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起头打望,发现我们所处的并非是四下空旷的湖岸,而是一处岩石洞**之中,洞**的外壁被凶鱼撞出了一个巨大的洞坑,而外面竟然是一片漆黑的湖水,这个洞口竟然在水面之下!但是仿佛这一处溶洞存在某种力量,使得那湖水根本不能溢入,只有凶鱼误打误撞而入之时带进来了不少湖水,此刻正沿着地面向深处漫延。
而在这洞**的顶部,有一个宛若太阳一般璀璨明亮的发光物体,将整个溶洞四处照得十分明亮,目视所及则是无数几十米高的细长石柱直通洞顶,在这些石柱的柱身上生长着无数半透明的巨型菌类,有的比一颗大树的树冠还要宽大,其中隐隐约约有无数细小的身影游动,不知道是蛇还是其他的爬行动物。
在这些石柱之间又有无数石笋从地面冒出,最高的也有几十米,几乎要触摸到溶洞的顶部,一眼望去就如同一片巨大的石林,十分壮阔,宛如一片**于世外的仙境。
我收回目光,瞧见周犁跃出凶鱼腹中之后,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再一次返回,跳跃到凶鱼头顶,拿着方锏用力刺凶鱼的头骨。
周犁整个人被火焰熏得一片漆黑,虽然裤子没了,不过此刻上下一般黑,倒也看不出差别来,一头焦黑的头发还在冒着青烟,估计被我突然放的火烧了个猝不及防,一老头顶了个一杀马特的发型,看得人忍不住发笑。
不过估计我此刻也好不到哪里去。
那凶鱼并没有死,毕竟天炎符虽然能够灼烧一切邪物,但是对介于蛟和魔之间的凶鱼而言还是欠了点,不过显然我放的火也让它不好受,嘴巴一张一合,往出冒黑烟,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就算有着逆天的自愈能力,也没那么快就能够恢复。
就算周犁在头顶捣鼓,它也无力去阻止,加上这里是陆地,只能是不停地张合着嘴巴。
咔咔咔,周犁的方锏刺穿凶鱼头骨的声音不停在空中回响,不过五分钟,周犁欣喜的叫了一声,从那凶鱼头骨之中掏出了一枚鹅蛋大小的肉瘤来,那肉瘤表面微微有些透明能够大概看清里面有着一线血的丝线缠绕成一团,就仿佛是一颗卵囊。
在取出这个肉瘤的瞬间,我看到凶鱼浑身一抽,就仿佛被突然抽出了筋脉一般,整个身子都向上弯成了九十度,看着十分吓人。
周犁面露喜地擦了擦肉瘤上的血迹,然后从身上撕下一块布来,将之包裹,随后从凶鱼头顶跳了下来,接着,他将目光落到了我的身上。
察觉到他那不怀好意的目光,我心头一跳,连连后退了几步,问道:“你,你要干什么?”
周犁眯着眼,慢慢靠近我,然后说道:“你怀中的小狐狸刚才吞了那老狐狸的妖灵,把它也交给我。”
“你说什么!你不是已经得到了凶鱼的灵魄了吗?为什么还要小狐狸的妖灵!”我忙不跌的护住怀中的小狐狸,不停地往后退。
没想到这周犁到底还是把念头打到了我的身上来。
我一直以为他在锦鼠会算得上是是比较正派的人物,没想到为了妖灵,竟然变成如此贪婪的样子,当真是表面一套,背地一套。
恐怕他救我出来也是为了妖灵。
“那凶鱼的灵魄已经受了污染,气息太过浑浊,我怕有副作用,还是你怀中的妖灵纯净的多,效果也一定不错!你把它给我,我就带你出去,否则的话……”周犁脸上渐渐露出了一种疯狂的渴望来。
“否则你想干什么?你别过来!”我一边后退一边紧张地呵斥着。
周犁抬起头瞧了瞧四周,说着:“你看这地方与世隔绝神鬼不知,我若是杀了你抢夺那小狐狸,也没人知道,我是看在你师父的份上才更你好好商量的,识相一点,我不为难你!”
