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靠近金銮殿的砌着汉白玉石的平阶台上,帝国各权力部门泾渭鲜明分团体站着。
距离金銮殿最近的汉白玉石平阶台上的位置上,理所当然站着空骑总部的人马。
自从隆兴帝特旨准允帝国三大空骑元帅带空骑上朝后,这个象征着帝国群臣之首的位置,一直稳稳为空骑军团占据着。
不服气的,那请去和霸龙拉风、霸龙火舌、霸龙冰炙它们三个去谈!
今天,似乎空骑总部的队伍中有些躁动。
眼尖的人瞟过去,没看到帝国空骑长席四海的身影,倒看见了舒广同元帅和西门得意元帅都是全副武装打扮。
聪明人立马觉悟到,有热闹可看了。
果然,舒广同元帅慢条理挖苦讽刺齐上的平稳话语与西门得意元帅近乎咆哮的叱喝声响彻了汉白玉石平阶台的每一个角落。
“舒广同元帅和西门得意元帅怎么火气这么大?”魔法协会副会主南余法八级魔法师故做姿态评价了一句。
只是汉白玉石平阶台上,根本没人理采南法余,让他悻悻然。
瞟了南法余一眼,魔法协会会长贝道九级魔法宗师眼睛里分明写着几个字。
少管闲事!
有热闹看,不看白不看,汉白玉平台阶上的人们无不翘起脚来看热闹。
当然,距离是绝对要小心的。不然的话,很容易发生误伤事故。
地面上的言语之争,十个西门得意捆一块也不会是舒广同元帅的对手!
于是,霸龙拉风为了替西门得意元帅挽回点上风,照不开眼拦在路上的霸龙火舌屁股上就是一脚。
拉风捅马蜂窝的行动立刻引起了连锁反应,将原来对立的火爆气氛直接点燃了。
怎样看都象是早有准备的舒广同元帅的随从们一拥而上,竟然用一个简单阵势将霸龙拉风困住了。而西门得意元帅随从们冲上来时,霸龙火舌一个突击,将他们打得落流水。
眼见自己坐骑和随从掉入了陷阱中,在金銮殿外大为丢脸,西门得意元帅愤怒地拔出元帅剑。
针锋相对的舒广同元帅不仅拔出了元帅剑,且左手腕上神奇亮出了一个车小的加持了多种魔法的黄金盾牌。
天啊!难得一见的元帅对决!
汉白玉平台阶上的人们尚未回过神来,但见眼前一片金光大闪,西门得意与舒广同身影闪动,“砰!”,一声巨响后,两人第一次冲撞式进攻结束,互相换了个位。
哇靠!这回是来真格的!
舒广同元帅占据了背光的有利地形,左手黄金盾牌斜内向四十五度,上面刚刚触发的水系魔法护盾正在消散,右手元帅剑屈握,呈上挑状。
西门得意元帅身形前压,右手元帅剑后扬,一副全面压制进攻状。
“不要靠前,与我左右臂平分方向保持一致,不前出的话,不会受到波及!”帝国陆军副长云昂血上将告诉急不可耐想上前看仔细的人们。
“身为帝国元帅,怎么能不顾身份,当众斗欧呢?”帝国首席丞相陈若望忧心如焚说:“快,快点制止他们!”
没人理采陈若望,一则是西门得意舒广同皆不好惹;二则,谁都知道陈若望是言不由衷,坐在首席丞相位置上,他必须讲这话;三则,早看空骑军团不顺眼多时了,碍着三元帅强势不好有什么动作,现在内部打起来,不看笑话更待何时。
大吼一声,西门得意元帅凶悍发起了进攻。
舒广同元帅全力阻挡,一步不退坚守原地。
争着看热闹的缘故,泾渭分明的阵营混乱了。
“怒涛兄,你看谁胜面大一点?”帝国上议院议长暮朝夕对帝国光荣水师长洪怒涛上将笑着说。
“很难说!论武力,那是西门得意元帅胜一筹!不过,舒广同元帅有备而来,手中该是握有几成胜算!”洪怒涛点评说:“两人十多年没交过手了,相互不摸底,目前尚处试探阶段!”
