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则连连后退,被熊璘琨和熊筱灵连拉带拽地回到通道内,我直接身子一软瘫倒在地,不是道是用了落尘咒的咒言还是被死亡接近惊吓到了,腿肚子都在打颤。
此时此刻金云这边雇佣兵已经只剩下四个人,而他手下也是一死一伤,战况十分激烈,而那些古代士兵,还有足足二十个左右,估计再继续下去,他们就撑不住了,毕竟人的体力也是有限的。
在第一眼看到旱魃的时候,几个人脸上神采各异,而师父的目光却始终落在我的脸上,惊讶之余,我看到的是由衷地自豪,就仿佛一位父亲看到自己儿子成才那一瞬间流露出的骄傲和喜悦。
师兄曾经说过,落尘咒师父也只是学会了皮毛,我倒也能够理解师父为什么只能行前半段的咒言,事实上若不是孙璟天的意志影响,我估计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学会落尘咒。
旱魃痛苦,但是他却根本不能突破外围的这一层障壁,如此一看不免觉得他就像是笼中之虎,倒有几分可怜,不过若将这家伙放出来,出笼之虎更是凶暴,不知淤积了多少年的不甘和愤怒,一旦爆发定是恐怖无比,就算我们加上那边两个宗事局派下来的高人也未必降得住他,更何况师父师叔看起来经历了一场恶战,十分虚弱。
我不禁好奇起来,到底是师门哪一位先辈布下此阵。
师父与那中年人说了几句话,便架着师叔朝我们走了过来。
在他们经过大阵边缘的时候,旱魃猛地冲向他们,砰地一声撞在障壁之上,恶狠狠地用目光盯着师父,如果他的目光能杀人,估计师父此刻已经死了几百遍了,然而师父面无表情,连正眼都没有瞧他,就这样慢悠悠地经过大阵边缘。
旱魃又一次狠狠地敲了一下障壁,面部扭曲狰狞,就如同一只发疯的恶狼。
接着他开口说道:“你们是他们的后辈!为什么!我与你们有什么仇怨,非要将我困于此地!”
他们?难道布置此阵的不仅仅是一个人。我不禁浮想联翩,师门一众高人来到此处,正巧碰见旱魃成型出世,于是经过一番拼斗将之封印于此,说起来这场景倒是与当初师父、干爷爷、方庭和法慧大师协力镇压国师的情景格外相似?果真如此吗?我也只能依靠自己的遐想,构建出那样的场景来。
师父背对着旱魃,冷笑着回答道:“哼,你这问题问得真可笑,为什么?难道要对你这旱魃之躯坐视不管,任由你为祸一方?有没有自知之明?”
师父深知不能与旱魃眼神交汇,否则容易被其控制。
旱魃没说话,只是用狠狠地敲击声回应师父,表达自己内心的悲愤和不甘。
现在这个状况就是我们奈何不了旱魃,而旱魃也奈何不了我们,彼此之间就隔着一道坚不可摧的障壁,外人可以进入,但是旱魃始终出不来。
这样的处境就十分尴尬了,就好像锁在牢笼里的猛虎多想将外面的人碎尸万段,可人家就是不接近,还围着观看,指指点点,你说气人不。
此时此刻,有了宗事局人员的加入,金云那边终于轻松了许多,渐渐呈反压的趋势。而那个矮瘦老人,则背着手慢慢走到大阵边缘,注视着石台上的几株妖艳的植物,语调低沉缓慢地楠楠自语着:“啊,这是千年血浆腐尸花,这世间罕有,如此浓重的阴气和尸气,可是极好的药材啊!可惜了……”
旱魃听见这个老人自言自语,身形一晃出现在他面前,老人并不避讳,而是同样盯着他,旱魃眼睛陡然一红,紧接着却露出了诧异的神情,因为他竟然没能控制这个老人。
这时候老人咯咯咯地笑了起来,慢悠悠地说道:“老朽瞎了快二十年了,你又如何控制我的神识?莫不是这通灵眼,只怕我现在还在哪个巷子里捡破烂呢。”
通灵眼!这可是等同于天眼一般的能力,而且通常都是先天具备,后天修炼得来的少之又少,从这为了老人的话语之中就可以得知他是后天获得的,绝对是高人啊!若说天眼能够辨别虚实,明晰灵物,那通灵眼就是通晓本质,直视内心,在这样的人面前,你心里面一点小动作都逃脱不了啊!
