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甘必大站在拿破仑面前时,已经是满脸的憔悴,连日来的奔波让他累得甚至站不稳跟脚。从图尔归来之后又迅速的投入到了巴黎的保卫战中。
南方集团军轻而易举的撕碎了普军并不牢固的包围圈,顺利的从南门进入城区。
但是对于集结的南方集团军,拿破仑却感到非常的满意,虽然共和派的领袖在南方手握重兵,但是他却没有像孔代家族的唯一血脉甘当公爵一样选择背叛自己。甘必大率领着集结的三十万南方集团军兵分三路的缓解巴黎及其周围城市的危机,光是投入城区瓦解敌人包围的军队,就将近十万多人。
比起被英国人资助,一直在莱茵河逡巡寻找机会的甘当公爵,甘必大更像是这个国家的忠实仆人。
“按照拿破仑阁下之前的吩咐,我们已经将军队投入了萨森诺小镇。现在他们可能已经包围了准备突袭巴黎的普鲁士军队,这也是我们唯一一次机会。”
甘必大对拿破仑深远的战略目光感到惊奇,因为在半个月前他就已经接到了巴黎的电报,因为南方集团军抵达巴黎之后第一时间赶往萨森诺。等到他们真正的赶到巴黎时,才发掘原来之前拿破仑所说的一切并不是夸夸其谈。
堑壕能够阻拦法军的前进,唯独留下的一道缺口还成为普鲁士输掉砝码的豪赌。
“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了,如果能将普鲁士围困在萨森诺,并且将他们的部队进行切割包围的话,占据将完全向我们的方向逆转。除非他们的第二集团军完全放弃对梅斯要塞的围困前往支援巴黎。然而一旦莱茵军团不再被围困,他们会立刻从后面袭击第二集团军,依旧被拖困在进退两难的局面。所以这也是为什么坚决不让莱茵军团投降的缘故。”
拿破仑的目光望向巴黎的窗外,炮火声越来越逼近城区,这对他们来讲却是希望的钟声。
“俾斯麦无法得意多久了,他所倚仗的只有腓特烈王储的第三集团军,然而南方集团军还在进行第二轮的集结,等到我们再投入三十万的军队之后,威廉一世会知道什么叫做绝望。”
不过此时的毕典菲尔特已经感受到了什么叫做绝望,前面的法兰西军队依靠城镇堵住了前进的路,而后方的也在不断的集结兵力,试图在萨森诺小镇的咽喉处堵住普鲁士的退路。他们进入了口袋型的包围圈,而法国人还在不断的收缩兵力,堵住了普鲁士军队的退路。
其实只要普鲁士军队集结兵力往前冲,很大程度能冲破,然而他却犯下了跟麦克马洪在麦茨犯下同样的错误,犹豫不决。
而他根本不知道,背后这一大群的法兰西军队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之前根本没有接到任何关于他们的情报!
炮火还在不断的向塞纳河的对岸宣泄,想要度过河流逃脱的普军被层层围困,根本无法脱身。此时黎明正在来临,普鲁士军队身处一片没有任何掩护的平原上,他们将会完全的暴露在敌人的火力之下。
计划被全盘的打乱,即便是毕典菲尔特也无法再短时间内想到更好的突围方案,前面是人数不知的埋伏,他只能让军队朝着后方撤离,打开一道缺口。
然而此时的法兰西军队却是步步紧逼,试图将他们的部队逼死在这里。
“军长,我们该怎么办?”
阿尔伯特神情紧张地望向四周围,每一个方向都传来了进攻的声音,他从未见过数量如此众多的法兰西军队,他们就像被围困在蚁群中央的蛾,插翅难飞。
如果不是普鲁士军队奋死抵抗,恐怕现在他们已经成为了阶下囚。
“援军,我们必须坚守原地等待援军。”
在组织几次突围失败之后,毕典菲尔特冷静了下来,他知道现在手中的军队没有炮火,只有少量的重型手摇式机枪,根本无法突围。只有让俾斯麦发兵,才能拯救他们。
“用信鸽向大本营求救。”
在移动式携带电台还没有出现的情况下,信鸽是战场上为数不多的几种通讯方式之一。毕典菲尔特冷静地说道,“告诉俾斯麦宰相我们落入了陷阱,请立刻派人前往支援。”
等到俾斯麦的大本营接到信鸽时,毕典菲尔特的军队已经被围困了三个小时,他们在并不大的平原里与进攻的法兰西军队展开了殊死相搏,如果不是负责埋伏的军队人数不如普鲁士,恐怕现在他已经在布列讷宫和勒夫洛“谈笑风生”了。
俾斯麦擅作主张的扣下了回传的讯息,如同在埃姆斯密电中所做的一样,他不希望让威廉一世知道的太多,而是通过自己的手段,不惜一切代价来赢得胜利。
俾斯麦脸色阴沉地看着这份信息,开始思考如何向威廉一世解释他要往萨森诺方向继续增兵。
不过对于一个为了胜利不惜一切代价的人,这点还难不到俾斯麦。但是情报上的遗漏却让他误以为所谓的法国援军,只是巴黎最后的一支军事力量。
他甚至从没有考虑过,这次法国人的动员效率会超乎普军的想象。
俾斯麦决定好之后,就向总会议室的帐篷走去,威廉还在和其他的将军商量着如何突破那道阻拦他们三个星期之久的战壕。
他威廉一世反馈了一条假的情报。
“我们在萨森诺方向遭遇了小规模的抵抗,但是前进的很顺利,现在即将攻到巴黎城下。不过法国人的棱堡和火炮超乎我们的想象,现在需要普鲁士炮兵的支援。”
俾斯麦脸不红心不跳的向原本情绪就糟糕的威廉一世解释说道,“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刻,所以我希望将炮兵部队前往萨森诺进行支援,是大部分的炮兵轰炸掩护,一旦攻破了巴黎城区,防线的抵抗就变得毫无意义,法兰西自然会向我们投降。”
威廉盯着对方,迟疑的问道,“你确定?”
他点点头,肯定的说道,“当然,威廉陛下,我以名誉起誓。如果我们在这个时刻输给法国人,才是最大的耻辱!”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