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时分,在京城郊外的一条官道上,徐徐走来一位衣着道袍,戴着墨镜,手执盲杖的年轻人。他就是黄啸天,赶了一上午的路,终于距离京城不过几十公里了。春天的北方还是有些寒冷,尤其像这样的阴天。
不知为什么,啸天心里总有一丝的预感,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所以他便从人烟稀少的小路插入一条车辆比较稀少的官道。以一个正常人的速度向京城的方向迈进,他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事会发生。走了约一个时程,啸天终于感觉到他后面有辆小车以隐秘的方式慢慢地跟着他。这辆小车虽然距离他有一公里左右,但凭着他超敏的感应能力,还是可以感应到那车行驶的速度。
啸天嘴角斜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他感觉到那车走走停停,始终保持着与他一公里的距离。他倒要看看他们的耐心有多长。
啸天也走走停停,似乎是走得太久有些劳累。而那辆神秘的小车也是如此,啸天一停,小车也停,啸天一走,那小车也缓缓而行。啸天感觉特别有意思,是谁吃了饭没事做,要跟着他这个盲人道士呢?
不过又走了一会,啸天终于有了个主意,因为他看见前面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公交车停靠点。他决定不再走路,而是坐公交车进城。于是,啸天走到那停靠点的地方便停了下来,停靠点的地方已经站着三五几人在等车。
啸天站在停靠点的前面,神情悠闲,翘首等待。而此时距离那小车不远的地方,一辆大巴急速朝停靠点行驶而来。那小车仿佛已经觉察到啸天的举动,在大巴超越它的时候,也加速朝停靠点靠近。
不一会,大巴的影子已经出现在众人眼里,也许是等得太久了,那早已经站在停靠点的几人立即喜颜于色,自觉的排成队伍等待大巴的靠点。但他们都已经看到前面站的是个盲人,所以很有礼貌的让啸天排在最前面。啸天有些感慨京城人的优良素质。
正当大巴缓缓停住,自动打开上客的车门,而啸天在好心人的牵引下,也迈开脚步,准备跨上大巴的那一刻,就听到一声很响的急刹车声,一辆黑色的奔驰带着一股急风,“呲”的一声后,没等小车停稳,便从小车内冲出两名戴着墨镜,西装革领的大汉来,二话不说,冲到啸天的前面,一人揣住啸天一个胳膊,并且低声对啸天说道:“先生,我家主人有请。”便直接用强硬的方式把啸天架起离开大巴的车门,朝小车走去。
啸天故意脸露惊慌之色,口中大喊:“干什么,干什么,我不认识你们啊……”并且双手双脚做出挣扎的表象来。这时,立即有几个打抱不平的小伙子冲了过来,一把拦住那两名大汉,其中一个小伙子喊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么如此大胆,光天化日下,竟敢绑架盲人……”没等那小伙子说完,那两名大汉便同时出手,动作娴熟有力,而且招法果断凶狠,一下就把前面拦着的几人撩倒在地:“不要多管闲事,我们是保密单位执行任务的。”
啸天心想:这两名大汉一定是武林高手,出手不凡,不过看样子,绝不是那些道门败类所为。他们是什么样的人呢?劫持自己是何居心?啸天还是为刚才几个小伙子惋惜,毕竟他们是为了自己而勇敢站出来的。不过可以看出,两名大汉出手虽然凶狠,但却很有分寸,只是用力适当地把拦在前面的人撩倒而已,并没有伤他们的筋骨。
不过啸天好奇心很大,他想看看对方到底是演的哪一出戏,而对待这样的武林人士,啸天还是很有把握,而且打心里,他感觉不到半点的危机感,他甚至从对方的行动中可以看出对方并没有恶意。所以他便继续装演下去。
啸天被两名大汉“请”的了小车后坐,而两名大汉也一左一右把啸天夹在里面,防止他逃脱。小车在众人惊异的眼神中,加速马力,朝京城的方向急速而去。
坐在小车内的啸天却放松起来,很自然的把手中的药箱和手杖放在座位的前面,笑着对两名大汉说道:“你们现在可以老实对我说,谁是你们的主人,你们用这种方式来劫持我到底是何居心?”