我说他的眼神为何如此清明,纯净的如同清晨的露珠,恐怕他的通灵眼已经修到了极高的境界了,竟然从眼神之中展现出来,彻底掩盖了他是瞎子的事实,要知道但凡失明之人皆是双眼浑浊不堪,几无神采,怎么可能焕发出如此明亮的光来。
旱魃显然被他一番话镇住了,嘴角直抽抽。
而老人也不管他,而是若有所思地研究起面前的大阵,具有通灵眼的人能够看到事物本质,像老人这样的境界自然能够通晓这个大阵的根本,然而我却瞧见他一边观察,一边直摇头,还皱着眉头,脸十分纠结。
而这个时候,师父已经接近我们这边,我急忙上前帮着扶住师叔,急切地问师父,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师父告诉我他们在幻境中走得太深了,结果遇到了极为凶险的境况,遭遇了来自深渊的魔怪,师叔因为使用了顶级术法脱了力,而师父也差一点死在里面,好在宗事局的莫瑕莫长老碰巧与他们遭遇,出手破解了那幻境,不然他们俩估计真的要折在里面。
虽然我没有真正抵达过如此之深的幻境,但是从师父的言语中我能够体会到其中的凶险,让师叔用了顶级术法,这意味着什么?当初封印虚空之手的时候师父都自始至终没用哪一种顶级术法,也许如果师祖没有到来,师父真的会用,但是毕竟只是如果,我到底没见识过所谓的顶级术法。
更让人诧异的是这两个人真的陷在幻境里面出不来了,到底是这俩货心太实还是压根没注意,亦或是他们遇到的幻境很厉害,总之不得而知。
不过师父还提到一句就是他布在洞口的符阵并不是这些人抹去的,那也就意味着还有一拨后来人始终没出现。
我又问师父那个中年男子是谁,师父说他是总局特勤队的大队长,叫曾维丰,而莫瑕更是总局的元老级人物。
这一次看样子宗事局是十分重视此事,一下子出动了两个大人物。
师父这时候才看到倒在地上人事不知的师兄,这时候师兄正打着呼噜,俨然是睡着的模样,嘴角还挂着一抹白的沫子,于是他问我我们的情况。
我将经过的一系列状况告知师父,他点着头,拿出了两颗药丸给葛青阳和师兄服下,然后捡起师兄的青铜剑打量起来,忍不住对我说:“云翼,你的做法很正确,这把青铜剑是上好的法器,可惜缺少器灵的滋养,就如同没有水的毛笔,早晚会损坏,这个器灵虽然凶历,但是已经十分虚弱,暂时不会作祟,我自有法门将之镇压,而后历练消磨。”
说,师父口念咒语,双指呈剑,在剑身上一抹,只见一道符阵附着在青铜剑身,接着慢慢消散。
然后师父坐在一旁慢慢回气,大厅内就全权交给了宗事局的人去办。
不过多久,师兄和葛青阳也相继醒转,在见到师父和师叔的时候,师兄大喜过望,高兴地都不知说点什么。
师父将青铜剑递给师兄,并告诫他好生温养,师兄也显然感受到其中的异样,满脸惊讶地问师父,师父则是将功劳归于我,师兄一下子就像捡到宝了一般抱着我不松手,勒得我够呛。
这个时候,大厅内的战事在曾维丰的加入后,没过十分钟就结束了,三十个古代士兵尽数烟消云散,不过他们留下的长戟以及其中的器灵都被宗事局的人收了起来。
金云此刻的脸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自己出力不讨好,啥也没得到,还让后来的宗事局得了渔翁之利,然而人家毕竟解救了他们,他不好多做要求,那脸就如同吃了屎一般。
不过曾维丰对他们倒还客气,毕竟是马家的人,就算是总局的人也不免笑脸相迎。
而此时的莫瑕,似乎已经看出点门道来,一边在外侧摆放着类似于象牙片的器具,口中一边念念有词,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说到底,这古墓之内最具有价值的就是旱魃胸口的那聚血胎,以及那几株千年血浆腐尸花,所以我还是有些担心有人会试图抢夺。就算旱魃在阵中,应该不会有人不要命了,往里面闯,可是我心中总有些堵,感觉会有不好的事发生。
就在莫瑕快摆到三分之一的法阵之时,突然从空中射出一道利爪,化作一道疾风,直接飞入大阵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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