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安置好了,你就搬到东郊去,王管事去西郊,像以前一样管调制。”黎茗衾看向他,等着他点头。
夏管事想了想,先问道,“从前分两边调制,是怕万一有一边出了差错,另一边还能补救。这回移到一处,万一……小人是说天有不测风云,万一出了差错,且不是晚了。”
想想现代护肤品厂家建厂的地点,黎茗衾沉思了一会儿,“等咱们的生意有了起色,就在别的地方再建作坊。找山清水秀的地方,最好在人流多的地方附近。这样以来,也省得从金陵运东西出去。你们想想,从前做宫里的生意也就罢了,出了货,大半天就进了皇宫。可要做外面的生意,假如要把货运到南边,破损事小,万一遇上天气忽热忽冷的时候,恐怕要坏了。”
“那小人趁着这几年还管得了事儿,多带几个徒弟出来,将来夫人再从他们当中选几个,让他们到外面继续经营黎家的产业去。”夏管事踌躇满志地道。
夏管事欣慰地笑着,转身看向身后的黑脸小厮陈顺福,“夫人交待你的,可有眉目了?”
陈顺福端上来一只重重地匣子,里面摆了满满的瓶瓶罐罐,他一一指着道,“这些是按夫人所说烧制的瓶子,里面全是釉面的,外面有的烧了釉面,有的没有。”他顿了一下道,“都烧成釉面花费大一些,从前只做宫里的,宫里不在乎这几个钱。但要是做平头百姓的生意,小的怕他们用不起,夫人您看,能不能只烧里面这一层?”
“只烧里面,外面不平整还划手,谁还会买,不懂就不要说。”夏管事低斥了他一句。
黎茗衾又一次认真地看向陈顺福,那时他一番条理清晰的话打动了她,这一回他能知道那些精美的瓶子,老百姓受用不起,这对于一个小厮或者普通伙计来说,能有这样的见识实属不易。
“别说他,他说的很对。能不能把外面打磨一下,尽可能的光滑一下?不上釉面,不好看了,还可以让人顺着纹理,画些图样上去,你说说,这样可能做到?”黎茗衾征求着他们的意见。
陈顺福眼睛一亮,也不管旁边站着的夏管事,万分投入地道,“能,当然能!小人还想过,买东西的不光有寻常百姓,也有富贵之家的妇人、闺女,夫人要是想把卖给这些人的东西再分一分。还可以在上面分别用不同的颜色,如果他们肯出银子,就是用金粉,镶上珠玉、宝石也成。”
是啊,这就是现代许多卖盒子的护肤品常用的办法,黎茗衾点头笑道,“就照你说的做,除了现在的这些,你再让他们烧制一些方便镶嵌珠玉宝石的,甚至可以烧一些琉璃的。不过这些先不用烧太多,眼下要做的才是最重要的。”她又看了看那些成品,指着塞子说,“塞子要严一些,有些是要拿来装花露的。”
“小的记住了。”陈顺福还沉浸在方才的构想里,说起话也有些漫不经心。
夏管事笑道,“你小子,行啊,这么快就在夫人面前露了脸。尽心为夫人做事,将来也保准是个管事。”
“啊,管事?我……”陈顺福黝黑的脸胀出红来,不好意思地原地左脚搓着又脚。
“就是个呆子。”夏管事笑道,又看向黎茗衾,“这孩子是是王管事带出来的,小人年纪大了多有不济,夫人的事恐怕要他多操些心了。”他转而吩咐陈顺福,“顺福你先回东郊去,王管事运了东西过来,你帮着他安置一下。”
“小的这就去。”陈顺福一听有活儿干,立刻浑身是劲儿,忙不迭地走了。
夏管事掂量了一下,压低了声音斟酌着问,“小人听说夫人把内院全交给了姑奶奶,无论如何您才是夫人,是义安候府的女主人,这怎么能行。日子久了,您在府里要如何立足啊。”
“酒香不怕巷子深,等我管好了自家那一摊子,他们也了解了我并无恶意,他们自然会渐渐的想起我。尤其要是能让他们眼馋的话,他们怎么可能不让我帮他们,别忘了,他们为了什么让我进得门。”黎茗衾早已抱定了这个决心,不疾不徐地道。
“可万一没有那么顺利……”夏管事不是想泼她冷水,善意地提醒她。
黎茗衾笑了笑,“那也没办法,假如事情不成,或是黎家就这么败了,我即使现在掌了家,也坐不住这个位子。那我即使争过来了,也会招来灾祸,掌家与否也不重要了。”
交待完自家人,黎茗衾又把院子里的都交待了清楚,她不在府里的时候,由成洛家的管着。她随意用了半碗小米粥,兴致勃勃地找了戚慕恒一起回门。他们先到松鹤居禀报了太夫人,太夫人早有准备,把备好的礼拿出来,又嘱咐他们在黎家多待一会儿,不必急着赶回来,就放他们去了。
马车上黎茗衾偷偷看了戚慕恒几眼,戚慕恒从出了府就一直把小窗上的帘子掀起一个角望着窗外。黎茗衾想他平日从这儿经过,也难得有闲心观赏街景,也不理他,闭着眼睛想着一会儿见到陈氏该怎么说。
“停。”戚慕恒向车外喊了一声,马车停了下来,有小厮在小窗处问了句“侯爷有何吩咐”,他探出头去,嘱咐了几句。
“怎么了?”黎茗衾纳闷地问。
还没等戚慕恒回答,小厮就从窗口递了个纸包进来,“是老板娘新蒸出来的,侯爷、夫人趁热尝尝。”
戚慕恒接过来,连着纸包丢在黎茗衾手中,向外说了句“继续走”,马车又缓缓地向前了。他看也不看黎茗衾一眼,身子向后一靠,闭目养神,“快吃,别让岳母觉得我连饭都不给你吃。”(工作累死了,想着大家,所以还是坚持着更新了,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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