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四章秋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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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清晨,李修远很早便去皇宫参加朝会了。

    不过他前脚一走,秋容便紧随着也离开了衙署。

    她觉得自己住在衙署内已经好几日了,应该回镖局一趟,看一看自己上次寄出去的家书有没有得到回信,若是可以的话应该催促一下家中的父亲尽快来京城。

    想到自己和李公子的事情,秋容美眸之中总是闪过一抹羞意。

    可当她来到镖局,回到后院的时候,却是隐约听到了空空荡荡的卧房内传来了女子流泪啜泣的声音。

    “小谢姑娘,是小谢你在屋子里哭么?发生什么事情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秋容忙敲了敲门关心的问道。

    小谢那带着伤心的声音响起:“你数日未归,听镖局的人说你住在衙署里,和李公子在一起,想来你已经将身心托付给了李公子,得偿所愿了......可恨我身为女鬼之身,不能靠近李公子身边,无法如你一

    般服侍李公子,如今每每想起,便忍不住伤心垂泪。”

    “小谢姑娘,对不起。”秋容闻言有些惭愧道。

    “你不用道歉,是我缘分浅薄,没有这样的福分罢了......”屋内又传来了小谢的啜泣声。

    秋容听的不是滋味,她知道小谢是很爱慕李公子的,在自己还没有来这里的时候就已经是这样了,只是她身为女鬼之身,便是有爱慕之心却又无能为力,夫君的情况她也听小谢提起过,寻常的鬼神是无法靠

    近的。

    “小谢姑娘你别伤心,夫君一定会想办法解决你这个问题的,我这就去向夫君说明你的情况。”秋容心软,不忍小谢整日躲在屋内伤心,便欲回衙门等夫君回来说明这事。

    小谢没有回话,只有啜泣声不断传来,

    当秋容准备离开镖局的时候,一个镖头却是喊住了她:“夫人,夫人,还请留步,小的有事向夫人禀告。”

    “是在喊我么?”秋容道。

    “自然是在喊夫人。”那镖头恭敬的施了一礼:“就在刚才夫人回镖局不久,一位叫秋寿的商人自称是夫人的父亲,说是来寻夫人的,现在正在大堂里等着,夫人如果要出门的话,小的建议夫人先去看看,

    看看这位秋寿的商人是不是夫人的父亲,若是不是,小的也好找个理由将其打发了。”

    “秋寿正是我的父亲啊,我父亲在大堂么?太好了,我这就去拜见父亲。”秋容惊喜道。

    说着,她忙转身向着大堂走去。

    此刻大堂内,一位相貌平平的中年商人此刻正在喝着茶水,静静的等待着。

    “父亲,是您么?”当秋容走来,见到那男子的时候很是激动起来。

    秋寿此刻却并不惊喜,反而立刻放下茶杯有些恼怒起来;“你这个不孝女,居然如此的不长心,被人蒙骗卖到了几百里外的京城,你知不知道你给家里添了多大的麻烦。”

    说着,他竟忍不住跳起来,不知道从哪找了一根树枝对着秋容就打去。

    “女儿知错了,还请父亲息怒。”秋容急忙跪下,不敢多言。

    可是当秋寿要打下去的时候,一旁的镖师却快一步走来,抓住了他的手,制止了他教训秋容。

    “这位镖师,我在这里训斥女儿你也要管么?”秋寿怒气冲冲道。

    这镖师笑道:“老丈人要训斥自己女儿小的自然管不上,可有道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老丈人要打夫人,也得问过大少爷的意见啊,大少爷若是不同意,老丈人也不能胡来啊。”

    “什么?”

    秋寿顿时睁大了眼睛:“你,你成别家的夫人了,这,这.......”