“我倒棵舒广同元帅!”浩天阁轮值当班的恰巧是卫伊平一等公爵,他满面风说:“吴左丞相,我们一同开个赌盘如何?”
“好……”跃跃试的左丞相吴桑被首首席丞相陈若望厉目一扫,不得不将话咽了回去。
只是,陈若望意不可违,卫伊平的兴致亦不能扫,被誉于十年内学士中最大的败类吴桑确有些急智,他转而说:“各位大人各位将军,我七子玉今日满五周岁,望请赏个脸,今群阁设宴!”
众人听之,无不哈哈大笑。
“吴左丞相,你这个宴可真可赶时候!”元老院首席元老界域笑说:“既然诚意相邀,今不醉不归!”
同在光明都内,界域少不得与帝国三大元帅有个磨擦碰撞什么的,自然占不到什么上风讨不到什。日积月累,难免有了一肚皮怨气。尤为过分的是,因为一个佃户儿子是魔法空骑士人选,西门晓芙那丫头片子都敢放话警告界家。
“吴左丞相,你的这个宴会不知节目丰富不丰富啊?”上议院副议长蒋增笑着问:“不丰富的话,我不捧你的场!”
众人笑得更欢。
“丰富,一定丰富!”吴桑没口答应下来。
开玩笑,没两位帝国空骑元帅营选出来的良好气氛,他一个学士出身的左丞相,平日里岂会被这些帝国一等一的权贵重臣放在眼里。
“咳!咳!”陈若望使劲咳嗽,提醒众人千万不要忘了各自的身份地位。
“倚老卖老!两人打得,我们炕得?”云昂血上将不满意的低声说。
帝国陆军长伍绍康上将给了云昂血上将一个眼,让他多看少议论。
总算众人给同样的是名门世家出身的陈若望面子,声音渐渐小了起来。
“何人殿外喧哗?”一名神气活现的虎贲卫上校站在大殿门口喝。
打得起劲的西门得意舒广同根本不理采,又换了一下位,蓄势准备下一轮激战。
可怜的虎贲卫上校看清了闹事的是什么人后,众目睽睽下,脚一软差点坐于地上。
光明神啊,我是有一点小小抱怨,可您用不着这样大张其鼓来处罚我吧?
望见人群中的陈若望,虎贲卫上校如获至宝,连连眼神手势齐上,传递明确无误的信息。
该死!陈若望心里暗骂了一句,惊动了隆兴帝的话,两位元帅有什么责任不好说,首席丞相罪责是明摆跑不掉的。
帝国光荣水师副长徐啸天上将抱着双臂看着来劲,与舒广同西门得意武功水平相仿的他,曾与两人切磋过武功,深知他们的特点长短。
“徐上将,你看两位短时间内能分出胜负来吗?”陈若望开口问。
“不可能!最少要一个时辰!”徐啸天上将说:“陈首席丞相,早朝还有小半时辰,不急!”
你当然不急!陈若望满脸愁容说:“徐上将,你看能不能上前先将两位元帅阻隔开呢?”
“阻隔开,我?”徐啸天上将吓了一大跳。
“两位元帅不顾身份体统,可我们不能不管,何况要惊动了陛下……”陈若望婉转说。
“陈首席丞相,不是我们不愿阻止两位空骑元帅的私斗,是实在是太危险!”洪怒涛上将大声说:“除非你能保证我和徐上将阻隔两位元帅时,绝对不会受到两位元帅攻击,否则,我们光荣水师承担不起同时损失两位长的风险!”
“这……”陈若望话说不出口。
在场无人不知空骑三大元帅的脾气,自家人关起门来打得你死我活,却容不得外人厘手干扰。尤其是光荣水师陆军方面的好意,更会让空骑三大元帅发飚。
所以,洪怒涛、徐啸天是必须认真考虑插手西门得意舒广同决斗的风险。纵使两位空骑元帅理尚存,亦保不定借机狠狠教训光荣水师的人,反正名正言顺的。
凭良心说,换洪怒涛、徐啸天处于战斗状态,也不会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洪上将,我倒觉得人是有情理可讲,畜就难说了!”云昂血上将一板认真说。
很多人同时打了个冷颤。
云昂血上将矛头指向非常明确。
毕竟西门得意、舒广同贵为帝国元帅,又与众人同殿为臣,再怎么样,几分薄情面尚有,出手多半有轻重,霸龙拉风、火舌这两个畜眼里,情况大不平样了!
