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监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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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詹庸张了张嘴,就要说出口了,想想却又话锋一转,问:“你觉得我为人若何?可招人生厌?”

    撄宁诧异地看着他,忽而做笑,反问道:“若非招人生厌,我岂会三番两次地想摆脱你之束缚?”

    听言,詹庸的神色陡然变得黯然,似是撄宁的回答,狠狠地打击了他。

    见他如此反应,撄宁竟觉得自己回答得太干脆了。她想了想,忙解释一句,“其实,换做是谁跟着我,我都会烦的,与你为人若何,并无干系。你嘛,内冷外热,倒像极了我们李司教。”

    詹庸听言,不由得面露了一点喜色。

    半晌沉默之后,他兀地抓住了撄宁的手。

    撄宁大吃一惊,挣了挣却未能挣脱掉,不禁惊恐地看他。

    “公主对我的命令,其实是让我在离京千里之外的地方留下来,陪你共度余生。”

    “……”这是撄宁万万没有想到,但只要一经说出来,她就绝对相信的话。

    这种事,绝对是她的姊姊李令月做得出来的!

    所以,詹庸早就知道她是女儿身了。怪不得,他会避开她洗浴和如厕。自己洗浴和如厕不避着她,则是因为早就将她当成了要与自己共度一生的女人……

    “我在皇城,在我詹家,已是个病故之人。”詹庸接着道,“原本,我没必要与你说这些,只管遵照公主的命令择一时机要了你便是,无论你愿不愿意,你都将是我的妻子。之所以与你说这些,是因为……这一路来,我发现能娶你为妻,也许并不吃亏……希望你和我一样,能心甘情愿地嫁我。”

    撄宁又惊又恐,回过神来终于使出吃奶的力气,挣脱了他紧抓着自己因为常年习武而生了茧的大手。

    她后退几步,想了想问:“若我不是心甘情愿,你将作何打算?”

    詹庸立时明白了她的心意,不由得脸色一沉,斩钉截铁道:“公主之命,不可违背。”

    撄宁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答案。早知他还背负着这样的使命,无论如何她也要趁他生病撇下他的……但愿此刻,还来得及。

    她猛然转身,试图夺门而出。

    然而,詹庸的能耐,远大过于她的想象。便是拖着还未好全的身骨,也能敏捷下床,并飞身而起,率先到门边,将屋门关上并上了门栓。

    看着他仿佛初见时冷漠无情的样子,撄宁顿时生了一种羊入虎口的感觉。

    她步步后退,他步步逼近,终于一把抓住她,并将她按倒在了床侧。

    “别!”撄宁惊呼一声,“别过来!”

    她悄然摸到了葛郢送自己的麻醉暗器。

    最后一根针了!一路来她都没有舍得用,此时此刻,她已别无选择。

    扣下机关,银针飞出,詹庸却灵活地避开了去。她的世界顿时陷入一片混沌。

    她完了!

    “对不住了。”詹庸说罢一句,当真欺身而上,要脱撄宁的衣裳。

    撄宁紧紧护着,急道:“便是夺了我的清白,我也会逃!你今日若是夺了我的清白,我保证,只要有机会,我一定杀了你!”

    “我不会给你机会。”詹庸冷声,一把将撄宁的双手扣在了她的头上,随即伸出另一只手,轻松地解去了她的腰封。

    “李令月没有告诉你我是谁吗?!”

    “我不必知道。”詹庸继续手头动作,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

    “我是她亲妹!是天子与皇后十五年前偷龙转凤抛弃的公主!”

    詹庸的动作,终于滞住了。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撄宁,思虑到公主李令月对她的“格外关照”,不由得将她的脸和李令月的脸重合了。

    这样一想,还真有几分相像!

    他放开她,直起身来,沉默片刻之后,不禁紧看了她,问:“你所言当真?”

    撄宁坐起身,仓惶地整理好衣衫,方才平复心绪。她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详尽地说给了詹庸听。

    她也说出了自己的愤怒和不甘心。她甚至直言告诉詹庸,“无论如何,我都是要回去的,回到那个地方,讨回一个属于我的公道!”

    詹庸就坐在她身侧,紧蹙着眉宇,许久许久沉默无声。

    “所以,”撄宁看着他严峻的侧脸,郑重道:“不管你对我姊姊有着怎样的衷心,不管你多么顽固不化,我都会走,想尽一切办法。”

    詹庸方才回看了撄宁,同样郑重地告诉她,“公主对我有再造之恩,我这条命,也是公主捡回来的,所以,不管怎么样,不管你是谁是何来历,我都不可能违抗公主之命。”

    “詹司教,你就不能同情同情我,怜悯怜悯我吗?”撄宁以为,他不是这样冷漠无情的人,听了她的事,至少会考虑考虑放过她,熟料他竟是这么快,就斩断了她的希望。

    詹庸站起身来,提了剑往门口走了去,揭下门栓之时,用后背告诉撄宁道:“你说你也是公主,我信。我不会再强迫你,但我,绝对会盯紧你。想逃,恐怕要看你自己的本事。”

    他走出去,将门合上,撄宁方才长吁一口气,卸下防备。

    还好,詹庸是尊重她公主的身份的,不会再对她乱来。

    这样就够了,这样,就算是他对自己身世的怜悯之心吧!

    接下来一路,詹庸对撄宁看管得更严了,就连睡觉,也要绑着她。然而,撄宁似乎变得比以往还要安分,看起来并没有逃离的打算。这反叫詹庸不安,唯恐哪一刻她就在自己眼皮底下消失了。

    一直到了千里之外的距离,撄宁也没有要停留的打算,还是继续往北边去。

    这一去,又是两千里路途下去了。开春之时,二人抵达了边界之城喀斯城。

    想着这一路一望无际的原野、自由奔跑的牛羊马匹,还有草原上盛开的野花,詹庸终于不再随着撄宁,决意在此地安家。

    “北边征战,再往前,就没有喀斯城这样的太平去处了。”

    想着喀斯城离大周边界也不过几百里地,撄宁爽快地答应了。

    “想去战场投靠李大将军,得先摆脱我。”她端了什么心思,詹庸其实一清二楚。

    听言,撄宁并不意外。

    她看着他,笑了一下道:“那你可要把我看好了。”

    唉,生病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