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你通过了最后的考验,也请你原谅我再三慎重下决定的多重程序。因为吸星金针在某种意义上来说,非常之重要,也许还关系重大。事到至今,你也应该知道了一点吸星金针的典故,你是得到此道门法宝的最佳人选。因为你的师门源远流长,影响巨大,而你师门与志在必得此金针的大魔头又具有某种契约。所以,你得到此金针不但可以帮助全真道避免一场无法抗拒的灾难,还可以不至于被那大魔头追杀。更可以利用此金针造福大众。其实,那四枚金针的藏身地方还是在白云观范围内。而所藏的具体位置,我想凭着你的智慧和特殊的能力,一定早已经心中有数。而你继续来完成最后的考验任务,只能说明两种可能,一种是因为你想看到事情的最终发展状态,你希望一切按程序办事。另一种原因也许你和我有不谋而合的想法,就是凭现在的状态,你觉得你还没有足够的力量去掌握全部金针的秘密,所以你选择暂缓行事,你觉得那金针的藏身地点实在安全,没有必要马上把它取出来招惹是非。如果是第二种原因的话,那么你的睿智已经达到了一种无法言语表达的境界。最后,我要稍微告诉你有关吸星金针不被人知的另一个秘密。当九枚金针完全掌握后,不但可以具有医人救世的妙用,而且还可以配合起来,产生一种意想不到的强悍能量。那种能量以我的能力是无法探知到的,也许那大魔头执意志在必得就是因为这个因素存在。所以,吸星金针所具有的隐藏潜力还需要你自己去慢慢探索。不过我相信以你的能力,终有一天金针能量会全部开发出来,等那么一天,那魔头的力量在你面前,又何足挂齿呢?”
啸天此时还真有点佩服自己的忍耐性达到如此的地步,这张宣纸一直揣在怀中,他一直都没有拿出来阅读。很奇怪,那纸上面并没有具体写出另外四枚金针的藏身之处,不过看完之后,啸天心中已经释然,一切都如他想象的那样。他很佩服王处机这个师祖,竟然如此的料事如神,把一个未来之人的心理状态都揣摩得透彻无比。事情一步步发展下来,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测之中。
看来,对于那本“天相玄书”,自己得好好去揣摩一番了。黄啸天拿纸的手轻轻一晃,那宣纸竟突然燃烧起来,一会就化为灰尘,向悬崖无尽的黑暗之中飘落。也许,最后四支金针的下落只是黄啸天心中的秘密所在。
黄啸天负手屹立在悬崖边,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此时,另一条人影也以极快而极隐蔽的身法靠近凉亭。那身影进入凉亭后便擅自坐了下来,而且还开口对悬崖边的黄啸天说道:“你是一筹莫展,还是一蹴而就?看你这番深沉的样子,好象道高万丈一样。小伙子,有的事情还是顺其自然,不要想得太远,也不需面面俱到,你现在是意气风发的时代,怎么想的就怎么去做,别有太多的约束和顾及。来,我们喝上一杯如何?”
黄啸天转过身来,笑着缓步走入凉亭,在那人对面坐好,一把接过那人手中的酒壶,并在放在自己面前的酒杯上满上一杯酒说道:“我正愁没有酒喝,谁知刚有此念头,你就来了。你不会是学‘天相玄书’学到了如此境界,竟然可以预测到我每一刻的想法吧?”
那人哈哈一笑,指着啸天说道:“你别讽刺我了,交了你这个忘年之交后,我都感觉自己的性情改变了许多。不过也好,现在的老古董谁喜欢啊?跟你在一起,我一样意气风发,来干上这一杯。”
“任道长,你是不是准备出门走走呢?在行走江湖中,你是我第一个看不出实际修为境界的修道之人。我想,现在的江湖上,恐怕也没有无人可以与你抗衡。所以啸天有个不请之请,不知……”啸天拿起酒杯,却没有立即把酒喝下去。
“你别说了,我知道你的心思,这个就暂且不说,你先把这杯酒干了再说。”任南星挥手打断黄啸天的话,高举着酒杯,眼睛直盯盯的望着他。
“呵呵,也好,今天才发觉自己不够爽快了。干!”黄啸天一仰脖子,整杯酒都倒了进去,然后对着任南星晃了晃酒杯,滴酒不剩。
几杯下去,任南星才对啸天说道:“啸天,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让我出山投入到新道教联盟的阵地上,对目前山下最为猖狂,最为邪恶的青天教进行打击。这个目前我不会答应你的,不是老道我想置身度外,只是老道不喜欢这种打斗的游戏。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只要你黄啸天遇到了危难,向老道发出求救,那么老道一定在最短的时间赶到。这次下山是一定要下山,都说大隐于世,我想好好的在尘世间游历一番,也算是世修吧。呵呵,以后,你要是听说江湖上有个神算老任头的话,那便是老道我了。”
