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北边的木匠张顺,这段时间出手阔绰,花钱如流水,有人瞧见他花了几百两银子从青楼里赎了一个女子回家,还有人瞧见了他花了近千两白银买了一间大宅子,准备过几日般过去。”
衙役低着声音说道。
正在路上闲逛的李修远这个时候目光当即一动,示意道:“这事情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此事若是查明属实,记得来我李家领赏。”
“多谢大少爷。”衙役欣喜的拱了拱手,便很快低着头离开了。
“木匠张顺?”
李修远脑海之中回想了一番,却是对此人有点印象,张顺是郭北县一个老木匠的独子,最近几年听说继承了家业,也是一个木匠。
不过,张顺没有学到他爹的手艺,做工的时候因为不让人满意别人闹了几回,名声臭了,便没有人再请他做工了。
时间一久,原本还算可以的家底就衰败了下去。
“去张顺那里看看。”
李修远当即没有迟疑,往张顺的家里走去,路过府上的时候,他唤了几个家丁同行,同时把那只开了灵智的黑猫捎上,免得到时候遇见了那白鼠被它给跑了。
片刻功夫。
李修远便来到了一座显得颇为萧索,衰败的老宅前。
“敲门。”
“是,大少爷。”一个家丁走上前去敲门,可是一敲,门却开了:“大少爷,这门没有锁。”
“进去看看,小蝶,把黑猫放下来,让它在这里溜达溜达。”李修远说道。
小蝶应了声,将吧怀中抱着的黑猫放下。
黑猫一落地便簌簌的窜进了屋子里,很快便没有了踪影。
“屋内有动静,这张顺估摸着在家。”走进院子里之后,一个家丁侧耳听到。
李修远大步走进了厅堂,准备去把这张顺揪出来质问一番,看看是不是他指使白鼠去偷自己李家钱库的银两。
可是旋即,他听见旁边的卧房之中传来了动静。
张顺的声音有几分猥琐的从里面响起:“我的好美人,真不枉我花三百两银子把你从青楼里赎出来,你这伺候人的本事太厉害了,来,用之前的那花式我们再弄一回。”
“老爷别急,来日方长,可别弄坏了身子。”女子半推半就的声音响起。
很快屋内就传来了木榻嘎吱嘎吱摇曳的声音。
“大少爷,你看这”家丁有些尴尬的说道。
没想到张顺还真是好福气,白天还在和女人鬼混。
“抓他出来。”李修远脸色如常的说道,到是旁边的小蝶小脸微红,带着几分羞意。
“是。”两个家丁应了声便立刻冲进了屋子里。
“你们是什么人?”张顺惊恐的声音响起,同时还伴随着女子的尖叫声。
一阵抵抗的声音响起之后,很快,一个衣衫不整的男子就被两个家丁架了出来,至于那个女子则是没有去理会。
“张顺,长本事了,连我李家的银两也敢偷。”李修远冷冷的盯着他道。
“大,大少爷。”
张顺见到李修远立刻脸色就苍白了起来,惊了一声冷汗。
本来只是想诈他一下的,不过瞧见他这样子,丢失的万两白银必定是和他脱不了干系。
“我李家的一万两白银你藏到哪去了,若是老实交代的话我可以放你一马,若是你有半点隐瞒,以后便到我李家矿山去挖矿还债吧,一万两白银,足够你挖矿一辈子的了。”李修远居高临下,看着他道。
张顺此刻急忙辩解道:“大少爷,小的没有拿李家的银子啊,小的真没有拿,大少爷,你肯定是冤枉我了。”
“是么?可是县内有人告诉我你前段时间在青楼里花了几百两银子赎了一个青楼女子出来,又有人看见你花了千两白银买了一栋大宅,这前后一千几百两银子,你张顺是从何而来?郭北县内能一口气拿出一千几百两银子的人家,我闭着眼睛都算的出来,不过这些人家当中可没有你张顺家。”
李修远冷冷的说道。
“说,你银子哪来的。”
张顺嘴唇微动,浑身颤抖,竟吓的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了。
“带他出去,让他冷静冷静。”
李修远知道这样的小人物碰到大事容易发蒙,也不多问了,挥了挥手示意了一下家丁。
家丁当即架着张顺出去了,拿冷水泼了他一身,扇了几个耳光让他清醒清醒。
“大少爷,大少爷,奴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就在张顺冷静的时候,屋内一个衣衫凌乱的女子,匆匆忙忙的跑了出来。
却是一位年纪三十,一身风尘气息的女子,模样倒也看的比较顺眼。
“你就是张顺花了三百两银子把你赎出来的那青楼女子?”李修远问道。
“奴家艳花见过大少爷。”这个女子又忙施了一礼。
“你既知道张顺做的事情,那就说说看。”
艳花小心翼翼的问道:“说出来奴家能脱身不?”
“与你无关,我李家不会找你麻烦。”
“多谢大少爷。”
艳花顿时大喜,忙道:“那张顺一日夜里和奴家说,他养了一只神鼠,每天都会给他送来一百两银子,奴家起先是不信的,后来果然瞧见了一天夜里,一只白色的老鼠偷偷的进了屋子,从嘴里吐出了两锭沉甸甸的银子给他,张顺有了这神鼠之后,便每日不去做活,就等着这只神鼠送来银两了。”
“后来奴家有些怀疑,这神鼠是不是去那个富贵人家偷来了银两,奴家劝过张顺让他见好就收,别去让要神鼠的银子了,可是张顺说,再拿五千两银子就不拿了,以后就可以安安稳稳的过下半生了,奴家听着心动便一时间没有去制止。”
李修远听完之后却是和之前的线索对上了。
果然那白鼠偷来的银子给了人使用。
“说了,说了,小的什么都说了。”这个时候,门外的张顺却是被教训一顿之后连忙求饶道。
“把张顺带进来。”李修远说道。
家丁很快把浑身湿漉漉的张顺带了进来。
张顺跪下求饶道:“还请大少爷饶过小的吧,小的真不知道那银子是大少爷家的,若是小的知道了,小的便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拿大少爷家的银子。”
“我没有问你银子的事情,我问你那白鼠是怎么回事。”李修远说道。
一万两银子不过是俗物,那白鼠则是有了道行的精怪,在他心中可比这白银在意多了。
张顺说道:“小的也不知道那白鼠是怎么回事,只是上个月小的家里穷的揭不开锅的时候,小的饿的躺在床上,那白鼠突然跳到了小的头边,吐下了一锭银子之后便跑没影了,之后那白鼠每天都会出现吐出一锭银子给小的。”
“每天白鼠就只吐了一锭银子给你?”李修远问道。
“不,不是,那一天小的去青楼见到了艳花,便有了想要赎她回家的想法,夜里见到白鼠之后小的就求它,让它都吐出几锭银子给我,结果第二天的时候那白鼠果真吐出了三锭银子”张顺说着说着声音就越来越小了。
李修远又问道:“这白鼠是有了道行的精怪,不可能无缘无故给你银子,你做过什么事情招来了这只白鼠,老实交代。”
“小的真不知道。”张顺战战兢兢的说道;“小的能知道的都告诉了大少爷,还请大少爷开恩。”
说着又额头求饶道,不过在磕了几个头之后,他又蓦地想起了什么,急忙道:“对了,小的想起来了,小的记起来一件事情,十几年前小的跟父亲去一户人家做木工的时候曾出了事,屋子塌了,压死了一窝老鼠,只剩下一只鼠仔没死,小的那个时候觉得有趣养了一段时间,后来那鼠仔大了,便自己溜走了。”
“不过那鼠仔是灰色的,不是白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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