那两名大汉一见啸天竟然如此从容,也竟然用如此的口气对他们说话,感觉特别的惊异,他们很奇怪这个盲人道士为什么在车外和车内是两种表现。其中一名大汉便向啸天喝道:“不要多问,我们请你来自有我们的道理,你还是规矩地坐好,什么也别问……”
“哈哈,竟然说‘请’,你们就应该对我礼貌点。不过现在也由不得你们,你们不说也得说。”
啸天突然语气一转,脸色虽然带着笑意,但足可以使旁边两人胆战心惊。两名大汉刚想出手教训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却诧异地感到全身上下,每一处都好象被人点住穴位,不能动弹半分。立即浑身冷汗淋漓,他们怎么也想不通,自己是什么时候着了对方的道?对方又是用什么方式来制住自己的?他们心想:自己经过特殊训练这样多年,早已经成为人中高手,平凡几十人都近不了他们之身,而这个看似懦弱的盲人道士却能在瞬间控制了他们的行动。
正在这时,前面的副驾驶室对后座的窗口打开,露出一张中年人的脸孔来:“先生请息怒,我们对您没有半点的恶意,是我家主人闻听先生的威名,又无意打听到先生出现在京城附近。所以才派我们前来请先生一谈,由于时间不允许,所以我们只能用如此下策的方式,这也是我们主人考虑再三才想出来的主意。这样也是为先生好,可以掩人耳目。先生是个高人,自然不会和我们这样的普通人计较的。”
“呵呵,我如果感觉到你们的恶意,也许你们就早已经不在人世了。说吧,你家主人是谁?请我去的目的何在?”啸天对那中年男子呵呵一笑,轻松中带有一股强烈的严威气势,不得不让前面的男子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那男子马上对啸天陪笑道:“先生果然是传说中的高人,但请先生不要为难我们这些做下人的,我只能向先生保证,我们绝无恶意,绝不会与先生为敌。而且我们对先生非常诚恳,此次相请,我们下人并不知道真正的目的所在。但主人说了,他是请先生请去帮忙解迷的,其他的事情我们下人便一概不知。”
“解迷?那好,我不为难你们,不过我还是要警告你们,千万别对我耍小聪明,不然你们会连后悔也来不及想的。”
啸天把话说完,便悠闲地把头靠在舒适的真皮靠背上,不再理会周围的一切,而旁边的两名大汉又突然感觉到自己可以活动了,好象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这时,他们再也不敢小看中间这个盲人道士了,在他们眼里,这人比谁都神秘,都有力量。
小车进入市区后,一直往前驶着,坐在车内的啸天还是感觉到小车朝着城东的方向驶去。京城是个特别大的城市,小车在市区走了将近一个半小时后,啸天感觉到小车又驶入郊外。啸天还是没有理会这些,只是静静的靠在座位上,好象老僧入定一般。
旁边的两名大汉再也没有打扰他,而是把眼睛投在车窗外,默默无声地呆在车内。又过了一会,小车穿越一片树林后,缓缓驶入一座依山而建,被重重树木包围着的一个硕大而神秘的别墅,这才慢慢停了下来。
这时,两名大汉快速的打开车门,走下小车,而前面的那位酷似管家的中年男人忙笑着走到后座,弯下腰,低下头去,并且伸出右手递向车内的啸天:“先生,目的地到了,请先生跟我来。”
啸天却没有理会那伸过来的手,右手握杖,左手提药箱,低头走出小车:“你不用来照顾我,只管前面带路就可以了。”
那管家一见啸天如此,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对着啸天弯腰做了个请的手势,也不管啸天是否感觉得到,就迈出不快不慢的步伐,在前面带路,而开始那两名穿着黑色西装的大汉则默默跟在啸天后面。
管家穿越了别墅外面长长的两排大树形成的林荫小道,来到具有华夏传统色彩的中式别墅前。别墅前面早早已经站立了几个人,见管家带着啸天走了过来,忙迎了上来。其中一个穿着笔挺的中山唐装的男子走到啸天的前面,脸上带着职业性的笑容,身上有种无形的庄严气势。他很有礼貌地把手伸到啸天的前面,啸天却用盲人的身份,视而不见,而且脸上还带着一种调侃的笑容,没等那人开口,啸天便对那人说道:“可以看出先生是个极有身份地位之人,而先生用这种方式请啸天来,一定有说不出的苦衷。我们就坦诚而谈,不要拐弯抹角。先生找啸天来,不知啸天能为先生做点什么呢?”