啸天闻言,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一会,然后朝任南星举了举酒杯,朗声说道:“任道长的这个决定不无道理,这样也好,起码你我永远都不会是敌人,而是最默契的朋友。我尊重道长的选择,来,再干上几杯,今天晚上不醉不休,也算是给道长饯行吧。”
于是两人酒杯碰酒杯,连连豪爽地干了又干。说也奇怪,每次喝完一壶老酒后,那任南星又变戏法般的摸出另一壶老酒来。直到天色拂晓,两人也不知道喝了多少壶老酒。喝酒从没有过醉意的啸天眼睛却有些模糊了……
当啸天悠悠醒来后,睁开眼睛一看,人已经躺在小屋的卧室之中。旁边还有段馨和许敏关切的目光。
“啸天哥哥,你终于醒了,你知不知道,你整整睡了两天两夜,我们总也唤不醒你,要不是任道长临下山时告诉我们,说你只是最近太疲惫了,多睡几天就没事的话,那可真急死我们了。”小敏见啸天睁开了眼睛,忙向前拉住他的说急切地说道。
“任道长下山了?不知道他给我喝的是什么酒,我可从没有喝酒喝醉了。”黄啸天不由喃喃的说道。不过他从床上爬起来后,却意外的发现自己并没有平常醉后醒来的那种头昏脑涨的感觉,而是感觉头清目明,浑身都有着朝阳般的舒适感觉。仿佛他只是真的疲惫了,多睡了一会一样。
黄啸天想了想,好象明白了点什么,脸上带笑地点了点头,自言自语地说道:“看来那任老头的酒真是个好东西,就不知道他藏在什么地方了,要不然被我找到,嘿嘿,我要掏空他的。”
“啸天哥哥,你是不是喝得太多,人都糊涂了?天啊,刚刚醒来,心里还在念叨着酒啊酒的……“小敏听到啸天的喃喃自语,忙伸出一只手贴在啸天的额头上,她是怕啸天烧晕了头。
“呵呵,啸天哥哥在你心中就那么的不济吗?我清醒得很,也没有发烧。哎,说了你也不懂,你看看你妈妈,她就没有乱发言,她在旁边看得清楚,你该学学妈妈的成熟风姿哦。”啸天伸手在小敏的秀发上揉了揉,故意逗着她说道。
谁知小敏一听啸天的话,嘟着小嘴巴,伸手一下拂开了啸天放在她头上的那只手,扭过头去气鼓鼓的说道:“我为什么要学人家什么成熟的风姿,难道我天真烂漫不好吗?我就知道你偏心,我就知道你不喜欢小敏这样的小女生……呜…呜……”说着说着,她竟然哭了起来,一脸的委屈,眼泪儿像断了线的珍珠,哗哗流个不停。
段馨忙走过去,准备用手揽住小敏,让她别这样激动,谁知小敏一下把妈妈的手也拂开,转身朝外面跑去。黄啸天愣在那里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啸天,小敏耍的是小孩子脾气,你别和她计较,你,你还是把她追回来吧。”段馨作为母亲,深感小敏刚才的举止有些不妥,就急忙向啸天解释道,不过又担心小敏在意气之中一个人跑出去,这深山野岭的,到处都是悬崖峭壁,担心她会出事,所以又用焦急的眼神向啸天求救。啸天这才醒了过来,忙闪身朝小敏的背影追了过去。
也就几句话的功夫,等啸天追出门外,竟然没有看见小敏的影子。他很诧异,小敏怎么跑得这样快呢?不过转而一想,小敏现在不是普通人了,她已经开光灌顶过,是个具有一定特能的修行之人。
于是啸天飞身到了距离地面10米左右的地方,发出神识,在二公里的范围内搜索许敏的气息。搜索的结果果然不出啸天所料,许敏真的已经在一公里外的山林之中狂奔,而且速度惊人。
啸天心中一惊,因为他看见许敏的前面不远,有一处长满深草的悬崖。啸天没有丝毫的迟疑,身影一晃,把乾坤挪移身法发挥到了极限,朝许敏的方向掠去。
许敏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啸天哥哥的一句玩笑话,就激起她内心的千层波浪。她突然感觉自己变得特别的敏感,她总觉得啸天哥哥的眼神总望着妈妈,而不是她。她突然感觉到愤慨,感觉到很久积压在内心的火山一下就喷发出来了。
在瞬间中,她想到了许多许多的事情,从一个豪门家的娇娇女,莫名其妙的卷入到一场灾难之中,这场灾难把她纯洁的少女之梦击得粉碎,更把她的清白之身侮辱得一塌糊涂,她无比的绝望过,甚至想彻底的毁掉自己。可那时候,她连自杀的力量也没有。她从没有恨过妈妈,虽然这场灾难是妈妈无意间给她带来的。她觉得妈妈比她更可怜,长期以来,都是一个人在家孤独地生活着,爸爸常年在外,一年难得呆在家中。灾难时,她与妈妈相依为命,她深深的感受到妈妈发自内心的绝望。
