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光线之下,一条条巨龙在缓慢蠕动。
由于长年习武的原因,女子身体素质不逊色男儿,但此时这身体的主人所摆出的姿势,大违常理,以一个怪异扭曲的姿态保持一动不动。即使是胆大加上满身武艺,可是周身片缕无着,保持着那种姿态,不管是从心理还是从体力上而言,都是极大地考验。
那一块块健硕的肌肉轻微颤抖,纹在上面的龙就像是活了一样扭曲、颤动,似乎要冲破束缚,直飞冲天。肌肤上已满是晶莹的汗珠,汗珠滚过龙头、龙身,又划向另一条龙的口内,如同群龙戏珠。
龙的主人终于忍不住投降道:“不行了,我认输了,我得歇一歇。你这是什么见鬼的姿势,为什么天竺会有这种折磨人的武术,而且练成了又有什么用。”
男子欣赏了女子朝天蹬,铁板桥,以及弯曲成球的样子,也自觉得满意。虽然于其玉远多于情,但是毕竟这是个充满野性美的美女,更有着洪大安未婚妻的身份,将其征服,并让她在自己眼前摆出种种羞于见人的姿势于内心而言,还是很有些成就感的。毕竟这个时代就算是成了亲,妻子也不会在丈夫面前做这些样子,也就是这个女海盗好糊弄。
范进笑道:“这种功夫叫做瑜伽,很厉害的。除了打人以外,还有很多功能,比如夫妻……就是那个的时候,让男人更舒服的。”
“三小!”林海珊的身体如同松开的弹簧,瞬间恢复了正常姿态,两只好看的大眼睛怒张道:“你耍我!你不是说这是武术么?还有,这什么鱼家练这个,我们都练打鱼的!”
“我说了啊,天竺么,再说那地方人不打鱼。所有武术都是为了强身,这个功夫很有助于身体柔韧性,好处很大,再说练了这个,让你下次变的更厉害点,别像昨天一样求饶,也不是坏事。”
提起昨天的糗态,林海珊很有些沮丧,“那是因为我没经验,下次就不会了……还有这该死的酒,还有你这该死的书生。”女子嘟囔着,不过想想对方的厉害,这话说着就没底气。
“你听说过一个词,叫作法自毙么?如果没听说过呢,昨天你的经历就是了。真是的,还敢给我下药,知道厉害了吧?”
林海珊虽然对范进的能力有所了解,但由于没有直观体验,难免在判断上有所失误。加上范进在罗山期间,不找营伎,也不去从女俘虏里挑人来搞,让她难免认为范进可能也是爆发型选手,偶尔厉害一次,然后得休息半个月回血。自己毕竟是个练武人,虽然没经历过这种事,但是有着对付妹子经验,认为搞定一个书生,总是绰绰有余。
为了确保自己能够顺利受孕,她不但准备了鹿血以及几样药物,还从清楼里搞了最烈的迷春酒。按她性来,即使加上这些东西,转过天来依旧是书生败北,自己叉着腰哈哈大笑,从而让男人一辈子在自己面前抬不起头。
不想结局却是以她的惨败告终,乃至被迫按着书生要求学这个什么鱼家功夫,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你……到底是不是书生啊,怎么这么厉害的。”林海珊没好气道。海盗之中以力为尊,昨天晚上自己输的一败涂地,在书生面前就再也硬不起来。
范进笑了笑,伸手将她揽住,反正她身上未着衣衫,也就更方便侵攻。“书生不好惹啊,以为我们念书的就差劲么?这回知道厉害了吧?以后不要做这么危险的事,否则的话,有你好受的。还敢给我下药!”
他所拥有的七事系统里,琴棋书画诗酒花,其中花字除了指死花,也包括会走路会说话的花。于梁盼弟胡大姐儿两人身上的修炼,让他在某一领域的能力实际已经达到非常可怕的地步,如果不是顾及两人身体,便是一打二都没问题。对于林海珊她可没有怜惜的意思,一想到这是洪大安名义上的妻子,就更为骁勇,女海盗完败自然是必然之事。
女海盗当然不知道范进是有这种加持的,越往后越是厉害,只当是确实遇到天赋惊人的,只好自认倒霉。贴心的部下,甚至还准备了白麻布,即使龙头说早就和书生好过,但是既然是正式动房,怎么也得有个准备。看着上面的血迹,林海珊嘴巴上虽然硬,心内却生出一种从未有过的念头:自己和他的关系,怕是不会就这么简单。
曾经自己骗自己,把两人关系认为就是一场交易,为了获取一个儿子,就和他睡在一起也认了。可是直到此时,她却必须承认,自己如果想要个儿子是很容易的事,之所以这样,是因为想要一个他的儿子……
“范进……你这玉佩不错啊,给我好不好。还有这把小刀也很好,恩还有这方砚台……”
看她开始翻检自己东西,范进笑道:“你这算什么?打劫啊?”
