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修是什么?与鬼修相对,道家在有生之年修行达到一定高度,最接近于地仙的境地。达到真修之人,非但修为出类拔萃,几入化境,更是延年益寿,可过百岁。这世间能够达到此等高度之人,屈指可数。
而干爷爷玉柳真人吴梓铭是一位,我跟前的紫云真人张适修是一位,还有一位我还未见过,不过从师父口中得知,他是黄山登云阁的阁主灵佩真人吴海渊。
张真人莞尔一笑,便坐了下来,接着正说道:“鄱阳湖暂时已经平息下来,但是并没有彻底解决,确切的说根源并没有查到,接下来的时日我还要继续在那边掌局,前日收到唐家主的宴请函,方才从江西赶来。”
“宴请?什么宴会?”师父听罢顿时一愣,便开口问道。
张真人摇了摇头,“宴请函上没写,恐怕得等今晚唐家主亲自开口。”张真人说得郑重,似乎暗示着这个宴会的重要性。
师父摆了摆手,无奈地说道:“我没收到,恐怕参加不了今晚的晚宴了,到时候还请张长老转述一下。”
听罢,张真人洒然一笑:“孙大师言重了,你是唐家小姐的师父,不需要宴请函也理当参加,实在不行我跟唐家主商量一下,也是没问题的。”
“哈哈,那到时还得劳烦张长老了。”师父拍着张真人的肩膀仿佛计谋得逞一般笑着。
张真人也不见怪,两人虽然不像干爷爷那般达到互相调侃地步,但是交情看上去也不错,接着张真人又问道:“孙大师,你对鄱阳湖的**有何见解没?”
张真人说话口气比较随意,不想干爷爷那般有板有眼,听着也十分舒坦。
师父眨了眨眼,接着十分洒脱地说道:“有你张大仙在,我区区一个术士哪有资格谈想法。”
张大仙?得,师父的话头被带起来了。
张真人根本不在意绰号,也跟着笑了,说道:“正所谓山人自有妙计,你时常出入**,这事情没头绪自然要找你问问。”
张真人说话倒是颇有水平,而且像他的人一般,幽默得很清爽。
两人不自觉地互相调侃起来,我才发现这俩老头的关系还真不一般,也不知道另外一位灵佩真人跟师父关系如何,要是也这般美好的话,师父的人脉可当真是了不得了。要知道,这三个人,随便挑一个,说的话在江湖上都是分量十足。
调侃归调侃,师父最后还是把自己的看法说了出来。
虽然师父没有参与鄱阳湖沉船事件,但是对于**冤魂外泄他倒是提出了自己的见解,维护**的法阵一直是由城主维持,鄱阳湖的乙级**城主是应龙,法阵出现问题只有两种可能,外界强行突破,或者城主发生变故。乙级**的法阵远比更低级的**法阵强大得多,而城主应龙也同样有着极高修为,在师父看来,要想破坏外围法阵,引发鬼物外泄,很有可能是内外皆破。
其中人为的成分远远高于灾害,所以,很有可能是有人密谋破坏法阵,但是这些人的目的,却不能猜透。要想找到根源,恐怕得前往**找城主询问。
张真人捻着胡须,说师父的看法他也曾经想过,但是这末法时代,就算是顶级门派,也很少这样的能力,更不要说那些一直被打压的邪教了。
师父突然眯起眼睛,反问道:“那如果调用异界的力量呢?”
“什么!”张真人大惊失,“难道说……我说最近各地非常事件频频发生,一开始还不敢相信,没想到千年的遗祸还是开始萌芽了。”显然张真人明白了其中的原因,所谓千年的遗祸,恐怕指的就是百年浩劫。
随即,张真人抬起头凝视着师父,开口问道:“不知古术一脉,有什么打算?”