后来,黄啸天在她们最危难,最生不如死的时候出现了,并且对她们伸出温暖而有力的双手,把她们从火坑中提了出来,精心为她们疗伤止痛,告诉她们生的希望和活着的道理,不但把她们身体内的伤痛彻底解除了,而且还细心从精神上感染她们,让她们的意志更为坚强。甚至他还给她们爱的希望,爱的力量。这时,她和妈妈的心中才重新振作起来,并且还享受着爱的雨露。许敏是个前卫的女孩,她从没有感觉到与妈妈同享一个男人的难堪,她甚至常常鼓励着妈妈的思想。可为什么那一瞬间,她会有如此强烈的感觉呢?她自己都不明白,难道她作为一个初尝爱雨的小女生本能的醋意被瞬间激发出来?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跑,而且还跑得这样快,这样疯狂?她感觉眼前那些树木在极力朝后面移动着,突然,她感觉到一种危机从心而起,她害怕了,想停住自己的脚步,只是很可惜,她只是个刚刚被开光灌顶之人,根本就做不到收发自如。当她一脚踏空,身体像箭一般朝下面坠落的时候,她感觉自己完了,彻底的完了……
突然,有一只有力的手紧紧的握住她的一只手,一股强大的力量让她急速坠落的身躯停止,并且向上提升,她紧张得无法呼吸的心终于找到了一个安全的港湾,一种熟悉得再也熟悉不过的气息充斥着她的整个身体和灵魂,她自然的把头靠在那宽阔而温暖的怀中,幸福地闭上了眼睛。她心里在想,啸天哥哥最疼的还是她。
身体处于一种脱力的状态,脑袋里昏沉沉的,心里却温暖至极,她听到耳边传来那熟悉的轻语,她感觉有只温暖的手掌在爱怜地抚摩着她的秀发,“傻女孩,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吓坏了哥哥,也吓坏了你的妈妈……”这时候,有种浓浓的睡意席卷而来,她再也控制不了,靠在那温暖的怀中便沉沉的睡去。
当啸天抱着许敏返回小屋的时候,段馨早已经立在屋前焦急地盼望着。见啸天抱着昏睡的小敏出现后,段馨忙急切地问道:“啸天,小敏怎么了?”
啸天故作轻松的笑了笑:“没事,她跑到了悬崖边上去了。她刚刚才开光灌顶,却不自觉的用上了真力奔跑,一时间,真气恢复跟不上,体内经脉有些错乱,所以就昏了过去。你放心,有我这个医生在,我可以保证她明天就可以活泼乱跳的。”
段馨“哦”了一声,什么也没有说,跟着啸天走进小屋的卧室,看着啸天把许敏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啸天替许敏把了一把脉,觉得问题有些严重。刚才许敏的情绪激动,忘情的奔跑中不知不觉用上了真力。而她体内的经脉只是刚刚被啸天稍微整理扩展,并没有进行细致的规范化。许多地方还有待开发和清理。许敏在心情异常波动中用上了体内并不规范的真力,导致经脉运转错乱,真力在来不及恢复修复的同时就被许敏全力施展,就正如一台刚刚出厂的机器,还没有来得及测试,也没有度过磨合期,就被人强行把马力加到最大程度一样,无形之中,机器就受到了很大的伤害。
啸天若有所思的想了想,然后对旁边的段馨说道:“馨馨,刚才我的话让小敏误解了,一时间,她好象把什么不满都激发出来了。她的生命虽然没有危险,但需要一段时间的调养。最近我身上的调养药品已经不多了,我想去深山采集一点回来,你来照顾她。我点了她的睡穴,在我回来前她是不会醒来的。”
段馨默默地点了点头,一双秋波在啸天脸上扫了扫,嘴巴张了张,又低下头去,沉默不语。啸天一见她如此模样,忙伸手揽住她的细腰,把她拉入怀中,轻声对她说道:“馨馨,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有什么话就说出来,我们之间不存在任何的秘密。”
段馨偎在啸天的怀里,一双柔夷轻轻的抚摸着啸天的胸膛,她温柔地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什么,我只是想说,在深山里要小心,现在的野兽很多。你还是赶快把药采集回来吧,小敏等着你药到病除呢。”
啸天笑了笑,用手紧了紧怀中的可人,低下头去,轻轻地在段馨光洁的额头上吻了一下,柔声对说道:“宝贝,等我回来。”
说完,啸天松开怀中之人,就匆匆转身走了出去,出了小屋后就施展乾坤挪移身法,箭一般的朝深山掠去。
段馨等啸天走后,轻步来到小敏的床前,细心地看着昏睡中小敏的小脸,眼中不知不觉流出一串串晶莹的泪滴。她伸手轻轻地抚着小敏没有知觉的小脸,嘴里喃喃道:“小敏,妈妈走了,妈妈不想和你争夺真爱。妈妈真的是老糊涂了,不知不觉中就伤了你。啸天是个好人,他会把你好好的照顾的。你跟着他前程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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