我咽了口口水,当即一个转身,撒腿就跑,然而跑了没几步,就听见身后一股劲风袭来,一下子将我扑倒在地,周犁猛地将我反过来,伸手就去抓我怀中的小狐狸。
我看到他双眼通红,呈现出一种疯狂的**来,就如同完全变了一个人,十分恐怖。
我手脚并用,极力护着怀中的小狐狸,周犁疯狂地撕扯地半天,还是没能从我怀中将小狐狸抢来,顿时恼羞成怒,一手摁着我,一手拔出方锏恶狠狠地指着我,而与此同时,我手中的短剑也指向了周犁的腹部。
他低头瞧了瞧,顿时眼角一抽,慢悠悠地说道:“你小子胆量不错嘛,这小狐狸跟你无亲无故的,就值得你这么护着?”
“把手放开,不然我就不客气了!”我根本没回答他,大声吼叫着。
然而似乎我的威胁对他而言终归太过弱小,周犁并没有挪动身子,而是将方锏死死抵在我的下巴处,双眼布满了血丝。
就在这时,头顶突然想起一个声音:“哈哈哈,,两个包黑炭打架!”
我们俩同时向上望去,之间我身后的石笋顶部蹲着一个衣衫褴褛、满脸乱胡的邋遢老头,正瞪着一双好奇的大眼瞧我们。
也不知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怎么会出现在这么一个地方。
见我们看他,他又急忙催促起来:“打呀打呀!真没意思,咋不打了呢!”
周犁愣了愣,似乎意识到这个人有些本事,直起身子,抱拳道:“不知阁下是哪位高人?”
我见状也急忙想爬起来,结果周犁抬起脚将我死死踩着。
说实话,我真的很想拿起手中的短剑刺他,但是终归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本来他就没真的伤到我,我这么一招惹搞不好他一不爽就把我收拾了,现在又冒出来这么一个老乞丐,也不知是敌是友。
“哎呀,小伙子,你说你,怎么连裤子都不穿,不觉得下面很透气吗?”这个老头说话疯疯癫癫,东扯西扯。
周犁被他问的哑口无言,整个人都僵了一下,一脸的尴尬,刚要开口。
“嘘嘘嘘!别说话!”他莫名其妙地就打断了周犁的话,而是冲着空气嗅了嗅。
接着喃喃自语道:“烤鱼?”
说罢,他一个闪身,就越过我们俩的头顶朝着远处的凶鱼奔去,口中还一边兴高采烈地大喊道:“好大一条鱼!好久没吃过鱼肉了!”喊着喊着,声音仿佛被什么堵住了,想想应该是口水……
疯老头离去,我瞧见周犁并么有再次向我讨要小狐狸,而是四下打望起了周围的情况来。
我一路退过来,少说也向深处跑了五十多米,已经进入了石林的范围内,此时我终于清楚地瞧见那些在巨大菌类下方爬行的并不是蛇或是蜥蜴,而是一种不过一掌长的小型蝾螈,全身呈嫩红,微微透明,能够看清体内的五脏六腑,尾部有类似于鱼鳍一般的蹼,特别是双鬓处长着一个类似鹿角一般的肉质,但是没有双眼,长相十分奇特。
这些小家伙十分胆小,一旦察觉到一丝动静就立即躲到菌伞之下,露出小半个脑袋不停地嗅着。
再往深处,则有一片十分密集的石柱,紧紧围着,从缝隙之中能够看到里面似乎有某种白的东西,而岩洞顶部的发光物体就在那白物体的正上方。
周犁看了一圈,低下头来,又加了一分力,俯下身紧紧盯着我,我发现他眼中的血丝减少了许多。
他把脸凑近我,随后面严肃地问道:“你说,你干了什么事?我为什么要踩着你?”
我去!大爷!您什么情况!刚才还死命抢我怀里的小白狐来着,现在怎么问起我来了。
不过我立即意识到问题所在了,周犁有可能是中了邪,我想了想,唯一会影响他的估计也就只有那凶鱼了,刚才他剖凶鱼的头骨,溅了一声的血,想必是因此导致他一时之间失去理智。
我说呢,前前后后俨然变了一个人,我还以为他真是对小狐狸产生了贪念了。
不过凶鱼的灵魄受污染却是的确,若是用在他儿子的身上未必不会产生副作用,显然他心中也有所顾忌,也对我怀中的小狐狸产生过类似的想法,只不过被理智战胜了罢,那凶鱼的血本身十分邪性,也是近乎魔血一般,应该是激发了他内心的贪欲。
不过瞧见他现在恢复正常,我也急忙解释道:“周前辈,你刚才中邪了,想要抢我怀里的小狐狸!”