那人好象没有想到啸天会如此的爽直,神色顿了一顿,不过此人是个久经沙场之人,瞬间就恢复了原态,笑着对啸天说道:“果然不出我所料,黄先生是个世外高人,完全没有世俗人的俗套之举,说话也如此的爽快耿直。黄先生,我们还是进去说话。”
那人向周围的人挥了挥手,很奇怪,眨眼的功夫,那些人就全部消失掉,就连那个管家都消失不见。那人把啸天引到别墅的里面。进门后,就是一间很大的客厅,客厅的布置完全就是仿古式的,里面摆放的家具也是实木型的高档红木家具。
那人很有风度地招呼啸天坐在沙发上,并且亲手给啸天斟上一杯清香的绿茶,然后就坐在啸天对面的沙发上,很有礼貌地啸天说道:“黄先生,不好意思,我是迫不得已,才用这种方式把您请到家中来。我姓许,由于我的工作比较特殊,所以暂时不方便和先生道出我的具体身份,还请先生见谅。不过请先生放心,我对先生很真诚,没有任何的恶意,这次请先生来,也是有事相求,所以还望先生能够理解。”
啸天笑了笑,边端起桌上的那杯绿茶,边对那人说道:“我可以感觉到许先生的诚意,也知道许先生对我没有恶意,不然我也不会跟随许先生的属下来到这里。你我虽然初次见面,但我也感觉到许先生是个做大事之人,本领和势力也一定很大。我就是想不通,许先生你这样的人为何还有了解不了的事情需要我这个道门之人来相助呢?既然许先生请我来,许先生对我的底细就应该有所了解,也对我黄啸天执有信任,那么许先生你就直言不讳的跟我谈谈,你到底想让我怎么来帮你吧。”
“当然,我对黄先生还是比较了解的。江湖上最具有威名的盲道医神,一身医学和道法都超凡脱俗,而且为人耿直豪爽,刚正不阿,疾恶如仇,对黎民百姓热诚相助,对待邪恶之人和势力毫不手软,坚决打击,是个深受广大平民百姓爱戴的神仙人物。对于许某我来说,先生就是一个神话,今日可以与先生一见,也是许某的荣幸所在。许某也和先生一样,对于青天教那个邪恶的教会憎恨不已。换句话说,先生和许某是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的朋友。今天请先生来,不是为了别的,而是许某的一点私人事情。”
那人说到这里,神情有些黯淡,也有些愤然。而啸天则晓有兴趣地对那人说道:“既然许先生这样说,那么我们就是非敌即友之人。我黄啸天的性格先生也已经知道,那么就请先生说下去,如果是我黄啸天可以帮到先生的,我一定不会袖手旁观。”
那人一听大喜,忙又亲手给啸天面前的茶杯满上开水,然后继续对他说道:“黄先生,事情是这样的:我由于工作实在太忙,一直以来,对家人关心比较少。而我夫人也一直呆在家里,抚养我的独生女儿小敏。她们娘俩平日的生活也很简单,小敏今年18岁,是大学一年纪的学生。可就在去年的寒假,我的手下告诉我,她们娘俩行为有些不大正常。于是我便派人对她们的行为进行监视,没有想到,真的出了问题。”
说到这里,许先生脸上显得忧心重重。啸天随即问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呢?”
“我夫人段馨和我女儿许敏经常去一个教会的秘密据点,进去后三五小时才会出来,而每次出来,她们的神态都特别的虔诚,回到家里,精神却有些恍惚,对我的询问也不理不睬。言语和行为更为莫名其妙,完全失去一个正常人的思维。而每隔一段时间,她们两人总是自发结伴前往那个地方。而我的手下虽然也能人不少,但许多也只是一般人认定的高手,没有那种玄界的人才。而那个秘密据点却有道门高手守侯着,并且外面还设置了一些玄妙的阵势之类的幻局,我的人进去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而我的夫人和女儿也越来越行为怪癖了,以至现在神志不清,连我也不认识了。而且一天比一天严重,连生活也不能自理了。”
许先生的话让啸天若有所思,他突然抬头向许先生问道:“那么那个邪教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难道他们不知道你背后的势力?而以许先生的能力,难道你真的对付不了一个小小的教会据点吗?”
“哎,一言难尽啊,实话和黄先生说吧,那个邪教据点,我已经查明,就是青天教华北分舵的一个重要据点。而这个据点安插在京城,青天教也知道,京城是华夏的中心所在。一旦他们在京城闹出什么响动来,就会引起整个华夏势力的反应,那么等待他们的也将是灭亡之路。所以他们在京城的行动特别的小心,也特别的诡秘。所以我们很难掌握他们犯罪的证据。而我表面的身份只是京城一个非常成功的商人,也许他们开始并没有了解到我的幕后势力,才会拿我家人开刀。他们的目的就是纳财,以及利用我和我夫人的家族势力,对他们的据点进行掩护工作。当我了解这些真相之时,我夫人和女儿已经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之中。当时我特别的愤怒,准备利用暗中掌握的势力对青天角的秘密据点进行一次毁灭性的报复行动。可这时,问题又出来了。”
“什么问题?”啸天有些心急地问道。
“当我组织大群势力,并且另请了奇门遁甲之高手前来助阵,准备彻底的清理这个京城的毒瘤,但这时候,我突然接到手下的电话,我的夫人和女儿在高手如林的保护下,竟然莫名其妙地失踪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