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碰”的一声。
一只利箭入木三分,不停地颤抖着。
李宽收起手中的强弩,看着不远处插在小树上面的箭支,砸了砸舌头,不亏为合金的强弩,这弓箭的准头和速度简直就是太牛了。
爬到小树下面,伸手抓住箭支,用力一拔。
深入木干的箭支纹丝未动。
左右摇晃了几下,最终慢慢地将利箭从树干之中拔了出去。
“少爷。”
李宽看着坐在门外的牛大壮,道:“好了?”
牛大壮微微点了点头,道:“好了很多。”
李宽“嗯”了一声,将木头放在院子的石桌子上面,道:“多休养几日,别沾水,等两日孙老神仙过来,让他帮你换一下药。”
“知道。”
“我出去一趟,看好家。”
“少爷,您一个人出去?”牛大壮连忙问道。
“别和小姐说。”
“那个让阿秀陪您一起吧!”
“用不着。”
回到房间里面,柳儿依旧还处于熟睡当中,将放在一旁的压面机的图纸拿了起来,换好衣服转身就出了家门。
热闹的长安城中,场景依旧,就是每天穿梭的行人不一样而已。
铁匠铺的门口
李宽走了进去,迎面而来的是浑身肌肉扎实的壮汉,敞开着胸肌,满头大汗。
“小家伙,有事?”粗狂的声音从壮汉的嘴中响起。
李宽点了点头,道:“打造一些东西,不知道可行?”
“你家大人呢?”
李宽白了一眼,道:“给钱就行,你管那么多干什么?”
彭铁匠瞪了一眼李宽,道:“小屁孩子,脾气还不小,打啥玩意,有钱吗?”
李宽将手中的图纸递过去,淡淡地道:“可行?”
“三贯,先付一半定金,七日后取。”
李宽拿出一锭银子,也没有讨价还价,铁在如今算是限制的物品,价格要高上不少,压面机全部都是用铁来进行铸造,所需要的铁不是少数,三贯的价格远远低于他的意料,道:“没有铜钱,只有银子,差不多一两多一点。”
接过银子,彭铁匠掂了掂头,有些诧异地看着李宽,衣着普通,一看就是普通人家的孩子,竟然能够拿出一两多的银子来,道:“小家伙,你家大人知道吗?”
“七天后我过来取。”李宽说完转身离去。
彭铁匠笑了笑,小家伙的脾气还真是不小。
诚信在当今社会是立足于社会的根本,尤其是商人们,基本上他们经商所靠的就是他们诚信为人,一口唾沫一口钉,毕竟这样的年代没有什么约束能力,一个一旦失去了诚信,他也很难以在这个社会立足下来,这也是古代各种英雄豪杰承诺下来的事情,演义起一场场史诗般的事迹,他们所应下来的事情,有些时候哪怕就是葬送自己的性命也会完成。
诚信是华夏古代为人的道德体系,诚是信的基础,故有不诚者失信,诚故信之说,在古人的眼中,只有诚有于已,信方能见于物。
基本上来说很少有人会做出有失诚信的事情来。
出了铁匠铺的大门,李宽随意的逛了起来,东西需要购买的不少,家中的衣物都是破旧的,也就唯独这身上穿得稍微好一点,可是也打了好几个补丁,包括牛大壮他们夫妻二人的衣服也要进行添置,算一算需要购买的东西还真是不少。
“碰”的一声。
低着脑袋算着需要购买的东西李宽,整个人飞了起来跌倒在地上。
程处嗣停止了脚步,看着地上坐着的李宽,伸手抓了抓头,从怀中掏出一小粒银子,丢在李宽的身上,道:“小家伙,对不起,算是补偿你。”
“哥,给他银子干什么,不就是撞了一下,能有啥事。”程处弼眼中有些鄙视地看着李宽说道。
“行了,行了,还是快点跑吧,要不然等小黑炭过来,到时候就完了。”张大象满头大汗的说道。
程处嗣伸手对着张大象的脑袋就是一巴掌,怒声道:“还不是你小子惹的事情。”
李宽从地上爬了起来,伸手拍了拍屁股后面的灰尘,看着转身就离去的三人,喊道:“银子。”
“干啥?不就是撞了你一下,难道你想要讹上俺们了?”程处弼转过身怒声喊道。
“小家伙,也就撞了你一下,都给你陪了礼,还补偿你,你还想咋样?”程处嗣挑了一下眉头,有些不悦的说道。
银子放在手中,大拇指一挑,银子就落在程处嗣的衣服缝隙上面,李宽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去,都看着穿着估计也是达官贵人之家的子嗣,都是一些小屁孩子,他堂堂一个三十出头的人,和他们计较他也丢不起那个人。
三人微微楞了一下,眼中有些难以置信,没想到他们在长安城竟然被一个穷小子给无视了,虽说家教很好,可是少年郎难免有心高气傲的时候,再说整个长安城有几个不认识他们的人。
张大象反应过来,吊儿郎当的拦住了李宽的道路,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道:“小子,你啥意思?”