    “是,是的,父亲,女儿现在已经是李公子的人了。”秋容低头道。

    “气死我了,你这个不孝女,竟跟别人有了私情,看我今日不打死你这个不孝女。”秋寿顿时又羞又怒,早知道如此自己又何必千里迢迢的来京城接回自己的女儿,干脆就当是没生过算了。

    他气的想要打,可是却打不下来,一旁的镖师一直拦着呢。

    镖师并没有拦错,秋容现在是李修远的小妾,是李家的人了,除了李修远之外别人是没有资格打骂的,纵然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也是一样。

    秋寿短暂的暴怒之后又恢复了几分理智,他嘴皮微动道;“此事我断然不会同意的,自家的女儿怎么能给被人当小妾,此事一定是那厮强迫的,报官,我一定要去报官,走,如果你还等我是你父亲的话就随

    我去报官,然后跟为父离开京城,回家自后今日的事情休要再向外人提起。”

    “父亲,李公子并没有强迫女儿,女儿是心甘情愿跟谁李公子的,他是一个正直良善的好人,值得女儿托付终身,纵然是为妾女儿也心甘情愿,父亲你就同意了女儿和李公子的事情吧。”秋容恳求道。

    “不行,我秋家三四代就没出过一个给别人当妾的女子,待会儿到了公堂之上你什么都别说,为父会将这件事情和知府大人禀明的,到时候衙门的审判下来,你就和那个什么李公子没有联系了,为父就带你

    回家。”

    秋寿严厉拒绝道,非要拉住秋容去报官。

    秋容亦是又羞又急,自己的夫君就是知府,这要是真去报官了,两人见了面这该如何是好啊?

    此时此刻,李修远还并不知道,自家的后院里发生了这么一件事情,他现在正在紫宸殿之中,眼观鼻,鼻观心,一动不动的站在某个偏僻的角落里发呆。

    朝堂之上,衮衮诸公都在。

    六部的侍郎,中书省杨大人,还有谏言的文官,当值的将军,该来的一个不少,除了个别几个请假的之外。

    大宋国的朝会如果实在是不愿去的话是可以请病假的。

    若是有人偷懒,一连请假五六七次,甚至半年不上朝会都是可以的。

    当然前提是你后台够硬,不要被那些谏言的文官抓住把柄弹劾丢了官职就行了。

    官家还是那副样子,没精打采的坐在龙椅上,漫不经心的打着哈欠,显然对这五日一次朝会很不满意。

    “官家,臣有本启奏,臣要弹劾京城知府,李修远,李大人。”

    一位谏言的文官道;“京城之中多有传闻,李大人为破获方生余被刺一案,指鹿为马,颠倒黑白,强行将方府一位小丫鬟指认为凶手,以至于屈打成招,强行结案。”

    “臣也弹劾李修远贪赃枉法,草菅人命,市井之中多户人家因为五通教一案被这位李大人带人抄家抓人,弄的家破人亡,民不聊生。昨夜更是亲自带兵围了如意坊,因此弄出了几十条人命,还请官家严惩李

    修远,将其撤职查办。”又有文官道。

    “昨夜,臣就在如意坊内,可以作证。”黄侍郎却点头附和道。

    角落里的李修远眼皮微动,也早就预料到了这次的朝会会有很多人弹劾自己。

    “哦。真有此事么?”

    官家眼皮微抬,一副并不奇怪的样子问道。

    立刻,六扇门的严宽,严大人站出来呵斥道:“官家,臣认为这是一派胡言,那方生余被刺一案本来就是五通教妖人王二喜所为,此人男扮女装混入方府,谋财害命,李大人识破其身份将其缉拿归案,证据

    确凿,不容狡辩,这里是此案的卷宗,还有那王二喜认罪的状纸,若是哪位大人不信可以亲自去六扇门的牢房里审问他。”

    “臣也赞同严大人的说法,此案已结,那王二喜按照律法是当出斩的,名单已经给官家过目了,几位大人这道听途说之言不可信啊。”

    “的确,此案已经了结了,何须争辩?李大人破案神速,应当褒奖才对。”

    其他几个不认识的文官居然站出来为李修远说好话了。

    李修远看了一眼,嘴角露出一丝笑容,他知道王二喜一案牵连的绝对不是方生余一人,京城之中还有几位官员牵扯其中,那几位帮忙说话的估计就是吃过王二喜的亏了吧。

    继续查下去的话,他肯定会将王二喜案子的所有经过抖出来。

    反正方生余一家已经遇害了,自己不需要顾忌别人的名声。

    “嗯,方生余被刺一案就到此为止了,李爱卿破案神速,理当奖赏,就赐玉带一条,如意一对,锦缎十匹。”官家挥了挥手开口道。

    “谢官家。”李修远站了出来拱手施礼道。

    “可昨日如意坊一事,李大人又如何说?”黄侍郎却是严厉的呵斥道;“几十条人命难道就这样不闻不问么?”

