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说回来,这么多人马,出来的时候要走这么一条羊肠小道明显是不可能的,估计对方正是抓住了这一点,才让他一出兵营就吃了一个大亏。
不过现在李恪也顾不了那么许多了,不管是有人阴他也好,又或者是自己已经暴露了也好,至少他现在确定一点:父皇现在就在南郊猎场!这是他唯一的一次机会!
如果父皇回到了皇宫,凭他手下的这点兵力,根本打不进长安城!何况长安城的守备拥有大炮,霹雳火等先进的武器,他这点人马,要是傻乎乎的冲上去攻打长安城,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反过来说,如果长安城能被你这区区两万人马打下,那所谓的大唐盛世也不过是一个笑话了。
所以李恪没得选择,如果不是趁着李世民走出长安城游猎举兵起义,他根本没有机会。
听说父皇今日多增加了一万守备人马,自己的人马虽然不到三万,但操练了这么多年,战斗力与禁卫军相差不大,只要能攻其不备,趁父皇身边的守卫没有反应过来一波猛冲说不定就能成功!
李恪在心底估算了下,成功的概率大概在五成左右。前提是父皇不知道他要造反,没有准备。
但是现在……他也说不准父皇知不知道有人造反,因为刚才的爆炸………
不过造反一事,从来就没有人有十足的把握,就算是父皇当年发动玄武门事变也是冒着极大的风险,九死一生,差一点就失败。如今他能有五成的几率,已经足够他冒险了。
“都快点!快点!”李恪在最前面咆哮。额头上不断滚落的汗珠已经暴露了他内心的激动与紧张。
身后的将领将他的命令传达下去,军队又加快了一些脚步。不过一万多人并行在一条只能通过两人的羊肠小道上,再快也快不到哪去。
在这伙士兵走到树林外围的时候,程处默安排在外围盯梢的人终于看到了这伙密林中的人马。不过令他们惊讶的是,林中的人并不是像他们所想的那样,只是敌人布置在林中的疑兵,而是……一大队人马!
李恪待人冲出树林,因为士兵两个一排沿着路走,所以给人一种“无穷无尽”的感觉。
不过好在盯梢的士兵中有几个经验丰富的老兵,见此情况没有慌乱,而是呆在原地,眯着眼仔细观察了一阵子,就发现了其中的猫腻。
敌人不过是两个一排,所以看起来人数很多,实际上……有一万多人,这人也不少啊!难道他们原本是想把我们引到林子中去然后袭杀?妈的!也太恶毒了一点吧?
几个老兵等敌人都走出林子以后,立马让人抄近道去汇报。他们则继续埋伏在后面盯着。
这个时候,李恪安排的其他三队人马已经顺利在土地庙汇合,现在就差李恪的大部队了。
李恪不在,周道务则成了军队的最高指挥,一万多士兵静静地守候在土地庙外。破旧的小破庙内,李恪招揽的谋士和将军汇聚在一块。
杨清正虽然瘸了一只脚,行动不方便,不过今日他也跟来了。此刻他正坐在土地庙的一角纳闷。
按理说,这么大的事,多耽误一刻就多一份暴露的风险,殿下应该非常清楚这个道理,可为何他在这么重要的时刻会迟到呢?难道他不怕士兵们被提前发现,然后失去最好的进攻机会嘛?
谋反这种事,一旦失去机会可就再也没有翻盘的机会了!
杨清正越想越觉得心中不安,他找到周道务,请求他派人沿着路去寻找李恪,看看殿下是否出现了什么意外。
周道务同意了他的请求,已经耽误了快一刻钟的时间,他也觉得很不对劲。
他刚派出士兵去寻找李恪率领的人马,就接到手下的禀报——李恪已经带着人马到了!
收到消息,土地庙中的人立马出去迎接,当他们看到李恪灰头土脸的过来,且一些人身上还带着伤,惊讶无比,一番询问才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不过因为他们一路上都没有遇到阻拦,所以单纯的以为这是昨晚刺杀冷月清遭到的报复。
杨清正沉默的站在李恪身侧,似乎在思考什么事情,忽然,他的脸色变的很难看,大呼一声:“不好!”
“发生了什么事?大呼小叫什么?”李恪刚和几位将军在细说进攻的细节,忽然被杨清正打断,面色自然是非常难看,语气也是非常的不善。
“殿下,你确定是踩到了爆炸的东西?那……那玩意不会是地雷吧?”
“是地雷又怎么了?”李恪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杨清正说的意思。
杨清正却是真的快哭了。“殿下,如果那个真的是地雷的话,那我们的麻烦可就大了!”
周道务也想到了什么,他的脸色也骤然下沉,点头道:“不错,如果真的是地雷的话,我们就有大麻烦了!”
“什么意思?”显然,李恪现在的心思全在如何进攻上,完全没懂两人在打什么哑谜。
“殿下,地雷和霹雳火一样,是陛下严格管控的东西,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营地外围?除了陛下,还有谁能私自取出这东西埋伏在营地外面?”
“可是圣母教……”
“殿下,您昨晚才刺杀冷月清,而且据说冷月清受了不轻的伤,昨晚她应该在竭力逃避你的追杀,哪来的经历来布置地雷?”
“不可能!我的几个军营藏在深山中,几年都未曾有人发现,除了你们几个还有圣母教的人以外,还有谁知道?如果父皇知道了,又为何不派兵围剿,只是让人埋几个霹雳火?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杨清正沉重的叹了一口气,喃喃道:“希望如此……”
可就在这时,有一队身上带血的士兵连滚打爬的跑进兵营,大声喊道:“不好了!我们被朝廷的士兵合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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