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有一种苍莽、远古,而又十分磅礴浩大的力量,让他在短短的一瞬间,目光似乎穿透这个世界。
“杀!”
“快走!”邴大虎连宝刀也扔了,
“大哥,等等我们!”两个小喽啰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地往外跑去。
“你们,都该死!”李小仙伸手一张,四个人全部被吸了过来。
“啊……妖魔附体……救命……”
“舅舅救我……”
“青十七,老夫有眼无珠,老夫、老朽……错了。我上有老,下有小,你把老、你把我当成一个屁,放了吧,我回去后一定给你立生祠,日日夜夜给你焚香祝祷,不,我邴世一族,世世代代为你焚香祝祷,你放了我吧!”邴大虎老泪纵横,一头黑发转眼变得苍白,一身真元直接被魔雾消融掉。
“老朽……给你磕头了!”邴大虎不断磕头,直磕上千个头,李小仙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你在逼我上绝路时,有想过有这一刻吗!”李小仙冷冷地道,“我让你看看,我不仅要杀你,我还要杀你九族!将你九族魂魄,炼化亿万年,让他们永世不得超生!”李小仙大手一张,直接一团黑雾幻化的魔爪,就将四人全部抓去,又幻化一只手,轻轻托起樱儿,抱在怀里。李小仙低喝一声,一个呼吸,就到了邴大虎的宅子。
邴大虎几人屎尿俱喷,发出恶臭。
“魔元,给我镇!”李小仙一压手,巨大的黑暗手掌从天而降,下一刻这个百多人的宅子就要化为齑粉!
但手掌降到屋顶,硬生生停止了。
宅子里,邴大虎的儿媳妇正在喂她的小女儿喝奶,“宝宝乖,宝宝听话,爸爸出去给你买糖吃,爷爷给你带糖葫芦,好不好呀?”
“呵、好……”小女孩不过两三岁的样子,口齿不清地道。
“唔,真乖,来香一个!”
邴大虎的老娘正在灶台骂骂捏捏,“这不孝子,我真后悔他出生的时候没把他淹死!阿郎,阿郎。”
“娘。”一个虎头虎脑,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走进厨房。
“这里有三十两银子,你把他给卖炊饼张大叔送去,你那死鬼老爹,昨天从人家讹了三十两。别让你死鬼老爹知道。”
……
而与此同时,各种有善、有恶的场景,在邴大虎的家发生。有人在偷偷谋划害人的策略,有人在佛祖面前祷告,有人相夫教子,有人叔嫂**,林林总总,人生百态都呈现在这个家族。
李小仙闭上双目,良久之后,才缓缓睁开双眼,低声道:“邴大虎……”
“小人在!”邴大虎一抖,其他刀疤等三个邴大虎的族亲同伙,更是瘫软在地,张着死鱼眼。
“你的家族,不泯良善,罪不至死!”
“谢、谢……上仙!”邴大虎老泪纵横。
“但,你等四人,都有取死之道!”李小仙双手一握,无声无息间,四人化为血雾。
“咦?外面下雨了……”邴大虎的儿媳妇听到血雾喷洒的声音,嘎吱一声关上窗户。
……
在之后,李小仙一个转念,到了南炎州左家,看到左家也是善恶都有,他只是一个念头,所有恶人全部化为血雾。
所有恩仇泯灭,李小仙一指点在李樱儿的眉心,无尽的魔气,“樱儿,不知这无尽魔元真气,是否能让你重生,哥哥……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当体内的魔气全部消失后,李樱儿缓缓睁开眼睛,道:“哥哥……你怎么了?你把真气都给了樱儿,你不修武道了吗?”
“哥哥……来世,再修了……”
李小仙的双眸中的光泽,已经渐渐消失。
“喂,你怎么了……”
“你是谁?”
“我是小乞丐,大家都叫我乞儿。你也是小乞丐吧!我八岁了,你呢,你几岁,叫什么名字?”
“我八岁了,你呢?”
“八岁了,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你呢?”
所有声息,渐渐消逝……
不知过了多久,李小仙感到嘴角有丝丝甘甜。
“我看你嘴巴都开裂了,喝点水吧!”
……
“哥哥是最厉害的!”
“呕……”李小仙倏地张开双眸!
嘴角里还残留着蓝凌草淡淡的苦味。
四周黑雾弥漫,身下一滩血迹。
“我这是都在做梦?”
“……等到翌日朝阳初生,这魔雾便会退散三里。我们先后退,等明日一早再深入看看。”
“只有如此了。”
是邴大虎他们的声音!
‘所以,刚才的一切,都是我虚弱之极做的梦?’
“太好了,”李小仙眼角流出一行清泪。
感恩之前的一切都是虚幻。虽然在梦中他复活了樱儿,但毕竟樱儿也糟了一番罪。
片刻后,李小仙又犯愁起来,那些人在外面候着他,他如何返回。
难道要深入这个境地?
李小仙这时恨不得强大起来,因为李樱儿还在家里等着她,如果李小仙又什么不测,他想象不到李樱儿会有什么遭遇,难保梦中的一切会以另一种方式呈现。
怎么办?
“小友,过来一叙!”突然一个醇和的声音响起。
“你……是谁?”
“老朽卫广。”
“卫广?卫前辈,刚才那一切……”李小仙竟然听不出声音发出的方向,隐隐觉得这声音应该是从自己脑海里发出的。这种境界他闻所未闻,眼下不听他的,也别无他法。不能硬生生耗在这里,他能感觉出卫广并无恶意。
“方才小友心中所有幻象,皆有心生,吾已尽知之。我这有一场造化,要送予你。来吧。”
“前辈在哪里?”
哗!
李小仙面前的魔雾散开一条通道,通道外围全部是翻滚的黑雾,但这些黑雾无法浸染通道一丝一毫。
按照这通道的指引,李小仙渐渐深入禁地腹地。
……
咔嚓。
踩断几根枯枝,掀开山洞的藤蔓,李小仙发现洞内竟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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