    李修远道:“那些人并非本官所杀,乃大盗石虎所害,官家,九山王李梁金造反之时,这大盗石虎便是其中一方贼首,如今逃窜京城,有意图勾结五通教谋反的嫌疑,臣不敢大意,故此有僭越之嫌,调遣了

    六扇门的捕快,还有臣的二十位亲兵甲士,以及夜叉将军助阵,兵围如意坊,将其诛杀。”

    听到这话的时候,龙椅一旁候着的国师却是微微眯起了眼睛,有些精光闪烁。

    石虎死了?

    虽然他已经很早收到了消息,但是他并不认为这黑山老妖就会如此轻易被剿灭,只是昨日之后的确是没有了石虎的气息。

    现在姑且就当他死了吧。

    “官家,臣认为那石虎有造反的罪名,罪不可恕,如今被剿灭实乃大功一件,出现了伤亡也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这个时候兵部侍郎,傅天仇站出来道:“纵然是功过相抵,臣也觉得功大于过。”

    “哼,你是李修远的老丈人,自然替他说话了,对付一个贼人需要调动那么多兵马么,僭越的嫌疑又当如何?六扇门的人再加上自己的亲兵,还有夜叉将军的人马,已经有好几百人了,在京城之中要调动两

    百已上的人马就需要你这兵部侍郎的受命,调动五百已上的人马就需要官家的旨意。”

    “李修远调动的人马已超过两百,官家居然不知道,傅大人你也并未阻止,此事不知道傅大人如何解释?”一位文官冷哼道。

    李修远瞥了一眼,这文官竟是那日拜祭方生余的那人,后来好像是因为方生余被自己用法术弄的诈尸,吓晕了过去。

    估计现在还心生怨恨,想要报复回来。

    真小心眼啊。

    这个时候,中书省杨大人也趁机站出来道:“臣也认为,李大人剿灭石虎有功,但僭越的罪名也不小,尤其是在动刀兵上,按朝廷律,当罢免官职,永不可录用.....”

    “杨大人,他可是在为朝廷办事,查获此案,此刻调动六扇门是官家之前准许的,也并不能说他在京城之中乱动刀兵。”傅天仇黑着脸,怒气冲冲道。

    杨大人道:“正是因为有官家的准许,臣才认为李大人此举应当功过相抵,不予追究,也不予奖赏。”

    此话一出,傅天仇的脸色才稍微好一些。

    但李修远却是一副稳然不动的样子,因为他明白,有人真要对付自己的话肯定不会用这样的小罪名。

    “如此就依杨爱卿所言,功过相抵。”官家道。

    文官虽然弹劾凶猛,但李修远也是身正不怕影子歪,空乏无力的弹劾是起不到实质性的作用,只能说这只是文官的一种手段而已。

    就好像吃饭睡觉一样,看谁不顺眼弹劾几次,再不顺眼再弹劾几回,反正玩玩也不吃亏。

    “还好昨日摆平了那群书生,要是今日朝会那些书生来个死谏,联名上书的话,情况必定会变的一发不可收拾。”李修远心中暗道。

    可以说,这一场无形之中的危机已经化解了。

    一场看似凶险的朝会,最后也只是虎头蛇尾的结束了。

    李修远虽然被弹劾了,但最后却得了奖赏,自身更是无恙。

    不过在朝会结束之后,他却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打算借此机会去道君的庙内取回那本生死簿。

    但询问了一番之后,才知道道君的庙在皇城的后宫之地。

    这让他有些为难起来。

    后宫是皇帝的皇后,妃子居住的地方,闲杂人等是不准进出的,除非是有皇上的准许。

    但就在李修远边走边思考的时候,一个宦官却忽的从某处急匆匆的走来,然后道:“是李大人么?”

    “嗯?”李修远见到宦官下意识的就警惕了起来,但随后去又认出了这个宦官,竟是上次送秀女入宫的那个人,当初自己还拿了几枚这东珠贿赂他,

    “原来是上次的公公,不知道有何事找本官?”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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