陈若望脸部肌肉急剧抽搐,位高权重的他从名义上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有权节制协调各部门,理所当然成了霸龙拉风显示其不畏强权反抗独裁义举的陪衬。
空骑酒楼开张之日起,每年除夕的光明都团圆宴,法定由内阁首席丞相陈若望当大娘舅!
荣昌帝国之富庶,陈若望大人随便哪个指头漏点缝,这耗费惊人的光明都空骑军团团圆宴也有了!
只是,陈若望大人一向自诩清贫廉洁,声甚佳。
接到了霸龙拉风霸龙贴的陈若望第一时间病倒了!不是心疼金币,是心疼他一世清誉眼见不保!
他娘的!拉风哪是将我当帝国第一号权贵来尊重,分明是向世人宣告,我是帝国第一号贪污犯!
拒绝不从的话,隆兴帝亲弟弟卫伊平一等公爵的例子还不能说明问题?
幸好,隆兴帝是圣明之主,闻听首席丞相因病多日而不能上朝,又探知事情源故后,从皇屋基金中拔了一笔专用经费给陈若望,让他支付每年光明都空骑军团团圆宴的费用。
惨痛的经验教训,说明阎王好说,小鬼难缠!
霸龙拉风面前,有三十年丞相经验的陈若望亦是良策难觅。
“洪上将、徐上将、伍上将、云上将,如今正是多事之秋,陛下忧心国事昼难眠,我等能为陛下分忧之处,尽力而为之!”吴桑赶忙出头来支持陈若望。
究竟是打了败仗,丢了东海,陆军和光荣水师有求于内阁甚多,不好过于驳两位丞相的面子。
西门得意、舒广同能耍元帅脾气,是空骑军团本钱雄厚,且战神山脉表现出,将丢失东海责任洗得七七八八的。
洪怒涛、徐啸天就没这样的本钱和运气了。
“陈首席丞相、吴左丞相,我和徐上将勉为其难,负责阻隔分离两位元帅好了!”洪怒涛上将当机立断说:“另外,烦请二位找人协助看住拉风、火舌!”
靠!老!
陆军两位长伍绍康上将、云昂血上将同时心里叱骂。
阻隔分离西门得意元帅和舒广同元帅,与看住霸龙拉风、火舌,两事一比,谁更危险一目了然!
场面上就这么几个人,光荣水师抢去了比较容易轻松的,危险困难的会给谁呢?
果然,陈若望、吴桑目光殷切投向了伍绍康上将、云昂血上将。
“卫……”伍绍康上将话未完全出口,却看见卫伊平一等公爵与蒋增两人一边聊着一边走下汉白玉平台阶。
我操!
伍绍康心里破口大骂。
卫伊平、蒋增两人都是一等一的武者,肯支援伍绍康云昂血的话,压制霸龙拉风、火舌的成功率很高。
显然,看清了形势的卫伊平蒋增两人,是纯心不给伍绍康上将开口的机会。
“既然光荣水师勇挑重担,我们陆军甘愿辅之!”云昂血说:“不过,拉风、火舌皆有魔法属,我们怕很难两全。陈首席丞相、吴左丞相,是不是请魔法协会两位会长大人协助一下?”
干的好!伍绍康上将赞许看了云昂血上将一眼。
这等于巧妙得将皮球一脚踢给了魔法协会!
真让帝国魔法协会两位会长出手的话,伍绍康、云昂血大概只要起个挡路的门柱作用。
浩天阁、元老院、上议院、魔法协会,内阁没有管制约束权力,陈若望吴桑硬着头皮向贝道南法余求助。
“陈大人吴夸大人既开了口,魔法协会一定倾力而为!”贝道满口答应说:“只是,拉风、火舌魔法能力不低,大型魔法恐会惊动陛下,普通魔法又难有作用,这个……”
考虑了一下后,贝道九级魔法宗师果断说:“法余,你立刻去魔法协会研究中心,取些设备装制来,动作要快!”
球又被魔法协会一脚踢回来了!
