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真大师急忙转身来到倒地的李阿姨身边,紧皱着眉头观察,师父也紧跟着来到外头。
“又是被鬼缠了身,不过幸好这老太太周身有一股佛力支撑,应该是日日念经诵佛的功效,没有大碍,只是没有发现**之物。”鸿真大师面严肃地说道。
“不对,总感觉这里的气息不太对,”师父念叨了一句,随即回头质问孔岺,“老孔,你没得罪什么人?”
“没有啊,这几年我日日行善,谦以待人,从未得罪过别人啊!孙大师,这是怎么回事啊?我们家是不是被人盯上了?我的嫣嫣啊……怎么会遭这罪呀!”孔岺如同哭丧一般哀嚎着,声泪俱下,顿时如同一只无头苍蝇一般,手足无措。
师父也露出了苦恼的表情,似乎他对于发生的这一切也是一头雾水。
且不说出手的是不是茅山弟子,仅仅那入侵劫人,甚至连师父鸿真大师和干爷爷三人都没有察觉,可见此人的修为极其恐怖,至少不逊于这三人之中任何一位。
就在这时,一道人形黑影倏然从李阿姨脚下窜出,贴着地面,如同一道闪电射向屋外,顿时将所有人吓了一跳,师父和鸿真大师随即身子一闪,向黑影追去,比起干爷爷,两人的身法多少弱了几分,然而两人却是脚步未到,手段现行。
鸿真大师大跨步向前,一掌拍出,金佛力形成一个手掌轰然拍向逃窜的黑影,师父则木杖一挥,一道火焰流光飞速射出,几乎与鸿真大师的佛掌同时射向地上的黑影。
然而只见那道黑影猛然一个急转,躲开攻击,紧接着转头向另一个方向逃窜,那速度便如同空中掠过的飞燕,一闪而过,然而那黑影并没有逃离的打算,而是倏然间分裂成七个一模一样的黑影,围绕着前院之中的师父和鸿真大师旋转。
鸿真大师和师父脚步一停,也是各施手段,鸿真大师双手合十,随即一个马步扎下,双手向两侧一拍,一股如同帐幕的佛光轰然而起,一瞬间扬起漫天粉尘。
几乎与鸿真大师同步的师父,将法杖一抬,猛然砸向地面,只见那晶石一闪,一个绿符阵乍现,化作无数流光沿着法杖流向地面,轰然之间数以万计的流光恍如地面的裂纹四散而开。
两股气势磅礴的力量几乎同时推向四周七个黑影,然而在那一瞬间,七个黑影不约而同地消失了。
还未等我们呆愣几秒钟,只见七个黑影再度浮现,眨眼之间化作七个全身黑气面目狰狞的鬼兵,手执长矛砍刀屹立在前院之中。
见到此情此景,我看到师父眼中陡然升起一团怒火。
他将法杖猛然一跺,愤然吼道:“茅山养鬼术,北斗阴兵阵?恐怕除了茅山白棱别无他人了,出来!我与你无冤无仇,竟做得如此卑劣之事,你茅山之人竟然如此肮脏下流!实在有愧于千年道门之名!”
就在这时,其中一个阴兵突然大笑了起来,发出如同磨砂纸一般细碎嘈杂的声音:“哈哈哈,屁话!没想到堂堂古巫传人孙柽、江淮五仙之一鸿真也不过如此嘛,把我茅山宿老阴冥子请来,是不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师父极力忍耐着心中的怒气,对天大吼着。
“想知道的话,就先破了我的北斗阴兵阵!”话刚说完,七个身披铁甲的阴兵挥舞着兵器,顿时化作旋风冲向两人。
师父一咬牙,高举法杖,只见一个鲜红符阵一闪而过,随即化作四团岩浆一般的液体,骤然向四个方向坠落,刚一接触地面,四团岩浆轰然爆裂,化作漫天烈火,形成一道火焰之墙,七个阴兵一头冲入火墙,顿时被烈焰吞没,化为乌有。
就这样完了?
然而眨眼之间,在映照七星方位再度出现七个一模一样的阴兵,这次他们并没有急着进攻,而是化作七道劲风,围着火墙飞速旋转,顿时卷起滚滚沙土,形成一个巨大的龙卷风,在那旋风之中,火焰形成的幕墙立即变得摇摇欲坠,所谓火随风势,任何火焰都逃脱不了疾风的呼啸。
“老孙,这阴兵乃魂力所化,源源不断,倘若无人在外破解我们根本破不了此阵,只会被耗死在其中。”鸿真大师急切地声音从阵中传来。
“茅山明明一向洁身自好,怎么会对无仇之人下手?”师父一时之间想不明白,言语之间无比窝囊。
紧接着,他又朝我们大声吼道:“月儿,恬儿,光睿,慧生,带着孔家人去渔人码头,找人帮忙!我们一时半会儿没事!”
