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开放就像是个闸门,也不知道为什么,一旦绝对信息允许生命得到,那么这世界就会冒出收容物来。
但白歌的情况特殊,他所在的世界没有开放信息,可是他的脑洞却让他个人如同开放信息一般。
这就犹如挤牙膏似得,瞬时性地出现绝对信息,于是瞬时性地出现收容物。
两者一一对应,让白歌直以为收容物是脑洞的副作用。
其实不止于此,只要一个世界绝对信息级的特性出现,那么收容物就会随之衍生。
换成没有脑洞的地方,也是一样。
白歌想通此节,不禁对高次元的情况产生好奇,那从古至今都在产生收容物的世界,又该是什么模样?
反观科斯莫却神色凝重,这是个大事,他前脚还自信满满地说蓝白社内部团结紧密,结果现在证实,低次元有收容物。
“不可能是社里的人做的,莫非是某个收容物导致的?收容物千奇百怪,未必没有可能。”
他完全想不到白歌的脑洞,又不愿怀疑自己的组织,只能认为是某个未知的收容物导致的。
实际上也没猜错,把脑洞说成是收容物,也未必不可,只是脑洞不符合所有收容物的诞生前提而已。
至于有人把高次元的收容物带到白歌这个次元,那就更不可能了。
若是如此,科斯莫一个小小的社员,孤立无援,哪里可能对付的了与自己对应次元的收容物?次元保护也不会生效才是。
科斯莫认真道:“收容物不可轻用,事关重大,你现在交出收容物,配合我回去调查,袭击我的事可以作罢。”
“放心,我自有方法保护你在高次元生存,甚至于还能想办法帮你成为高次元生物,享受全新世界的空气。”
“如若不从……”
白歌面色古怪地接了一句道:“如若不从……强制收容?”
“……嗯?”科斯莫错愕,没想到自己会被抢白。
停顿一番后,冷峻道:“你知道就好。”
“……”白歌实在忍不住失笑了。
他哑然失笑,并非笑科斯莫,而是笑自己。
白歌万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被蓝白社找上门来要收容他。
这种感觉,让他忍不住自嘲。
虽然两个蓝白社有些不一样,但从科斯莫此刻的表现来看,至少对待收容物的态度是一样的。
其在发现这不是什么低次元闹事,而是一场收容事件后,态度立刻就变了,优先以调查清楚收容物情况,控制收容物为主。
对白歌的命反而不是非要不可,是其次考虑的事情。
白歌甚至在想,如果他这个时候真的配合,也许可以苟活。对方说可以让他这个低次元生物在高次元存活,应该不是虚话。
可是,白歌不可能信任对方,亦不可能把性命交托于对方。
“真有意思,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这根本没得谈。”白歌毫不犹豫道。
科斯莫皱眉道:“低次元生物不可能反抗高次元的,就算这里衍生了收容物也一样,我不知道你们有多少件收容物,但如果能越得过次元保护,我早就死了。事实证明……”
他话还没说完,白歌就打断道:“事实证明,你根本不是一名收容人员。”
“呃……啊?”科斯莫一怔。
白歌说道:“一切以控制收容物为核心目标,纵然承担巨大代价,纵然放过收容物持有者,也在所不惜。这一点态度,你是表现出来了,可惜仅此而已,你并不明白口头上率先提出配合调查的真意。”
虽然两个组织不一样,但不代表白歌不能先声夺人,抢占主动权。
“允许收容物持有者配合调查,这只是手段,而非目的。事实上收容物持有者永远不会信任前来收容的外人,更几乎不会将收容物拱手奉上。”
“收容永远要靠实力说话,当然,开场说允许对方配合,并非客套话,而是一种心理压力。正如同兵法有云:围三阙一。”
“这是一种虚留生路的策略,在收容伊始阶段,大多数情况都不可能有人愿意配合收容,唯有在收容部队展露了惊人的实力,堵死了持有者所有反抗余地的情况下,持有者才会突然想起自己还有投降配合这条路,继而丧失最后孤注一掷,殊死反抗的勇气。”
“收容事件最忌大规模失控效应。如果目标收容物具有这样的能力,并不顾一切地触发了,最后即便成功收容了,此次行动也是相对失败的。”
“因此,给对方在一开始预留生路,正是为了将对方付出巨大代价,触发大规模效应的可能,降到最低。这种话,若在最后说,就晚了,唯有一开始说才有效,因为一开始双方还没有付诸暴力,收容部队的第一句话,会被对方本能地当做真实目的。”
白歌一番话说得科斯莫瞠目结舌,一愣一愣的。
而这还没完,只见白歌气势逼人道:“但不管怎么说,除非对方一开始就选择配合,否则最终都需要暴力解决问题。收容行动,不是利益交换,不是谈判沟通。其本质就是强者认为危险品不应该掌握在弱者手中,弱者持有收容物是给予强者最大的不安全感、不稳定感以及失控隐患。”
“说得好听点,就是一个秩序机关为了安全而执行的‘禁枪令’,对收容物采取的武装收缴。”
“收容组织就是最大的暴力仲裁机关,对外可以包装,但对内……训练你的人不可能不告诉你收容的真谛!”
“如果你真是收容人员,就应该知道收容行动从来都是惨烈地战斗,依靠实力说话。”
“由此可见,你根本就一次收容行动也没有参与过,否则不会如此天真。”
说着,白歌剑指科斯莫。
“收容物就在我这,你尽管来拿!”
科斯莫被这一顿抢白,听得都快蒙圈了。
他自己心里清楚,他确实不是收容人员,只是某个收容物的监管人员而已。
什么要求对方配合之云,他只是道听途说,觉得自己遭遇在野收容物了,便模仿收容部队的常规说辞。
心里想着若是能以种种好处,游说白歌放弃抵抗,独立完成收容,则是大功一件。
他也没有想骗白歌,心里甚至想了好几个证明自己一定能保下白歌性命的方法。以组织之强大,白歌的命是可有可无的。
怎料白歌根本没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把他训得狗血淋头。
更可耻的是,说得好有道理的样子,一一对应他对那些收容人员的了解,貌似还真的是这样,大多数都是武力收容的,只是很多持有者最后真选择了投降,而给了他一种错觉:太蠢了,早投降不完了吗?
可事实真的会有人把最依赖的东西拱手奉上吗?而他刚才想让白歌放弃抵抗的行为,也正对应白歌所说:别把手段当做目的。
没受过收容人员特训,没真的去参与收容行动的他,以前还真没想过这其中的弯弯道道。
此刻被白歌一语道破,竟真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原来我们社这么流氓,那我就放心了。
可这感觉,有点可耻。
“是是是……诶?你怎么比我还熟悉……”恍惚间,科斯莫感觉自己不是在收容别人,而是被教官训话一般。
更甚至,白歌说话中气十足,仿佛对此类事情的本质了如指掌,话语之间充斥着自信与霸道。
强行给了科斯莫一种见了社里的领导的错觉。
白歌的气度,甚至让他觉得,自己才是被收容的那个,正在面对蓝白社的咄咄逼人。
“不对啊,我才是蓝白社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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