周犁顿时愣了一下:“开什么玩笑!我会中邪?”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疯老头的声音:“哎呀呀!这是什么玩意!太恶心了!呸呸呸!”
我们回头望去,瞧见那疯老头将一块血肉扔在一旁,而他却蹲在地上不停地拿地面上的水漱口。
而与此同时,那凶鱼显然恢复了一些体力,开始不停地扑腾起来,口中还一个劲地吼叫着,声音十分巨大,在整个石窟内回响。
疯老头漱完口,抹了一下嘴巴,随即身形一晃出现在凶鱼的背部,只见他猛的用力一踩,那凶鱼一下子陷入了僵硬的岩石地面十几公分。
这一幕看得我心惊肉跳,好强大的力量!
而疯老头死死踩着凶鱼,厉声喝道:“别乱叫,吵醒了这里面的家伙可不得了!说你是什么玩意!怎么一身的魔气!”
这个疯老头别看疯疯癫癫,但是眼光却一点也不差,说话调理也十分清晰,看得出来他曾经是一个了不得的高人,也不知为何会沦落至此地,变成这般精神失常的模样。
凶鱼哪会说话,被疯老头一踩,顿时痛苦地大声嚎叫起来,不过似乎因为那肉瘤被周犁取出,凶鱼此刻的力量大不如前。
我瞧见疯老头掐了一个指诀,随即在凶鱼背部拍了一下,随即他冷哼了一声:“好好的蛟属不走,偏偏要去成魔!也不知道祸害了多少平民百姓!你这样的凶物留不得!”
这话一处口,就仿佛疯老头又恢复了正常一般,言辞充满了威严。
说罢,他掐了一个指诀,随即那凶鱼突然间全身燃起熊熊大火,这个火焰不同有天炎符,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幽绿,燃烧之时无声无息,然而对于那凶鱼而言却是致命的,只见凶鱼疯狂地翻滚起来,不停地痛苦嘶吼着。
而疯老头在火焰燃起的瞬间,跳下了鱼背,站在不远处捻着胡须,却是紧接着冒出来一句:“啧啧,可惜了,这么香的鱼,不能吃……”
那幽绿的火焰燃烧地十分迅速,不过几分钟,整条凶鱼就只剩下一副白森森的骨骸了,这次就算它有再强的自愈能力,也活不成了。
我终于意识到,这位疯老头绝对是一位前辈高人,竟然会如此轻描淡写地将连师父都制不住的凶鱼给消灭了,我甚至怀疑他的修为似乎能够和师祖比肩了。只是可惜他的精神不大对。
就在我们看得有些愣神之际,疯老头突然出现在我们的面前,确切的说是周犁的面前,毕竟我还被他踩着,没松开呢!
“小伙子,有吃的没?肚子好饿!”疯老头肆无忌惮地上下打量着周犁,看得他忍不住伸手遮掩。
随后,周犁摇了摇头。
疯老头显出了一丝失望和不耐烦,正当他要回头问我的时候,似乎什么东西吸引了他,他围着周犁转了一圈,问道:“你身上带着什么东西?好重的魔气!”
我当即意识到他发现了周犁包裹起来的灵魄。
周犁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眼神之中浮现出一丝警惕,不过他却摇了摇头,说没有。
“不对!肯定有,你别骗我,和那条烤鱼一样的味道!”疯老头紧紧盯着周犁,伸手讨要,结果不知怎么的,哈喇子也流了出来。
额,感情还想着那烤鱼呢。
周犁顿时皱紧了眉头,脸也阴沉了下来,他握紧了方锏,说道:“前辈,这是我私人的东西,还望不要过问。”
疯老头眨了眨眼,说道:“小伙子,这东西邪性得很,别藏着,拿出来我好灭掉,不然留在人间又是一个祸害!”又是颇为正常的一番话,似乎当他认真起来的时候,说话的语气也会正常许多。
然而我瞧见周犁眼中的血丝再一次渐渐增多起来。
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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