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喜欢的人没。家里已经传开了。”男人咬着烟,毒害最后的清净空气。
那时他随手捞起个器皿狠狠砸去,却被早有准备的人躲开。男人攀上他的肩膀,暧昧不清的在他耳际低语,“洛,你别告诉我你要玩暧昧派,我不是告诉过你喜欢的东西就要先抢到手的吗。”
“宫郁樊!”
“难得你这么生气,不会是被我说中了吧。啧啧……青春期的孩子……”烟蒂扔到了地上,“呐?要不要我教你?”
最后,他肿着脸将人赶出了门,几分钟后,被赶走的人又回来了,继续荼毒……这是他们打架的第一次平手,而宫郁樊对他的影响又会减少,直到完全抹去。
冷叹一声,思绪回到眼前。尚然哀的存在,还是那么的扎眼。西郁凌说过的无间地狱又怎么样,闯过去就好了。
接下尚然哀的话,宫渝洛冷然说:“坏人要下地狱,好人不也一样?”
吵闹的环境骤然安静。坏人要下地狱,好人也该下地狱。尹月蓝搂住扑进怀里的红叶。红叶痊愈后变得活力过剩,才消停下来。
绿绸女子端正的坐在那,任由女人打理满头的青丝,黑滑的发被一点点梳起。过了好久,女人停下动作,在满满的匣子里翻来翻去,终于找到枝雕刻兰花的木簪。满意的看向镜中的美丽人儿。
梦魇盯着镜中的两人:一样的眉眼,一样的美艳。它所扮演的人,在刻意的装扮下多了几分温柔,看上去就是个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而身后它的主人,嚣张妖娆。
“她的莽撞我怎么会不知道。她变得温柔起来,为了什么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可是最后,她却连我都恨上了,呵呵。”女人的眸子中掠过笑意,又帮它换了付耳环,“她得不到她的爱,所以她疯了,我却小看了她的疯狂。”
梦魇听着主人的喃喃自语,难堪的沉默。人类的心思她不懂,打从一开始它就是梦魇,不会是叶青黛中 文首发的妹妹。闭上眼睛,回想起沙漠中见到的人,莫名伤感。
寂静的空间中有翅膀扑动的响声,叶青黛放下梳子,掐住眼前的飞虫。随即出现份画卷,女子半跪在血泊,单手紧紧抓着长刀,眼神中尽是不甘与恼怒。长发胡乱的散着,略遮住眼角孤单的泪痣。若是精心打扮,该是个美娇娘。
阴暗的角落里渐渐传来银器的声响,叶青黛等待来人的解释。飞殒闭着眼睛,脸颊上的血痕未褪,停在叶青黛面前好长一会,才说话,“那是七月葵,据说是百花刹的徒弟。”
“你的眼睛怎么了。”
伸手盖住眼睑,飞殒淡淡道:“同门相残是你最热衷看到,就不用关心了。闯进来几个人,至于如何处理,你的下属们在等待指示。”
“处理?一株曼殊沙华,就是了不得的事?为什么一定要杀他们,幻幽门又不可怕。”长长的指甲刮下一大块唇脂,仔细的瞧了好会,才想:放得久了,颜色淡了。
“那……”
“去,你去跟那个叫宫渝洛的玩家说,若是他肯喜欢我家小妹,我就把曼殊沙华送给他。”
??
飞殒出神的坐在那,一边是自家帮派的预算表格,一边是成堆的双瞳榜单。叶青黛的任务还没有完成,更恰当的说是她根本就没心思去完成。曼殊沙华罢了……幻幽门的镇门之物只是被拿来游戏的玩意。
核对完预算表,任务限制时间还有七分钟。收拾好东西,赶在最后两分钟出现在了宫渝洛的面前。
三言两语,简单明了。在知道他们未消化完信息的情况下,闲暇的打量起了尹月蓝和宫渝洛,而后面色不善的瞅着尚然哀,期待“三角恋情”的白热化。对于美人,她抱有很特别的情节,单纯的喜欢唯美的画面。
“可惜潇湘出现在这里,?又该扑空了。”飞殒呓语般的话咽在了喉头。
宫渝洛始终沉默。
眼睑遮住过于诡异的流光,尹月蓝笑靥灿烂如花。“红,你在躲什么?”听了主人的问话,红叶更加往后退去,露出害怕的模样。冷不防被人逮到,悬在了空中晃荡,吱吱唔唔的声音听起来很是可怜。
尚然哀笑得没心没肺,“月蓝~不忙关心宠物,先来处理下问题。我算见识到了某人钓的本事了,无论是对合璧轩的,或者是――对幻幽门的。”
“比不上对自己师尊下手的你吧。”宫渝洛居然在反驳!没有安分当空气!!!!!乌鸦飞过。
