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冰闻言,道:“哦?我还没说?哎呀!失礼失礼!在下姓薛,名冰字子寒!”说完还一脸不好意思的神,好似觉得忘了介绍自己甚是失礼。
王平闻言一愣,他觉得自己好像上了贼船,将头转向张飞,见其笑着说道:“俺姓张,名飞,字翼德!刚才光顾着子均之言,竟忘了告知姓名,勿怪,勿怪!”说完,举起一碗酒,又续道:“这酒就算赔罪!子均与尾饮之!”遂一口将其喝尽,王平则是愣愣的将酒碗拿起,然后喝了下去,心里直道:“上当了!”
喝完酒,王平忙道:“不想竟是二位将军,是才多有失礼之处,还望海涵!”言罢,打眼去望薛冰。他见张飞之威猛形象,觉其名无愧。只是薛冰这文弱的样子,怎么瞧也不似武艺高强之辈。而且前些月,薛冰与马超于葭萌关外斗得平手之事如今已传遍各处,薛冰之名越发的响亮。当今天下,已少有不知其名之人。
薛冰见王平打量着自己,也不甚在意,只是道:“我正往成都而去,子均若不弃,一道上路如何?”
王平正待答话,张飞却道:“子均若不愿去,就留在巴西,我于军中为你安排一个职位!”想了想,继续道:“不若先在我身边做裨将,如何?”王平寻思了道:“现去成都,怕也是安排一普通将校之位,若留在张飞身边,守备巴西。此地紧临汉中,刘皇叔若取汉中,此地亦是重地,那时自可多立战功!以为进身之资。”遂点头应道:“如此甚好,还请张将军多多关照!”
张飞见他应了下来,遂喜道:“子均应了便好!来,再喝几碗!”遂端起酒坛,为众人满上。三人正喝着,又从外面进来一帮人,只听为首那个人道:“刚才街上碰见那小娘子,忒也火辣!”后面一人道:“确实确实!李三那几个人今天算是踢了铁板了!本调戏人家,哪想到反被教训了一顿。”这时,最后那人道:“可不是?谁能想到那小娘子瞧着火辣,其人亦火辣至极,而铅夫也俊的很,竟将李三他们四五个汉子给撂趴了下。”最先那人道:“李三他们平时在这邻里横行惯了,那小娘子今儿个落了他们面子,难保日后这几个去寻她晦气。”另一人道:“你懂得甚么?你瞧那小娘子的身手,能是普通人家的?而且,我还瞧见人群里有几个汉子,一直盯着场中。卫摸着,要是李三真碰了那小娘子,估计这会儿连命都没了……”
这几人打进来时谈的话便将薛冰的注意力引了去,一直到这几人走了进去,再也听不清楚,这才收回注意力。一回头,正见张飞笑着看他,道:“那几人,说的可是弟?”
薛冰苦笑道:“只怕如此!”
王平听二人言,不解道:“是才那几人所言之子,二位将军认识?”
张飞瞧了眼王平,笑道:“岂只认识,若猜得不差,那便是子寒的夫人。”
王平闻言一脸诧异的望向薛冰,见其一脸尴尬之,忙道:“薛将军的夫人,果然不凡!”说完,话风一转。“不过,那李三是这片出了名的地痞,今被尊夫人教训了一顿,怕日后寻其晦气!”
薛冰笑道:“我只是路过此处,明日便走。他要寻,也得寻得着我!”王平听了,心下一想确实如此,而且大名鼎鼎的薛冰薛子寒,还惧几个混混?遂将此事撇下,不再去提。
三人直饮到黄昏时分,张飞谓王平道:“子均今可归家歇息,明日至城府中寻我。”又对薛冰道:“子寒明日早早便要上路,今且回去歇息吧,我也要回去歇息了!”
薛冰笑道:“往日翼德总拉着我不醉不休,今的怎么这么痛快就放我走了?”
张飞笑道:“便是我拉着你,你也是要走!”