师父却是只笑不答,端起桌上的香茗品了一口,但是我发现他的眼神意味深长。
张真人是个明白人,察觉到师父的表情,顿时两眼一亮。
就在这时,一个仆人来到会客厅内,对所有人说到:“请各位前往二楼餐厅,老爷已经布好酒席。”
听罢,整个会客厅一下子陷入一片寂静,随后,所有人陆陆续续起身,跟着仆人离去,我们则跟在队伍的末尾。
出了会客厅,我瞧见对面会客厅也慢悠悠地走出来一大群人,都是西装革履的贵族豪门,人数也明显比我们多,两边加起来少说也有六七十,浩浩荡荡地沿着两侧楼梯前往二楼的餐厅。
我们跟在末尾倒也不怎么显眼。
餐厅十分宽敞,就如同饭店大堂一般,但是摆放的并不是圆桌,而是几十张长桌围成一圈,中间空出一片场地,其中活动着几个仆人,正在忙绿地摆放餐具。
每一个座位上都放着牌子,写着就坐者的姓名,所有人都对照这些名字就座。主人的座位自然朝南,位于一座硕大的壁炉前。
刚进门,我们就看到了张真人的名字,位于主位右侧的第一个。
张真人与我们寒暄几句,就率先坐下。
我们就跟着师父往前走,然而等我们绕了一圈才发现,根本就没有放师父的名牌,我和师兄都愣住了,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然而师父却不以为意,转身来到朝北的一排桌椅前,有几张桌椅没有放名牌,师父就吩咐我们在这里坐了下来,这边离主位还真是远。
因为我们入座时,大部分人已经就做,顿时就有人朝我们投来不友好的目光。
显然是觉得几个穿着普通,风尘仆仆的外人,无名无姓,竟然也敢跟这些名门坐在一起,当真是厚脸皮。
我被那些人的目光审视地脸上火辣辣的。
为什么唐家主没有放师父的名牌?我和师兄也许没见过,但是他好歹是师姐的师父!难道是忘了?
我们刚坐下,坐在我左边的人也入了座。
我抬眼瞧了瞧,是一老一小两个人,穿着苗族服饰,身上披银戴饰,倒是有一种别样的风情。
坐在我身边的是一个与我差不多年纪的苗族少女,在奇特的服饰衬托下,展露出一张十分俏皮粉嫩的侧脸来,虽然年给与我差不多,但是她的作态却远比我成熟得多。
我无意多看了几眼,结果被她察觉到了,转过头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我尴尬地一笑,急忙转过头去,顺带着瞧了一眼名牌,上面写着熊璘琨,姓熊,还真是少见的姓氏。
当所有人入座后,一瞧,座位不多不少正好。就好像这几个座位是特意为我们留着的。
不过师父一只耷拉着脸,显得不怎么愉悦。
不过几分钟,西北角的一扇门被打开,随后走进来一位倒三角脸样貌中正的黑发中年人和一个衣着光鲜样貌明艳的妇人来,而跟在他们身后的正是身着淡黄公主裙带着蝴蝶发饰的师姐,在师姐出现的瞬间,我感觉整个屋子顿时一亮,所有人的目光一瞬间就集中在了师姐身上。
人靠衣装马靠鞍,原本身着师门粗布麻衣的师姐就十分漂亮,此刻经过精心打扮,换了一身端庄漂亮的服饰之后,简直就是美若天仙!
此时此刻师姐方才展现出大家闺秀的气派,端庄美丽,温文尔雅,宛若出水芙蓉,看得人眼睛都直了。就连我旁边的小女孩也忍不住赞叹了一句“好漂亮!”
可惜黎墨不在,要是他在的话估计眼珠子都飞出来了。
咦?我为什么会突然想到黎墨?