“对啊,就是打劫。将来……将来我们有了儿子,他要问我他爹送过什么给我,我说什么都没有,不是很没面子?”
“我不是送了画给你么?”
“干三小!那画也是能给仔看的?我们两个看还差不多。”
她回头看看范进,沉吟片刻,忽然问道:“你……不去考科举可不可以?其实要我说,科举也没什么意思的,不就是当官发财。大员岛上那么多鹿,我们几辈子都吃不完。你带上你一家老少上岛,大家猎猎鹿,卖卖鹿皮也是一样的。你虽然不能当獠,但是可以当獠的相公,也很不错啊。在岛上当岛主跟皇帝一样比当官舒服……”
范进摇头道:“去大员……不失为一个选择,但不是现在。我说过了,朝里无人莫招安。我考上进士,咱们的大计才能成功,我现在跟你回去,其实无非就是你们那里多了一个书生而已,没什么大用的。”
“哦。”林海珊低头应了一声,由于房间里太黑,看不到她的表情,也不知她是喜是怒。又过了许久,她才说道:“那你……能不能晚回去两天。我不是舍不得你啊,你这个臭书生有什么好的,我只是担心啊,就那么一晚上,万一没有怀上,你又去考试了找不到人很麻烦。那个,我们应该多待几个晚上,保险么。还有,我想和你去广州,见见梁氏她们,也要看看我那些人过的怎么样。”
“应该的。三姐从湖广买了一批上好莲子,正在做莲蓉月饼,这东西是我发明的,市面上第一次见,你尝尝对不对口味。”
“你对你的女人都这么好么?胡大姐儿的爹是屠行行头,梁寡妇就送了一座酒楼外加一个粮行给她,就算是那些大财主对自己女人也没那么大方。你送我什么?”
“一条新船。我其实也想多和你待几天,抓紧时间把新船的东西告诉你,至于以后么,我会把一些东西写下来,交给三姐,由你的手下把那些东西给你。只要我做了官,在朝廷里有了立足之地,将来我们的日子就都会好过。我不在广州的时候,家里也要你多费心。你从南洋贩的东西呢,三姐帮你推出去,大家联手发财么,总之和气发财,少打架。”
“罗嗦……知道了知道了,我不会欺负她们的,我这个人你是知道的,一向喜欢女人不喜欢男人,别以为跟你怎么样,就会吃醋什么的。这种事,我可不会做。咱们之间就是个买卖……恩,买卖上的事,你懂吧。钱货两清,童叟无欺,只要你守信用,大家日子都好过了。”
说着话,林海珊已经摸索着衣服往身上套,范进问道:“做什么?不练功了?”
“练你个头!我才不上你当!那什么鱼家再也不脸了。舱里太热,我出去透气。”说着话,林海珊已经推开了范进的手,踉跄着步子,向舱外走去。
船舱外,几个上了几岁年纪的女人全都神色诡异的蹲在外面。她们身上都有武艺,像是偷听这种事做起来,本是寻常事。可是蹲的时间太长,乍一起来,动作便不够灵便。几个女人看着林海珊嘿嘿笑着,目光里既有祝福,又夹杂着其他情绪。一个女子忽然发现了什么,小声叫道:“林獠,你哭了?”
“哭你娘!”林海珊瞪起大眼睛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我眼里进了沙子不行啊?你们弄那个酒,还敢偷听,回头跟你们算帐。对了谁敢把昨天晚上的事乱说,我饶不了她!”