侧过身子,跨步离去,李宽看着又挡在面前的张大象,无语地笑了一下,道:“我没事,要你们银子干什么?”
“俺哥撞了你,给你银子,你为啥不要,看不起俺们,你知道俺们是谁吗?”程处弼傲气的说道。
“和俺有啥关系?”李宽无语地回道。
张大象指着李宽笑了起来,看着程处嗣,道:“哎吆!俺滴哥哎!这家伙竟然学你说话,哈哈哈!!!”
“俺给你,你就得拿着。”程处嗣冷声说道。
“哥,不能放过这小子,竟然学俺们说话,今天不收拾他一顿,他不知道……”
李宽撇了一嘴,看着程处嗣,道:“看着你的年纪差不多十四五岁,如今的行为难你不感觉幼稚吗?既然你已经道歉,我没事,此事就罢,用不着给银子补偿。”
“哈哈哈!!!”张大象捂着肚子笑了起来,指着程处嗣,道:“铁牛哥,这小子说你幼稚。”
李宽瞥了一眼唯恐不乱的张大象,摇了摇头,淡淡地道:“麻烦让一下。”
“想走。”程处弼一把抓住李宽的衣服,寒着脸说道。
李宽无奈地叹息了一声,道:“想要怎么样?”
“道歉。”程处弼说道。
“行,对不起,总可以了吧!”李宽无奈地说道。
“切,原来是个软脚虾。”张大象鄙视地说道。
程处弼推了一下李宽,朝张大象倒了过去。
张大象伸出腿对着李宽的脚下勾了一下。
“碰”的一声。
“哈哈哈!!!”
李宽看着发出“哈哈”大笑的二人,摇了摇头,从地上爬了起来,伸手拍了拍屁股上面的灰尘。
“小子,小爷让你走了吗?”张大象再次拦住李宽的路说道。
“滚!”李宽冷声说道,泥人也有三分火气,甭管年纪的大小,戏弄也总要有个度,再说这三个人那个都比他高近两个脑袋,欺负一个孩子,也忒恶劣了一点。
“艹你娘的你和谁说话?”张大象拧起巴掌就向李宽的脸上抽了过去。
意料之中的声音没有响起,李宽冷着一张脸,一只手紧紧地抓住张大象的手腕,看着面色憋红的张大象,冷声道:“别惹我。”
松开了张大象的手,李宽就要走。
程处嗣瞥了一眼揉着手腕的张大象,冷声道:“打了俺的兄弟,难道你就想这样走了?”
李宽转过头,看着程处嗣,道:“胡闹也总有度,适可而止。”
“艹你娘的,小兔崽子,你他娘的说什么?”程处弼怒声说道,挥舞着拳头就向李宽冲了过去。
“小弼小心一点,这小子力气不小。”张大象连忙提醒道。
“碰”的一声。
程处弼整个人飞了出去,撞在一旁围观的路人身上。
“你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程处嗣寒声看着李宽说道。
李宽笑了一下,道:“无理取闹也总要有个度,你爹程咬金就是这样教导你的?亦或者是说一起去找你爹来评理一下?”听着张大象喊程处嗣为铁牛哥,李宽虽说不能肯定,但是也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来说,有些奇怪,这几个少年依旧探查不出任何消息来,就和孙思邈一样,属于不可勘查的人物,看着程处嗣眼中闪过的一丝丝胆怯,一副长辈的口吻,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别仗着自己的身份胡闹,小心哪天碰到不该惹的人,到时候后果不是你能够承担。”
“哥,不能放过这小兔崽子。”程处弼嘴角挂着丝丝的鲜血,从地上爬了起来,面色有些狰狞地说道。
程处嗣冷笑了一下,道:“说得倒是不错,不过在俺的眼中,你还算不上什么高人,将俺弟弟打到吐血,难道你就想这样一走了之?”
“文斗还是武斗?”李宽无奈地笑着说道。
其实有些时候犯二的少年,看起来也蛮有意思的,想想他上辈子平淡的少年青春期,李宽都感觉上辈子他活了三十来年都感觉白活了,现在回忆一下,好像都是平平淡淡,没有丝毫的风波,医院学校家中,好像从来都没有值得留念后悔的青春。
“哈哈哈!”张大象指着李宽忍不住笑了起来,道:“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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