但是我发现师姐的脸不怎么好看,阴沉沉的,似乎很不情愿。
紧跟着师姐,又走出来一位高挑沉稳的男子,戴着一副眼睛,显得十分儒雅淡定,不过他的目光却时不时地落在前面的师姐身上。
我皱了皱眉头。
“云翼,那是师姐?”师兄死命掐着我的手臂,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我本想跟着站起来,却发现师父没有动,冷着脸望着对面的几个人,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难道师父看师姐看呆了?不可能。
不过稍作停顿,师父还是慢悠悠地站了起来。
虽然相距有些远,但是我们正坐在唐家主正对面,言谈举止皆入他的视线内,发现师父心不在焉地动作,唐家主顿时皱了一下眉。
紧接着,他又换做一张笑脸,伸出手示意所有人请坐,而师父却又是比所有人慢了一拍,这回唐家主就根本把师父过滤了。
随后,他开口道:“各位故友同僚,以及各位道友,今日我唐飞邀请各位到此赴宴,是有几件事要像各位宣布。”
唐家主稍作停顿,然后拉着师姐上前一步,说道:“首先,为了迎接小女拜师学道十年归家。”
说罢,唐家主拍了拍师姐,师姐微抿了抿嘴,朝着所有人鞠了一躬。
所有人都热切地鼓掌欢迎,甚至有些富家子弟朝师姐举了举酒杯,接着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
而师父却猛地皱起了眉头。
唐家主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师姐不再回师门了?
唐家主十分满足地一笑,接着说道:“其次,是小女与马甫辉马公子将在今日订婚,请各位做一个见证。”
说罢,那马甫辉走上前来,轻轻搂住了师姐的肩,带着一抹笑意看着在座所有人。
什么!
我怎么没听师姐提过!
这姓马的是什么人?跟师姐很熟吗?为什么从未听师姐说过?师姐不是对黎墨挺好的吗?我觉得他们俩才应该成双成对啊!而且师姐怎么看也不太情愿的样子啊!
我顿时不淡定了。
师兄更是一阵脑热,腾地站起来,结果师父一个眼神飚过去,厉声喝道:“恬儿!坐下!”
师兄半个字没出口,一下子被噎住,脸变得通红,气呼呼地坐了回去。
“喔?原来是孙师父,我刚才眼拙,没瞧见你。因为名牌基座不够,不能把你的名字摆出来,实在抱歉,还请孙师父将就一下。毕竟月儿以后要离开你们古……什么一脉,多谢你几年来的悉心照料。”唐家主面含春风地对师父说着,然而话语之中却是针锋相对。
师父听罢,却一改阴沉脸,挤出一丝笑容,显得十分大度地说道:“唐家主真是贵人多忘事,是上古术巫一脉,徒弟年纪尚小,缺乏管教,您也不必介怀,继续便是。”
师父刚说完,周围的人就开始窃窃私语起来,我能隐约听到,很多人都不知道上古术巫一脉,觉得我们是名不见经传的小门小派,不配教授师姐这样的大家闺秀。
师父的脸阴云密布。
坐我们对角的张真人见状想要起来替师父说话,然而师父却朝他微微摇了摇头。
在座的每一位都是有权有势的大人物,虽然师父和唐家主一席对话针锋相对,但是师父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得罪这些人,于是选择偃旗息鼓,把这口气咽了下去。
唐家主见师父没再说话,也是一阵得意,继续说道:“第三件事呢,这位马公子也将成为我川蜀唐家的继承人。”
说罢,马甫辉松开搂着师姐的手,朝在座的人深深鞠躬。
师姐却有些嫌弃地拍了拍自己的肩,这一幕深深地印在我的眼中。
四周接着响起一片恭贺之声。
随后,唐家主接着说道:“最后一件事,则是要请各位帮一个忙。”说罢,唐家主示意仆人将一个银的锦囊放到了所有人面前,但是并没有师父的份。
有什么事非得用锦囊这样秘密的方式告诉所有人?
师父微微皱着眉头,眼中尽是不满,却始终没有发作,而是遥遥望着拆锦囊的张真人。
在拆开锦囊的之后,张真人拿出了一张小纸条,认真地看了一眼之后,只见他脸顿时数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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