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学园都市里不会有贫民窟,但这个这个学区确实是学园都市中治安最差的一个区域,可能是因为某些不知不觉培养出来的本能,薛琼在每次好不容易喝醉了之后,十有**都会不知不觉地晃悠到这一块,至于那次在第七学区的公园长椅上醒来,应该已经算是特例中的特例了。
倒不是说他在这种地方过的时间最长最习惯,而是因为他处在这种良好市民一般都会敬而远之的地方时,反而会有一种微妙的安全感…因为就算是会难得出现在这里的条-子,也大部分可以用钱收买。
这座工厂貌似是真要关门了,正常情况下应该垃圾遍地,堆积如山,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有苍蝇乱飞的后院,此时居然连点味都没有。靠着院子后方的围墙随意坐下,薛琼开始从储物空间里往外掏东西,一样样地摆在面前的水泥地上:便利店的微波炉肉串、啤酒、整箱的伏特加、好不容易在日本找到的二锅头、中国香烟、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干燥植物叶子。
把粉卖给那群小混混,又换走了一些草,而所谓的草,就是这些卖相很差的干叶子,比较官方的名字是…大-麻。
然而换到的钱终究还是有些少,他又懒得等那些混混们去找钱,也不管按照市价自己应该是死亏,直接把就那一袋两公斤的粉扔在下走了,所以要去他这几天出入的那些高档娱乐场所,这点钱完全不够。
“说起来…”薛琼一边拆着简陋的塑料袋,一边自言自语着:“这些东西是怎么用的来着?”
“卷着抽?还是直接点着了闻?或者有什么特定的器具才行?感觉还是卷起来比较靠谱…”
“吱…嘎…”
老旧的铁门伴着难听的声音再次被打开,薛琼本来掏空了一支烟里的烟草,正耐心地把那些大-麻叶往里塞,听到声音后就自然而然地抬起头,把视线投向了那里。
一个身穿常盘台中学制服短裙,头上戴着遮住了半张脸的军用护目镜,还背着一把比她自己还高的反器材狙击枪的少女,出现在了薛琼的视线里。
今天的天上云比较多,所以连月光都没有,而这里几乎没有任何的光源,是一片完全的乌漆抹黑,然而不光薛琼在恢复主人格的意识后,就发现自己的夜视能力再次被强化了许多,那少女脸上的护目镜也散发着隐隐的绿光,所以薛琼能在一瞬间就确认了她的身份。
然而那关我屁事…这样想着,薛琼再次低下头,卷烟。
“十分钟前应该有人清过场——御坂对你的出现表示不解。”
薛琼比划了一下地上那堆还没来得及开封的东西,“看不出我刚来吗?”
“即将进行高度机密项目,建议像你这样的无关市民立即撤离——御坂提出建议。”
薛琼把卷好的大-麻烟塞进嘴里,点着,试探性地吸了一口,带着比香烟要浓烈几倍的烟气说道:“陈述你们的保密协议。”
完成了人格重构计划,又将自己的感性判断全部变成了一种机械模式,也好歹在大学里读了几年心理学的薛琼,无疑是最能理解御坂妹妹这种“机械思维”的人之一,所以即使他现在的状况非常糟糕,更是根本什么都懒得去想,这句话也会本能般地脱口而出。
不知道编号的御坂妹妹,居然真的开始一字一句地去背那些冗长繁复的保密事项,等她好不容易说完,已经过去了整整二十多分钟,而薛琼也完全无视了耳边不停的声音,在这段时间里哈了三支草,同时面前的酒和下酒菜也不知被消耗掉了多少。
在御坂妹妹好不容易背完了书之后,薛琼头也不抬地回了一句:“我接受,好了,难道还要我在你身上签个名,按个手印什么的吗?”
御坂妹妹瞟了一眼薛琼手里烟卷,“对特定个体的保密要求解除。吸食大-麻是违法行为——御坂想要报警。”
薛琼哼了一声,“我就不信你有带手机。”
“…..”