恶狠狠地威胁了几句,她又问道:“那个……你们里谁会做饭,帮我个忙,给里面那个书生下碗面吃,免得他饿死。你们也知道的,文弱书生了,昨天晚上强撑而已,现在估计都快饿死了,我既然喊他声相公,就要给他面子,马马虎虎弄碗面给他,就当打发乞丐了。快去……”
范进抵达广州的时间,比预计晚了四天,他走在前面,林海珊紧随于后。走在路上,两人双手紧握,倒也算是有些恩爱模样。这几天里两人朝夕相对,即使谈不到爱情,感情上总归也比普通人亲密些。
这个时代大多数夫妻,其实都谈不到爱情。直到揭开盖头才能看到彼此的夫妻,在结合之前,于对方而言都只算是陌生人,就这么住在一起,不管是否合适,都是一辈子。其中一部分人会因为朝夕相对而产生感情,另一部分人不会,但是不管怎样,都难以更改。范进对这种生活模式并不欣赏,也刻意去避免,林海珊接受起来反倒是比他容易的多。
对这个女子而言,所谓情爱之类的东西她不懂,也不是很明白,她只知道,这个男人懂的东西很多,这些知识对她而言,也有着重要作用。之前范进的教授总是有所保留,于立场上,实际也更倾向大明,于林氏舰队的建立,还是倾向于保守可控。
即使这种心态不会说出来,她也可以感觉得到。自己这支船队的力量,固然比兄长当头领时发挥的更出色,但是依旧有一部分力量被刻意的阻碍住,不能尽施手脚。
随着两人关系突破了最关键的一层,范进这几天的教授里,内容就变的更加深入,甚至有些内容,已经触加到极为危险的领域,就像两人进行的另一项活动一样。虽然有些冒险,但是充满刺激。
这几天里,两人像夫妻一样的生活,甚至还一起做饭,一起做些小游戏。海盗中多年夫妻,其实也很少会这么恩爱。
从林海珊角度看来,范进是个很不错的相公。相貌生的好,又有学问,且能让自己快活。甚至让原本只喜欢女人的她,开始对男人感兴趣,这就足够了。而于范进而言,对林海珊谈不到多少爱情,但是她毕竟是个充满魅力的野美人,而且差一点成了洪大安的妻子。只这两点,当看着她在自己面前雌伏时,便足以令他心内快慰。
大明这条船自己并不想放弃,但是宦海沉浮,谁也无法保证自己一生平稳。现在看来,林海珊对自己的感觉倒不像她说的只是一场买卖那么简单,如果以后自己在这条大船上无法立足,这条新船就是自己的退路。
有了这个念头的范进,于林海珊更多了几分体贴,加上花字决的功夫,两人虽然不算一见钟情,但也足以如胶似漆。
广州这种地方比腹里地区开放,***下恩爱倒也没什么,不过林海珊下船前,又换上了武夫打扮,头上还扣了顶帷笠,看模样仿佛是个走江湖的。范进与这么个人双手紧握的模样,在码头上看来,就有些古怪了。
两人刚走两步,一个身着粗布短衫,满面憨厚的汉子就挥着手跑过来,边跑边大喊道:“九叔……九叔你回来了。我在这里已经站了两天,总算是接到了你。”
等来到近前,他才看到林海珊,面上神色一阵古怪,干咳两声之后,才勉强挤个笑脸,“这位兄台你好,我叫范志高,是九叔本家侄儿,实在亲戚。”
范进点点头,“志高,你进城了?怎么是你来接我,其他人呢?”
“不光是我啊,村里好几个人都进城了,现在整个广州的蔬菜肉食,都是我们范家人来送,总要有人在城里负责接货,族长就让我来做这个。再说九叔要考科举么,自家人不来帮忙伺候着怎么行?三姐她们原本是来接的,可是这两天不行了,九叔去一品香看看就知道了,好吓人的。”
林海珊哼了一声,“有人砸场子?要不要我去叫人?”
“不是砸场子,是捧场子,不过捧的太厉害了。”说话间,范志高从身上摸出小半块糕点,朝范进一比,“就是这个了。大家都来买,人手不够用,全都在忙着做点心,谁也走不开啊。”
林海珊隔着面纱,也能闻到馅料香气,她问道:“这是什么?”
“哦,就是我方才说的莲蓉了,莲子、糖、香油什么的一起做的,很贵的。眼看到中秋,就让她们做月饼了。三姐她们这饼,卖的很好?”
“九叔去看看就知道了,这回我们发财了。就光是酒楼前围的那些人啊,就快把门挤爆了。现在什么双皮奶啊,范鱼啊都没的做,全都要做这个了。不过三姐这个人也真是的,不许男人帮忙,全是一品香那些女人在做。您可要好好管管她,这酒楼姓范的么,怎么能让她说了算,不让我们姓范的插手,这不像话啊,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淳朴善良的范志高,诚恳地剖析着酒楼姓范的重要性,范进只是听着,未置可否,就在倾诉与倾听之间,一品香已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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