。”
沉默。
“我知道了。记住你此刻的心情，将受用终身。”江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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