陈若望、吴桑两人哭笑不得。
真等到南法余将魔法设备装制取来,西门得意元帅、舒广同元帅中,早躺下了一个!
偏偏贝道话语句句在理字字合情,事情推得一干二净,空口还落了一个大人情。
“砰!”
皮球踢来踢去时,舒广同元帅弃守为攻,向西门得意元帅主动进攻了。
战斗一开始,立马进入了白热带。
众人眼里,一下出现了多个西门得意元帅与舒广同元帅移动进攻的身影。一个身影消失,马上接着出现一个,让人眼睛应接不暇。
“残像攻击!”
一位徐啸天上将的随从军发出惊呼声。
“笨蛋!不是残像攻击,是攻击残像!”徐啸天上将低声叱。
“你们看仔细了,这不是两位元帅刻意追求出来的残像,完全是极高速运动中,给我们视觉带来的误觉!”云昂血上将指点随从们说:“两位元帅相互知根知底,闭上眼睛,也能嗅出对方的准确位置。所以,残像攻击对他们之间来说,根本是无效的!”
“住手!住手!”气急败坏的隆兴帝衣冠不整歪戴着皇冠,从金銮殿里面冲出来。
“臣等见过陛下!”
群臣纷纷抚胸躬身施礼。
“臣等见过陛下!”
汉白玉平台阶以下八个平台阶上,数以千计的员齐声发出宏亮一致的声音。
滚雷般的声音中,两位帝国空骑元帅终于收手了。
“姓舒的,有本事,我们天上见!”西门得意元帅尚不尽兴,恶狠狠说。
“西门匹夫,我等着你!”舒广同元帅轻蔑说。
隆兴帝气得浑身发抖,连话都讲不出来。
“陛下,臣东海作战不力,致使帝国痛失疆土,罪责难逃!”西门得意元帅单膝跪地说:“罪臣恳请陛下严加治罪,以正国法军纪!”
“陛下,臣因东海战败,痛心不已,故而举止失常,惊忧陛下,恳请赐罪!”舒广同元帅顺势跪下说。
隆兴帝怔了一下。
“陛下,东海战败,始于长风光荣水师作战失责!”有顺风船不上,洪怒涛上将又不是傻子,连忙跪下说:“臣罪责深重,请陛下重重处罚!”
徐啸天更是机灵,他眉头一转,鼻涕眼泪齐来,嚎哭说:“罪臣有负陛下之望,实是羞愧难当,恳请陛下免去臣之职,准罪臣亲驾轻舟,前往东胜海与东丽以死相拼!”
反应可能会慢一拍,表演天赋那可不逊,陆军两位上将,一位慷慨激昂当场要杀身成仁警告世人,一位要请令独身入东海一人抗东丽百万虎狼之兵。
不声不响,贝道拉南法余跪下了。
东丽魔法协会在战神山脉人工降雪成功,无疑对荣昌帝国魔法协会是一个沉重打击,而让其担上了东海战败的部分责任。
三军皆败,内阁又能逃脱罪责?
见势不好,吴桑早早跪下了,陈若望瞟了一眼周围,跪下请罪。
陈若望这一跪可不得了,自汉白玉平台阶以下的数以千计的员们,同时得到了信号般,一片一片跪下了。
跪下的人多了,站着的人,很显眼了。
帝国元老院元老界域心里暗骂了一声,不得不跪下了。
事情到此,已经水落石出了!
什么元帅对决,分明是西门得意、舒广同两人合谋演的一出苦肉计!
金銮殿外,当着众多的帝国员们,隆兴帝除了宽大为怀,普降恩慈外,岂能过分追究东海战败责任?
难怪席四海元帅今日不上朝!
卫伊平一等公爵下跪速度也不慢。
开玩笑,动作要是慢一点,估计多半会有人明里暗地攻击他窥视皇位,意图不轨了!
心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暮朝夕不得不随大流。
大势之下,谁敢逆势而动,立马会成为众人之敌!
同时开罪空骑军团、光荣水师、陆军、魔法协会、内阁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贵为上议院院长的暮朝夕都不敢想象事情发生以后,会有什么情况出现!
叹!一个极好的打压内阁、空骑军团、光荣水师、陆军的机会就这样失去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