“好的!”师姐立即应下,带着孔家一众急忙往偏门离开。
“想走?想得美!”两个阴兵突然从旋风中分出,提着刀就向我们冲来。
而我正好走在队伍后头。
“云翼,小心!”师兄一惊,却根本来不及帮我。
我顿时吓出一身冷汗,一回头,只见两个阴兵已然举起了长刀向我劈来,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我的骨牌再一次救了我,一道金光圈倏然绽放,瞬间将两个阴兵湮灭其中。
紧接着,阵中的师父口念咒语,法杖一跺,一个山崩之声轰然炸响,只见前院之内一个巨大的蔚符阵落地而起,一个仿佛结界一般的障壁撼地而起,将师父鸿真大师和七个阴兵包裹其中,还有阴兵妄图冲出攻击我们,却仿佛撞到了一堵坚不可摧的墙,硬生生被冲击力弹回原地。
我们马不停蹄,带着孔家人快步穿越竹林,前往渔人码头。
“师姐,师父他们真的没事吗?”我一路疾步而走,问道。
“师父说没事就没事,不过我们得马上找人救他们,恐怕一时半会儿他们突破不了那个阵,早晚会被耗死在里面。”师姐面严肃急匆匆地前进。
“最近因为水蛟一事,渔人码头聚集了不少修行人士,有的彻夜不归,应该能够找到人,只是不知道嫣嫣怎么样了。”一晚上屡屡出现的突发事件,让原本待人接物颇为礼貌的孔岺无比惊慌,走路也频频磕绊,踉踉跄跄。
“但愿吴道长能够救下孔嫣早点归来,也能即时救下师父和鸿真大师。”此时在我们这群人之中师姐修为最高,她的话此时也变得十分有力。
只是方轩一直不曾言语,难道他不担心自家师父的安危吗?还是对鸿真大师有着极大的信心?
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茅山的人为什么要掳走孔嫣,还要对师父和鸿真大师下此杀手,如此阴暗卑鄙的手段也不像是大门大派的做派啊?难道不怕为江湖所仇视和唾弃吗?
然而从师父那无比确定的口吻来看,能够使出那种手段的只有茅山白棱这个人了,他是一个人来的?没有带弟子吗?
无数疑问在我脑海中翻腾,却根本得不到答案,使得我脑海中一片乱麻。
此间距离不过五六里地,我们很快就抵达了渔人码头,此时渔人码头依旧灯火辉煌,只不过比起傍晚时分,人烟显得有些稀少,毕竟此时已值深夜,大部分游客都已经回去,留下的恐怕也只有一些酒憨不归之人。
看到我们这一群人慌慌张张地走来,有不少人按耐不住好奇探头张望。
我们快步来到先前的那艘船内,店内伙计看到我们连忙上前迎接。
“老板,这是怎么回事?”一边将我们一众人迎入大厅,一边焦急地问道。
“快,去其他渔家看看,是否还有修行者逗留,打电话告诉我!”孔岺一把抓住伙计的一副,喘着粗气喊道。
伙计听罢也不知所以,见老板一家人如此狼狈,照做便是,急忙招呼几个人一起跑了出去。
一楼只有两桌人还在醉醺醺地喝酒,我们来到二楼,此时却已经人去楼空,崂山和龙虎山的道士都已经离去。
我们让所有人坐下,稍稍安抚了一番,不多一会儿,二楼的电话便响了起来。
孔岺急忙接了电话,我听到他在这头说道:“好,好,让他们听一下。大师,我是孔家岺,我家里遭人袭击,虽然现在逃了出来,可是鸿真大师和孙大师都被困,烦请立即前往搭救,孔某感激不尽。恩,好的,在小梅山孔家宅院,我立即派人过来给你们带路。”
挂了电话,孔岺让一位下人去为那些人带路,那人匆匆离去之后,便转头与我们说道:“是三山府的道长以及一些散人,也算是久闻鸿真大师大名,他们答应前去搭救了。”
想必被称为江淮五仙的鸿真大师,在这一带相当具有威望,能够出手搭救自然有人乐意至极,我们也稍稍放了心。
然而还未等我屁股坐热,便有一个伙计跑上楼来,大声喊道:“老板,外面有一群村民找你和黎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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