薛冰遂答:“翼德真知我心!如此,便告辞了!”遂与张飞,王平相继告别,望驿馆而去。
回至驿馆,见张嶷立于门口,似是在等其归来,忙快走了几步,至张嶷身旁,问道:“伯岐可是有事要讲?”张嶷遂将日间夫人于路上遭人调戏,后将其打跑之事细说了一便,薛冰听了,问道:“夫人可曾伤到?”张嶷道:“未曾伤得分毫!”薛冰道:“如此便没事了!你且下去休息吧!”张嶷遂告退了下去。薛冰则是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衣衫,然后又闻闻身上有没有酒味,然后这才向卧房走去。
一进得屋来,便见孙尚摆好了饭菜,正等着他。见他进来,连忙招呼道:“我就知你肯定在这个时候回,早先便叫下人们预备好了饭菜,快来吃吧!”薛冰见了,忙坐了下来。他虽然与张飞,王平喝了一天,但却没吃太多东西。加上他回来时特意慢慢的走了回来,以图把酒气散尽。此时倒也觉得腹中饥饿难忍,现时见了饭菜,连忙就坐了下去。
“你去喝酒了?”哪料得堪堪坐下,孙尚立刻皱着眉头说道。
薛冰傻笑了两下,想要掩饰过去,哪知他一吸气,却闻到了一股味道,仔细一闻,遂道:“你也跑去喝酒了?”话一出口,便见孙尚一脸慌张的对着自己身上闻来闻去,最后闻了半晌,冲着他道:“你怎么闻到的?我刚才还特意换了件衣服。”
薛冰笑道:“你先前不说话我还不知,你一说话我便闻到了。你喝的酒和我喝的还不是一般味道,是以我一下便闻了出来。”
孙尚翻了下白眼,啐道:“真不知你长的是甚么鼻子!”然后又道:“既然都喝了,就谁也莫说谁,快吃饭吧!看你的样子,怕是被张飞拉去了吧!恐怕你也没吃什么东西!”说着,便往薛冰的碗里夹了一块肉。本来这个时代乃是分食制,但是薛冰觉得这样会弄得一家人显得很生疏,遂吩咐下人,他与孙尚的饭菜,不必分开。
薛冰将菜一口吃下,嘴里却道:“恩,这喝酒一事便就此烬。但是那当众闹事……”
话未说完,孙尚忙道:“那是他们先来惹我的!”然后又道:“而且我下手又不重,只是教训一下而已。”
薛冰闻言,将筷子一放,叹道:“儿啊!你要我怎么说你呢?你要知道……”他这一开头,孙尚只道要长篇大论的教训她了,却只是低着头,在那乖乖的坐着不语。哪料得,薛冰后面却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不饶人!他们都欺负上门了,你还和他们客气什么?记住,下回再碰到这种事,直接往死里打!”说完,拿起筷子,道了声“吃饭!”便专心于面前的饭菜上去。
孙尚只道要听一通教训,哪知却听来这么间,当隙了半晌,直过了半天也没反应过来。还是薛冰夹了菜私她碗里,唤她道:“怎的还不吃?菜要凉了!”这才反应过来。然后连忙将筷子拿起,甜甜的说了句:“还是夫君对我最好!”直腻出薛冰一身鸡皮。
次日,众人收拾形装,继续上路,行至渡口处,然见半只舟船。薛冰见状,心底生疑,正对身边亲卫吩咐小心戒备,却突然见周围草丛中冲出百十来人,将众人团团围住。
当先一人,薛冰一眼看去便知不是个好人,着着的时候歪歪斜斜,走起路来一步三摇,用薛冰的话说—“这人不是喝高了,就是得了软骨病。”而且一出来就盯着孙尚只叫薛冰闹得一肚子火。
“夫君,这人就是昨天被教训的那个……”话未说完,便听那李三道:“小娘子,怎的这么急着就要走啊?昨个哥哥承蒙你的招待,今个特来回礼的!若不是早先打听好了,还差点寻你不到!”
孙尚闻言,怒道:“你个登徒子,还待怎的?昨个吃的苦还不够,今天还想挨揍吗?”
李三大笑道:“我昨个倒是小瞧了你,吃了亏,所以今天多叫了些兄弟!我就不信你这二十来人,能打过我这百十号兄弟!”却说薛冰身边五十精骑,其中有一大半先往德阳安排车马之事,此时身边只有二十余人。
那李三说完,打量了一下薛冰,见他立在孙尚身边,便道:“这就是你男人?细皮嫩肉,想是个读书人吧!怕是此番南下,是要投刘备那个小人去?嘿嘿,兄弟,不用去了,哥们送你一路,直接去找刘家祖宗去吧!”他本待吓住薛冰,哪知这话一说完,却见对面那薛冰非但没显得害怕,反倒笑了起来。遂喝道:“你笑甚么笑!”
薛冰止住笑,说道:“你自己找死,却怪不得我了!”
李三闻言大怒,提起拳头便冲了上来,哪知眼见得拳头便要招呼到那可恶的小白脸脸上之时,便觉得腹部一疼,而后整个身子便好似腾云驾雾一般向后飞去。眼里,却只见得那不甚干净的靴子底。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