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头带有疤痕的眼睛内尽是惊骇,似乎不敢置信有人可以在这样的天象骇浪当中行进,简直就如同传说故事一般,哪怕他本身便是可以碎玉断铁的体术高手,也无法理解人如何可以这般行动。
“当然可以啊,老狼头你没有听说过许多传闻么,当年闻仲太师亲自讨伐鬼族之王,大战三个时辰,九野上空遍布雷霆之气,直到今日那里的雷电还是比其他的地方多呢!”
阿土一边操舟一边回答,却冷不丁脑袋上又挨上了老种的一记旱烟杆攻击。
“操舟就好好操舟,不该多嘴的事情,关你屁事!”
淡漠的声音传出,老种头的话语无论是何意思总是能够让讨海人的心情安静下来,这也代表着他们的头领依旧冷静,而冷静在大海上才是最为重要的事情。
而他这句话一出,所有讨海人瞬间便回归了自己应该所在的位置,他们知晓自己的躁动被看在了眼中。
反而是老狼这样有几分老资格的还在震惊当中。
既算他也见识过鱼兽之中的可怕霸主操弄天象的景象,却从未想象过有一天他自己也可以做到这样的地步。
有些人在生死边缘不断的磨砺只会让他们的心志更加的坚定,而有些人经历了长久的生死边缘后,便会有一种看似不惧生死的淡漠,却实际是对于死生之事的莫大恐惧。
软弱跟随着他的心灵,既算是生死的大恐惧他也软弱到了逃避而看上去如同不惧怕一般的等同漠视。
老狼本来以为自己是第一种人,然而在见到了他不能接受的伟力后才发现,原来他不过是第二种逃避着的家伙罢了。
“讨海人要是这一关都过不去,别说体术一道了,以后也要废掉了!”
老种头没有再多说话,只是眼神晦暗的看着老狼的神色变换,狠狠的吸着旱烟,这些东西别说他了,就算是老狼的爸妈来了也帮不了他,只能看他自己的了!
就在此时本来已经陷入静默的阿土不由的张大了嘴巴,指着远处。
“那...”
老种头不由的随着他的手指方向看去,却见得那在海浪中缓步而行的人影,居然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他们的屋船左近!
还不等已经陷入呆滞手中活计凝固在半空中的讨海人说话。
一道带着淡淡霸气的声音响起。
“有些聒噪了!”
也不知道这句话是对谁而说,整个屋船上顿时陷入了寂静当中,然而对于那道雄伟的身影来说,他看也没有看近在咫尺的屋船,对着天际的昏暗露出了几分囊括一切的洒然!
在场的人从未想象过会遇到这般的景象,站在辽阔大海的中央的身影就如同一个站在高台上独饮的男子一般,浑身透露出一股醉饮苍穹的气魄,那种豪迈冲天的气息就算是这些日日于大海辽阔为伍的讨海人也远远不及。
周围的风浪没有停歇反而更加猖狂了,可是这种猖狂和嚣张好似正应和着那过人的豪迈之气,整个天地仿佛只有他看着天穹不断咧开笑容的面孔。
大张着嘴巴,不断的有着咸腥的海水落入他的口中。
“真是可惜了,还是差了点味道哦!”
一声喟叹也不知道是在怀念着什么,可怕的威能突然勃发而出,没有谁能够想象到竟然会有如此刚猛的气息充斥空间当中。
就连在不远处的屋船也被一股刚猛的大力撞击到,不知道飘荡了多少的距离才稳定了下来。
伴随着一道可怕的气息动荡着天地两极,昏暗的天空和浑浊的海水仿佛受到了什么巨大的力量挤压一般,可怕的空间直接被洞穿!
一股伴随着海水沸腾般的响声传出,‘咕咚咕咚’似乎在应和着那个孤立在天穹下的身影的动作。
没有什么花哨的前戏,就好似每次体术修炼的时候一般的起手动作。
脚落于后,手摄于腰,脊骨伴随着一声声脆响,甚至是响过了天间雷霆的声音。
一股股呼啸的声音似乎比天地间的罡风更加剧烈,那是无形的真元在男子体内滚动的响声。
没有任何肌肉拉动的预兆,偏偏那一股力量在出手的瞬间便带动了强大无匹的**。
几乎拥有万斤巨力的身体,打出的拳头却还不过这一击的十分之一。
恐怖的压力几乎瞬间就将那片海域的空气凝滞住了,接着一股可怕的压力自下而上。
无尽的雨水以及海水冲天而起,直接向着昏暗的云层而去!
可怕的一拳出手,直接让所有的讨海人都忍不住双脚发软,就连自诩见识过无数异样场景的老种头也忍不住松掉了紧握旱烟的手。
如同神迹一般的景象出现在他们的跟前。
伴随着踏海而来的男子出手,一股不可置信的力量奔涌而出,裹挟着巨量的雨水和海水冲天而起,将那昏暗的云层彻底的打出了一个巨大的孔洞。
那里有着金色的光辉洒落下来,映照在洒落而下的无数水花上,荡漾起了一层层七色的光芒。
就像是完成了一项简单的活动一般,男子负手在七色光芒之间呢喃自语:“这样后面的人也就可以看到坐标了吧...”
说着他远远的看了一眼屋船所在,露出了一个笑容,然后又是一脚踏在了海面上,继续远去!
这个时候他们才发觉,并不是他缓步向前,而是他一步的距离远超他们的理解,所以才看上去是一步步缓缓向前罢了,其实速度奇快无比,几乎是几个眨眼便已经成为了海洋边际的一个黑点了。
而那个操舟的阿土此时却陷入了完全的呆滞,似乎还久久的陷在刚刚的场景内不能出来。
这个时候老狼反而更快的清醒了过来,眼中的精芒隐隐闪烁出电光,显然是心灵上的修为再进一步,开始向着体术之中真正高手的脱胎境界进展。
“好了!”
老种头捡起了地上的旱烟,轻轻咳嗽了一句。
“那位大人已经离开了,我们还是该干什么,便干什么!”
“阿土...”
“阿土!”
一声闷响,旱烟又砸在了阿土的脑袋上。
“哎呦!”
伴随着惨呼,阿土抱着头蹲到了地上。
“还发什么呆,还不趁着此时风浪小了操舟返航!?”
摸了摸头上猛地生出的大包,阿土可不敢有多少不满,低低的:‘哦’着回答了一句后,便又开始操弄起屋船来。
这个时候所有的讨海人也开始各行其事,唯有在所有人没有注意到的角落里,操弄着舟船的阿土的体内一道道细细的气息开始流转起来。
早就能够一心二用的阿土一边专心致志的操弄舟船,一边流露出他人难以察觉到的精芒。
‘这便是...真气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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