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不足惜,但我父亲一把年纪了,求你放了我父亲!”
焦文学看向秦羿,深吸了一口气道。
“原不原谅他,是乡亲们和阎王爷的事!”
“不过,看在你还算聪明、识趣的份上,焦家妇孺,十八岁以下可活。”
“说吧,宁中华在哪,省的我去找他了。”
秦羿放下茶杯,平和道。
“那我就多谢侯爷了,师父在济南的将军府办事,要待上三日,你应该可以见到他。”
焦文学道。
说完,走到老父跟前,眼中流出两行血泪,泣然道:“爹,我没用,保不了你,对不住了!”
“哎,苍天饶过谁,人总要到了最后一刻,才知道自己犯下的错有多么愚蠢!”
“我修的什么道,炼的什么心!”
“惭愧啊!”
焦文学望着那些被他欺压了多年的乡亲,此时后悔已经晚了,他就不明白了,自己有钱有势的,为什么就不能厚德待人,非要走上这条绝路呢。
“文学,你,你可是宁中华的徒弟,难道就没有回旋的余地吗?”焦太公意识到小命不保,也没心思泡妞了,赶紧问道。
“爹,没用的,就是我师父在这,也未必说得上话!”
“人人都说咱们焦家是阎王爷,其实真正的阎王爷,还得是这位主啊。”
焦文学摇头苦叹道。
“大哥,我现在就去调武装部的人来,你好歹也是个宗师,就不能跟他斗上一斗吗?”焦文斌不想束手认命,心一狠,想拼个鱼死网破。
“糊涂!”
“我要跟他斗,也就是弹指间掉脑袋的事,咱们主动请死,至少还能给焦家留条根!”
“难道你想被人斩草除根吗?”
焦文学呵斥道。
他是个聪明人,知道取舍,鱼死网破是蠢夫行为,最明智的选择,就是以死求生,为焦家续命。
“哎!”
焦家父子摇头叹气,心头一阵绝望。
“我说你们还有完没完了,商量好了,就上路吧!”孔小北拾起谭军的片刀,在指尖耍弄着刀花,冷森森的催促道。
“噗通!”
焦文斌跪了下来,泪流满面道:“侯爷,我是真不想死,求求你,给我个机会吧,我就是做牛做马都可以啊。我所有的钱,地产都给你,只求一条活路,成吗?”
“钱,地产你给不给,乡亲们自然会取!”雷烈提醒道。
“你,你们这群土老包子,我跟你们拼了!”走投无路的焦文斌,拔出手枪,照着秦羿就要开枪,横竖是个死,万一能一枪打死这位主呢?
枪还没来得及开,焦文斌猛然一颤,一根筷子从直透心脏从前胸透了出来。
下手的是焦文学!
“大哥,你,你……”焦文斌转过头,不敢相信的看着大哥那张冷峻的脸,他做梦也没想到,没死在秦侯之手,反是死在了兄长手上。
“老弟,你先走,我随后就到!”焦文学轻面无表情道,说完,转身面向秦羿大喝道:“侯爷,希望你说话算话,焦某就不用你动手了!”
“唪!”
焦文学面色一狠,拔出筷子照着自己的太阳穴刺了进去,直挺挺的倒在了老太公身前。
一顿饭的功夫,原本满门富贵,在鲁东呼风唤雨的焦家,瞬间崩塌。
“文学!”
“文斌!”
“你们的本事都到哪去了啊?”
焦太公颤声问道,他还接受不了这个残酷的现实!
院子里唯有焦太公的痛苦哀嚎声,焦家的几个小孩,被堂客们紧紧的捂着双眼,躲在角落里抽泣!
“侯爷,我的三个不孝子都被你杀了,你杀人也该够了,钱啊、地产啥的我也没指望了,孩子们是无辜的,你总得给他们一点活下去的希望吧。”焦太公仍是不死心,拿着孩子当挡箭牌,想要求得一条老命。
“你们这些臭伢子,要是没了爷爷,谁来护着你们,还不赶紧向侯爷求情啊。”
焦太公一把从儿媳妇手里,把孙子夺了过来,在那孩子身上狠狠掐了一把,喝骂道。
那孩子也就七八岁大,给太公这么一吓,顿时哇哇哭叫了起来,连话都不会说了,气的焦太公又是跺脚又是骂。
“老贼,你还要不要脸了,这十里八乡就数你最坏!这些年你祸害了多少黄花闺女,就今晚还想要人家城里妹儿,你说你这种老畜生,还有什么脸要活路啊?”李铁牛冲了过来,一巴掌扇翻了焦太公,怒骂不已。
“乡亲们,我不要脸,我该死。你们就看在我一把年纪的份上,放了我吧,我求你们了。”焦太公满嘴是血,像条狗一样跪在地上摇尾乞怜。
“玛德,去死吧你!”
雷烈从一旁乡亲手里操了把耙子,照着焦太公头上狠狠开了几个窟窿,半边脑壳都给砸碎了。
为恶不仁的焦尸父子,在乡亲们的庆贺声中,彻底倒台!
次日,乡亲们又清算了村里那帮子控制赌场的恶霸、以及助纣为虐的村长等人,瓜分了焦家的财产、房屋,想那焦家家产无数,这一分下来,村里百十户人家,每家至少那也得是上百万起,可是没把乡亲们美坏了,恨不得把秦羿当成神一样供起来。
黄昏时候,秦羿回到了焦家的大院内,孔小北等人早就在等着了。
此时,辉煌气派的花园别墅,冷清无比。
秦羿坐在花园内,慢吞吞的品着茶!
雷烈等人知道他有话要说,都恭敬的竖起耳朵,静候训诫。
“焦家的孩子都安顿好了吧?他们是无辜的,得饶人处且饶人,我知道村里有些人爱翻旧账,但雷烈你给我听清楚了,谁要为难那孤儿寡母,我不找别人,就要你的命。”
“还有,我听说县里一把手,还有省里那帮人又全都聚集到你家里去了,雷烈你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安宁难得,闲事莫管,才是福气,懂了吗?”
秦羿对雷烈吩咐道。
雷烈请来了秦侯,现在已经被推选为新的村支书,省里、县里那些阿谀奉承之徒,都想借这股东风,以至于雷烈现在成为了鲁南炙手可热的大人物。
“拜您所赐,我死过两次,道理我懂。至于焦家的小儿,我会待他像亲儿子一样,侯爷尽管放心。”雷烈低头恭敬道。
他连仇恨都忘却了,又怎会对荣华富贵再有兴趣,唯求与糟糠之妻,粗茶淡饭一生罢了。
“你师兄与那小子如何了?”秦羿转头看向孔小北。
“侯爷你的药可是真神奇,昨晚接上经脉,今儿已经下地了,就是流血过多,还有些虚弱。”孔小北欣喜说道,然后单膝一跪,拱手拜道:“侯爷,小北斗胆求你收我为徒,我愿终身为您牵马执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且不谈首徒,日后倒是可以去军中磨炼下这莽撞、自大的性子!”
“先去济南,去将军府见那位宁爷!”秦羿一挥手,孔小北就跪不下去了,悻悻的撇了撇嘴,也不敢再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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