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爷眼睛一眯:“那你觉得我应该什么时候问呢?”
“你现在孩子都找到了,后继有人了,是不是就忘了你的结发妻子了?”
安王眉头一皱:“你知道些什么?”
沈燕归耸耸肩,“我什么都不知道。安王不必在意沈某说的话,权当只是一个孩童的天真之言便是。告辞!”
说完沈燕归拱拱手转身离开了。
“十三!”
“王爷”
“给我去查,十五年前沈燕归做过些什么,去过什么地方。”
“是!”
沈燕归回到沈府后才知道自己的姑姑又一次出发了,他不由担心起来,自己被皇上拦住走不开,姑姑又不能帮自己走一趟,扬州的事,他没法放心。虽然皇上和安王似乎都表示做了安排,只是他不知道他们到底做了什么安排。
“糖糕!”
“老太爷在吗?”
“少爷,在!”
“去买份状元楼的金丝燕饺来。”
“是!”
沈府最深处的院子名为渊园,是大秦国前任丞相沈渊的住处。沈渊便是沈府的老太爷,也就是沈绛和沈莺的父亲、沈燕归的嫡亲爷爷。
“祖父,燕归求见。”沈燕归拎着还热乎着的金丝燕饺,在门口恭敬得喊了一声。
“进来吧!”一个苍老却有力的声音响起,沈燕归推门进去。
“祖父!”这次的喊声多了一丝亲切,少了一丝恭谨。
而坐在院子的藤椅上正看着书的老头听见这一声真切的喊声,被书遮挡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容:“今日怎么想起老头子我了?”
“祖父,”沈燕归笑着凑上前,“你闻闻,新鲜出炉的金丝燕饺,芦笋肉馅的。”
“呵呵呵,小猴子!”沈渊拿书敲了下沈燕归的头,不过倒是接过了饺子,“食有时!”
“祖父,孙儿今儿个刚从外面回来,饭也没吃呢。”
“沈扬,摆筷!”
“是!”沈扬是老太爷的伴读书童,现在也已经有五十多岁了。他乐呵呵地给院子的藤桌上摆上两副碗筷,这家里也就小少爷能让老太爷破例了。
没办法,小少爷实在是聪慧,加上隔代亲,老太爷自然是宠在心尖上的。
祖孙俩静静地把一份金丝燕饺吃完了。吃完后,沈燕归陪沈渊喝茶,直到日暮西山了,他也一直坐着。
“呵呵呵,涵养功夫倒是有进步。”沈渊看天色晚了,自己这孙儿还能忍着不说,看来是长进了些。
“谢祖父夸奖!”沈燕归其实也一直在逼自己冷静,他知道自己的祖父其实是个非常严谨的人,对自己的期望也很高。若是不让他满意,今日他的目的未必能成了。
“说吧,有何事要我帮忙?”
“祖父,孙儿想借您的金牌一用。”
“嗯?”沈渊没想到竟然是这件事,“燕归啊,咱们沈家立世的根本是什么?”
沈燕归心里一惊,祖父这是在暗示他,若是这事儿是跟国家百姓无关的,那么就免谈了。沈家这几百年来,不论为官还是处事,都以百姓为先,这是沈家的根本。若是这条丢了,那么沈家就不再是沈家了。
“祖父,”沈燕归站起来先是躬身一拜,复站直身体慢慢说道,“若是有一人,可让大秦和北方再无战事之忧,祖父认为,此人是否要保?”
“嗯?”沈渊心里一震,“凭什么?”
沈燕归递上准备好的资料,“祖父请看。”
这份资料记录的是成白白改良水稻种植、为庆州百姓的付出、在徽州开垦梯田等等事迹,没有夸大,没有贬低,这份是史官的手稿。这个史官便是沈渊此生收的除了沈绛以外的唯一一个弟子,他的品行毋庸置疑。所以这份资料足够能让沈渊信服。
他看完合拢后望着自己的孙子:“此女便是皇上新封的太仓令吧?”
“是祖父,不过皇上最近已经封她为四品少府兼司库了。还赐了她金牌。”
“哦?”这次沈渊倒是有些意外了,看来此女确实不凡。“既然她有金牌了,为何?”
沈燕归把扬州发生瘟疫的事情说了下,“据孙儿所知,她现在正在雍州准备药田,未必赶得回去。而且孙儿自己也走不开,只能接祖父金牌一用。”
“沈扬!”
“是!”
不一会,沈扬便端着一个盒子过来了。沈渊把盒子打开,拿出金牌递给沈燕归。这已经是两个月来,沈燕归手上第二次拿到金牌了。
“谢谢祖父!”沈燕归深鞠一躬,把金牌放好。在他离开渊园的时候,沈渊说了一句话,让他的嘴角不由牵了起来:“要是那姑娘不错,就努力点把她拿下,祖父可等着抱重孙呢。”
离开了渊园,沈燕归喊来了心腹隐卫:“把这个带去给王守成,若有危急情况,让他权宜行事。”
“是!”
“白白,你可不能有事啊。”沈燕归望着南方喃喃自语。
而此时的白白已经赶到扬州城内。一进城,就有赏金阁的人接应上了。
“说说现在的情况。”
“今日早上刚得到的消息,感染已经达到八十一人,暂无人死亡。”
“阿嬷怎么样?”
“也被隔离了。”
“我们的人呢?”
“没有被感染,一直在观察着。”
“可查明原因?”
“怀疑是水。已经取了东荡漾的水,让郝伯在看了。”
“凶手呢?”
“杀人凶手还在,瘟疫的还没查出来。”
“给我盯紧她,若是一伙的,总会有联络,别让她被灭口了。”
“是!”
“给我换马。”
“嫂子,你不能去!”
“嗯?”白白摆摆手示意他不用担心,“我不喝那里的水,没事。”
“不只是瘟疫,还有,还有……”回报的人有些犹豫。
“还有什么?”
“流言!”来人低头说到,“自从瘟疫越来越严重,大家对您的怨言也越来越大,甚至,甚至有不少人已经喊着要,要……”
“要杀了我?”
来人头一低,这就是默认了。
白白自嘲一笑,虽然脸上表现得不甚在意,可是心里还是不由抽痛了一下,“那我就站他们面前,看他们敢不敢动手!”
“嫂子!”
“下去吧!”
“是!”来人知道也劝阻不了了,他只能期望主子能早点回来,帮嫂子一下。他光是看看都替她委屈心疼。
白白想的并不是要去解释什么,这件事不管背后是谁出手,到底是针对她而来的,村民们只是被无辜连累了。不管怎样,她都要去一趟,给他们一个交代。
她匆匆吃了点东西后便跨上新换的马,直奔曲水镇。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