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升一句话,全场一静。
随后轰的一声,炸了。
“不说是南红手串吗,怎么会是玻璃珠子?”
“玻璃珠子谁没见过,这也不像啊!”
“是啊,瞧着那色,那质地,哪儿有一点玻璃的样子!”
围观的人指指点点,议论连连。
“你小子乱说什么,你见过南红没有!”
“就是,你这摆明了砸场子来了!”
“疤头,不能忍!我要是你,我就不忍!”
摊主们义愤填膺,不过眼神里露出的神情,分明看热闹的成分居多。
“小白,不懂别乱说话!”韩疏影气恼地直跺脚。
你管他是南红还是玻璃珠子,人家都准备付钱了,这还有你什么事儿!
带墨镜的美女和女伴,有些迟疑。
花一万块,买一串玻璃珠子,钱多钱少是一回事,关键是不知道还好,明知冤大头还要当,这心里……不舒服!
疤头脸色一变,眼眸闪过一丝慌乱,随后一脸凶悍,指着白小升喝道,“你胡说什么,这分明是极品南红,今天你不说个明白,就是拿出一万也不行!”
白小升伸手,拿回疤头手里的南红手串,不慌不忙亮给周围的人看。
“在场的有懂行的,大家知道,柿子红作为南红顶级品质的一个代表,红、糯、细、润、匀。柿子红质地温润细腻,阳光下会发现整体红里透着黄,色偏橘黄系。”
白小升扬声道。
围观的众人立即安静下来,寻古玩的人,就喜欢别人讲东西。
听进去,既能拿出去卖弄一番,又可以自己亲自实践,淘宝。
“可你们看看,这个所谓的柿子红,是什么色?竟然还有点透光透明。”白小升高高扬起,让阳光透过,“摸着,缺少了润泽滑腻的油脂感,拿近,你会发现连天然石纹都没有。透光,你能看到表面朱砂点飘浮,而这种透亮度、朱砂点,只有樱桃红才有,但是真樱桃红的朱砂点又在里面的,知道,这个为什么这样吗?”
白小升神色笃定,目光自信满满,此时此刻,他俨然就是古玩大家的风姿。
“为什么?”戴眼镜的美女忍不住问道。
她的疑问,也是围观人的疑问。
“因为,玻璃做的南红它是被强酸腐蚀过的,这样它的颜色才能然进去,高温烤色再抛光,最终成这种效果。”白小升一笑,“这也算是精工高仿,市场克价也不便宜,最起码五元起吧。”
五元一克,这一串要一百克左右,合下来能有个五百。
这种高仿,放在疤头那种摊子上,确实算得上“镇摊之宝”,毕竟其他的,估计还没这个贵……
“所以我说,这是一串玻璃做的柿子红手串!”白小升一语定音。
四周一阵安静。
懂行的一点就透,不懂的被白小升自信满满的神情,头头是道的分析震惊,他们看白小升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你让我们看看!”
几个好事的人走上前,根据白小升说的验看,议论纷纷。
“没错,这就是玻璃高仿南红,酸洗。”
“是啊,这玩意做的不差,最起码二次三次加工过!”
“一般懂得都免不了打眼,小兄弟,你行啊!”
这些人经常在市场转悠,他们都这么说了,其他人更信服了。
那些摊主们也凑在一起,嘀嘀咕咕起来。
“这小子还真懂!”
“一看就是圈里人!”
“哎,疤头这次踢到硬茬子咯。”
这一次,没人给疤头发声了。
戴墨镜的美女和他的女伴,频频点头,完全信服。
韩疏影惊奇地瞪大一双美眸,反复打量白小升,就跟不认识一样,“怪了,我怎么没看出来,这家伙,竟然还真懂玉石!”
不显山不露水的白小升,狠狠震惊了韩疏影一把。
疤头的脸色阴晴不定,目光恨恨。
这东西怎么来的,什么质地,他最清楚不过,他本打算当镇摊之宝,蒙个打眼的,方才让人试戴,摔了,他可是万分惊喜。
眼瞅着都快付钱了,结果被一个小子横插一杠子。
“你小子放屁,我有专家鉴定的证书,你……”疤头恼怒气急下,恨不得揪住白小升,打一顿。
“认识这个吗?”白小升手一翻,亮出一张片子。
“什么玩意!”疤头冷哼一声一把夺过,看一眼,眼神有点发直。
“然、然爷!”疤头吃惊道。
“然爷,这是然爷的朋友,怪不得!”
“是啊,然爷的朋友,那能看错吗!”
四周许多人惊声叫道,看白小升的眼神更加信服。
白小升不动声色。
这张名片,乃至孙亦然这个人,在白小升眼里,那都是唬人的道具。
没办法,这圈子就认名气,白小升说的再对,也不能让人尽信。
那就索性,让名气说话。
“你还真能物尽其用!”
韩疏影压低声音,眉目含笑撇嘴道。
“然爷朋友……我认了!这么着,你给个三千,你们走吧。”疤头把名片递还白小升,垂头丧气道。
白小升一笑,回头看那两个女人一眼。
那个年长一些的,赶紧打开挎包,里面有着厚厚一沓钱,足有一万多,她取出一些数了数,又要取。
白小升伸手抓过几张,回头见疤头,眼睛直勾勾看着那包。
白小升一皱眉,挡在疤头前面,笑眯眯把那四五百块钱直接塞进疤头手里。
“东西我们不要,这钱,值那碎掉的两粒珠子吧。”白小升笑道。
费半天口舌,要还拿三千块,白小升不干!
“我说兄弟,这不好吧!”疤头皱眉,不高兴了。
“我跟老孙是朋友,你还想多要,去找他!就在赌石区,一会儿我们也要去,咱们一起过去也行!”白小升冷声道。
堂堂的然爷,在白小升嘴里,成了老孙……
不知道孙亦然若是知道,做何感想……
那小子没少用眼神占疏影便宜,我拿他当枪,算是两清。
白小升心里嘀咕。
疤头还想说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出来,他恶狠狠瞪了眼白小升,一声不吭回去。
“行了,我们走吧。”白小升跟两个女人道,又招呼韩疏影。
四个人向市场内走去。
疤头蹲在摊位上,目光恨恨看着白小升,又看着那两个女人——
一个有色,一个有财。
疤头忽然起身,匆匆离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