“恩……姐姐是摆了你一道,怪不得你印象深刻。”不仅如此,还显得格外的小肚鸡肠。
“虽然不知道是圆是扁,但肯定是个阴毒女人。”
你一句我一句,两人的争吵往没完没了发展。听他们你来我往,飞殒不动声色。而尹月蓝在旁边,注意力似乎飘得很远,淡漠得仿佛是个彻底的局外人,跟所有人都毫无联系。
唇枪舌剑,谁也占不了便宜。宫渝洛杀意冷冽,向上飘起的余光中看到了飞殒。
“师尊的原话‘若是他肯喜欢我家小妹,我就把曼殊沙华送给他’,宫渝洛,是曼殊沙华,懂吗?曼殊沙华,幻幽门的镇、门、宝、物。”
宫渝洛的沉默就是答案。飞殒没有多说话,疏离的走了。她是传话的人,没必要动刀动枪。幻幽,就是个游戏,每个人都在玩。叶青黛是这样,尹月蓝是这样,尚然哀也是这样。
每个人都让人看不懂,融入了黑暗中,觉得很累了。她很想念水灵大咧咧的傻到极点的豪爽,这能让人放下心防,倍觉舒适。周围气流流动,有人与她擦肩而过,她挑起了唇,用意不明。
死气沉沉的幻幽门好像更加安静了,意识到改变时,宫渝洛猛然回过了头。灰色的天,灰色的地,然后是――灰色的自己。这里是哪里。脑海中感应突然失去,天和地象玻璃一样布满了裂缝,却没有碎开。
坐标全数消失,出现这种怎么看都不合理的世界,只能说明编程的白痴看太多的少漫,因而每次总想着怎么闯闯关来怎么整整人。
抬头看天,天幕的裂纹已经消失。他被困在了这里,要不找出出路,要不死亡。苍簖出鞘,强横的剑气往四周扩散。无声的硝烟过后,连痕迹都不曾留下。
在这个扭曲世界,强横无法解读一切。心里头涌起的失落,一点点吞噬着,他的感官,他的心。只能默默的感受,却无法阻止。不知道时间的流逝,不知道他人的安危,时间过去很久了。仔细回想,依然没有头绪,虚无的心在慢慢下沉。
“……”好像认清了现实,放弃了一切反抗。
听不到呼吸声,所有的都是那么枯燥,一点一滴的把人逼疯。最坏的情况是种假设,对于宫渝洛来说,“假设”是不现实的表现。忽然出现了生机,长久听不到声音的耳朵听到鸟鸣声。
白鸽停在他的肩头,等待着回复的消息。鸽子带来了问候:小心。勿念。
将鸽子放回,那边的消息又传了过来,他回复了消息,第一次,认为所谓的沟通系统是这么的可爱。与他愈显得平和的心境不同,躲得很远的小东西嘀咕开了。它只有一只大大的眼睛,身体时常融入空气之中。
小东西伸出滑稽的手指着飞来飞去的信鸽,独眼自欺欺人的瞪得更大,很是恐怖。“那个不是……居然……”居然有一只怎么看怎么像信鸽的玩意在它的世界里嚣张的飞来飞去!
旁边的三只眼很好心的为它解释,“这个生物叫鸽子,是玩家们传递信息的方式之一。”
独眼陡然拔高了声音:“我当然知道那是信鸽!我是说为什么会有信鸽!啊!?到底是谁偷懒没站好位了!”感觉到独眼的怒火,老好人开阳踢了踢旁边的玉衡,玉衡不情愿的转醒,可还是被独眼逮到了。
“玉衡!果然又是你在睡觉。”跟着就是一拳,玉衡化为流星飞向遥远天际。剩下的,除了在心中默哀,还是在心中默哀。按照惯例,要是有人敢在这时候为玉衡说话的话,天空中就会出现第二颗华丽的星星……
显然,它们都没有挑战独眼的勇气。也就在它们可怜玉衡的那会,当事人玉衡打着哈欠病怏怏的回来了。跟它们不同,玉衡是个高高瘦瘦的人,有张狂的红发,薄情的唇。他揉揉朦胧的睡眼,迟钝的跟大伙笑了笑,笑得直让同伴们脸色越来越青。
独眼瞪着他,时隐时现的身子出现了实质化;老好人开阳黯然了神色,暗自的制造结界……这一切都表明――后果很严重。玉衡顺着伙伴们的视线看去,看到了蹲在角落里的身影,直接石化。
“天机……”摇光试图靠近它。
天和地骤然消失。犹如一场大梦初醒,感知已经恢复了。不攻自破的关卡……
宫渝洛抿抿唇,很快接受了这个事实。蓝色的光华,跟他离得很远很远。走了段路程,觉察到尚然哀的所在,不悦的准备无视。
坐在地上的尚然哀死命抓着衣襟,苍白的手上青筋迸出。
宫渝洛在他面前站定,漠然的拔出了苍簖。情敌见面……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