御坂妹妹不再理会薛琼,背着狙击枪爬上了一个空置的老旧集装箱,盯着瞄准镜开始调试。
“噫…”在第五支之后,薛琼放下了手中刚刚卷好的第六支大-麻烟,并且把剩下的草都扔进了储物空间,靠在围墙上的身体缓缓放松,下滑,但是眉头却皱了起来,“够劲是够劲,但是不太合适的样子呢…”
薛琼那他自己都懒得去理解,但也知道已经很逆天了的身体,在大-麻的面前确实是出现了一些突破口。虽然他的身体到底还是很强,除了感到有些小困之外,所有正常人会出现的生理状况都没有。
但是所有的毒-品,几乎都会有一个共通的效果:吸多了以后会出现幻觉。所以那些薛琼这几天好不容易才让自己想不起来的人和事,在此时又开始以十分清晰的影像形式在他眼里晃啊晃…
甚至一些被封锁在他的大脑深处的,第四阶段下的记忆,正常状态下薛琼应该想不起来的记忆,也会时不时得有那么几个片段蹦出来。
除此之外就是让他感觉到又困又饿…
这让他很坚定地决定,以后也绝不去碰这些毒-品。
“还挺卖力的嘛混蛋…”
在困意之下,旁观着那些天神人格在星际争霸世界中的疯狂刷分行为,薛琼连骂出的脏话都显得那么有气无力。
其实薛琼也明白,在那个时候,自己能活下去的可能性…确实是只有寄望于天神人格了。
但他依然无法原谅自己,甚至无法原谅念出了那段外部触发指令的小韵。因为他隐约记得,那时自己貌似也对自己能活下去这件事保持着莫名其妙的信心,偶尔冷静下来时他就会察觉到一个事实:自己在那种时候居然只会把希望放在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上,并且为此信心百倍,还是在明知小韵已经必死的情况下…
这跟那些因为被洗进脑子的垃圾信息,在身边的人越来越惨的情况下,还能靠着莫名其妙的,从来没有自己检视过憧憬和荣誉感,而不是自己的脑子活着的蠢货们又有什么区别?这种想法,加上光头和小韵死掉的责任他也自觉撇不开,让他真的真的很想很想彻彻底底地忘掉那些记忆。
然而正常人格下的他又不是第四阶段,对自身意志的掌控更是远不如天神人格,所以根本不能打个响指,点下脑门就把这些记忆轻易删除,更别说这些事由于算得上是“重大事件”,在大脑里刻下的印记那不是一般的深…
于是,他知道自己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逃避。所以他喝酒,他去带恐怖组织,他去嫖,甚至在今天沾上了他从前一直嗤之以鼻的东西…
不知不觉,那整箱的伏特加已经见底了,今天可能是由于有大-麻的原因,薛琼喝得比前些天都要快。
“砰!!”
集装箱的方向传来了一声巨大的枪响,薛琼掏了掏耳朵,下意识地看向了那边。
大-麻的效果还在,以致于薛琼现在完全是一种懒懒散散不想动,而且防备心极低的状态,所以即使他知道实验已经开始了,也根本连离开这里的想法都生不起来。
御坂妹妹从集装箱的顶上跌落,只来得及用微弱的LV3“缺陷电力”制造的磁力,吸附在集装箱上减轻了那么一点点下落冲击力。
落在地上之后,御坂妹妹一瘸一拐地奔跑着,看来是摔下来时双腿也受了一点伤。她的一条手臂已经齐根断裂,连带着狙击枪也不知所踪,奔跑中她还在做着简单的包扎工作,但看起来完全是力不从心,而且止血效果很不容乐观…
薛琼的后背在墙上不舒服地蹭了两下,调整了一个比较自在的姿势,又把装伏特加的纸箱子一脚踹开,启开一瓶二锅头往嘴里倒。
(对诶…)
把酒瓶子扔进身旁的那一堆,薛琼抬起头看着只有乌云的夜空,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
如果说不想让自己的脑子去想太多事的话,除了做牛做马之外也就只有吃喝玩乐了,做牛做马他肯定没这么蛋疼,而吃喝玩乐…仔细想想,这几天虽然他每样都有做,但是“玩”的部分,终究还不是他比较习惯比较喜欢的那些类型。
(要不…找点事情玩玩?)
薛琼眯了两下眼睛,这几秒间御坂妹妹从他面前歪歪扭扭地跑了过去,但他也没有太多地去注意。
(玩什么呢…)
薛琼这样想着,身边的院墙却被冷不防地装出了一个大洞,一个白色头发的身影高速移动着,在撞破墙的时候似乎也没有丢失任何速度,就这样带着破风声向着御坂妹妹掠了过去。
在墙被撞破的时候,薛琼发现那些飞溅的瓦砾好像要把自己和面前剩下的酒都埋了,于是一只手不耐烦地一挥,那些瓦砾就统统被念动力朝着反方向抛了出去。
破开墙壁冲进来的家伙,在一只手离御坂妹妹的脖子还有不到一米距离时停了下来,察觉到背后的声音不对,他转过身,然后看到了正在点烟的薛琼。
“喂,便宜货!这种情况应该怎么算?!”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