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冷老大破口骂道,见水里的白色“怪物”没有动静,又悄悄举起油灯凑过去。
灯光通红,照亮水中“怪物”的原形。
“原来是具尸体。”冷老大松了口气,倚靠在左边凹凸不平的石块上擦着额头的汗水。
他还以为遇到了怪物,也同以前打壶口鱼主意的人一样,被莫名的怪物吃掉,当真吓得不轻。
“吓死我了!”冷老大走了过去,使劲在怪物身上踹了几脚,发泄自己的怒气。
突然!
一只手猛地抓住他的腿,冷老大猛地一跳,六神无主,顿时被绊倒,落在水里,直呼不要吃我。
“救救我。”
发现没事,又听见这是人求救的声音,这次声音不是模糊的,而是清晰的。
心中剧烈挣扎,权衡之下,鼓起勇气冷老大决定过去。
探了探鼻息,还是热的,终于确定不是死人,冷老大的胆子大了起来。
“真是晦气不是我不想救你,而是我现在很忙,顾不上你,只能算你自己倒霉了!”冷老七叹了叹气,回去将装有壶口鱼的牛皮袋捡起就往渔船走去。
夜更深了,不知何时,秀云涧内部深谷传出扑通扑通的,极为沉闷的声音,就好像心脏在规律的震动。
风呼啸而过!
溪水里挣扎的白衣人猛地睁开双目,瞳孔是血红色,淡淡的黑气萦绕其中,显得阴森、邪魅。
一路上,冷老七想了很多,今晚他喜获丰收,明天将壶口鱼拿去集市去买,至少也能挣五十两银子。
将珍视的壶口鱼倒出牛皮袋,放进盛放溪水的大木桶里,这是他首要的事,一定不能懈怠。
“虽然惊险,不过值了。”冷老大坐在矮小扁平的竹制板凳上,他拿起一坛自酿的杜康喝了起来,缓解自己的压力。
秀云涧很邪,每次他都会备上足够的杜康酒,不只是压惊,更多是为了壮胆。
“话说!看他的样子,似乎身份很不一般,极有可能是大富人家的公子,如果我救他一命”
冷老大怔了怔,还是摇头否定。
“说不定他现在早死了,救不回来的但是”冷老大迟疑,他并非冷血无情的人,能救则救吧。
打定注意,冷老大决定去看一看,如果那人没死,救他一命也无妨,说不定能得到意想不到的惊喜。
当他再次回到原处,地上什么都没有,那具“尸体”已经不见了。
“难道他自己走了!”冷老大只能想到这一种可能,突然他脑海中冒出了秀云涧的恐怖传言,冷汗簌簌直流。
冷老大举着油灯,一道白色的身影猛地出现在他的面前,一头散乱的黑发下是一张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这几乎将他吓个半死。
“是你!”冷老大瞪大眼睛,看清是人后大舒一口气,“还以为你走了,跟我走吧,到我船上去,一会再帮你找大夫。”
白衣人眼神呆滞,一动不动。
“走不动?也罢,就当做好事。”冷老大朝他走过去,以为他体力不支,特地过去扶他。
突然,白衣人的嘴瞬间变大,一下子就将冷老大整颗头颅吞了进去。
砰!油灯落地爆开,冷老大双手使劲捶打白衣人的胸膛。
咔咔几声,头骨碎裂,然后是整个身体,全部被吞了进去,除了滴在地上的血液,什么都不剩。
吞吃了冷老大,白衣人的脸色红润了很多,气色基本恢复正常,身体没有其他变化,难以想象他刚才吃了人。
他揉了揉太阳穴,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若无其事大踏步的向朝远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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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阴沉沉的!
张放推开窗户,街上没有昨日热闹。
披上青色的袍子,踩着光滑清洁的木地板,张放打开门走下楼,楼下客厅正传来说话声。
尹川白飞乐坐在椅子里,不知道在谈些什么,眼神不时的看向客厅门口的,绑在朱红圆木柱子上的男子。
这名男子右臂已断,齐肩处包扎用的大团白布已被鲜血润红,嘴里也淌着血,他的脸色很难看,失血过多以致脸部惨白,没有血色。
院子里一男一女,正在激烈打斗。
“青弟,不管对手是谁,下手一定要狠,切忌迟疑,心慈手软,即便对手是我,你明白吗?”
看着被自己一掌打翻在地的周青,周虹忍不住教导起来。
“四姐,我明白了,你出手吧!”周青捂住左臂,使劲一拧,将折掉的骨头接好。
“不了,休息一下吧!”周虹看向张放,心中涌现战意。
张放已经在客厅坐下,周虹看他的火热眼神,他岂能不知。
周虹姐弟被他连番轰炸,这已经成为他们心中的刺,如鲠在喉,因此即便张放从她那里得知封印体的资料后,已经不在意她们去留,她们还是留在他身边的原因。
“想要挑战我,除非你做好了死亡的觉悟。”张放偏着头盯着跨进客厅的周虹。
话刚到嘴边,周虹又强行咽回去。
“好了,时间已经够久了,是时候结束这场闹剧了。”喝完一杯泡好的山毛尖茶,舒缓了心情,张放拧起大环刀走向叶思成。
“张大哥,再等等吧,说不定他们已经找到了张士杰,正往此处赶来,到时候再决定他的生死也不迟啊!”尹川走到张放的面前,为叶思成求情。
张放冷漠地看着他,如此情况下尹川也敢求情,也真是不要命。
“我与叶耀华曾有过一面之交,也算半个朋友,可否看在我的面子上,再给他一次机会。”
“你的面子?”张放冷笑。
“已经过了一个晚上,恐怕早就喂鱼了!”张放的脸色很冷漠,张士杰出事让他很愤怒。
“即便没死,侥幸活得一命,他也必须死,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他也必须死。”
“他已经付出了应有的代价,受到了严厉的惩罚。”尹川指着叶思成。
“不,远没有!”张放依旧很冷漠,无论如何,张士杰是他这具身体的亲人,流着同样血液,他不容许任何人欺凌。
叶思成艰难抬起头,张了张嘴,可惜什么都说不出来,他的舌头早已被张放割断。
“杀人者人恒杀之,你是第一个。”手起刀落,连同柱子也被自上而上劈成两片。
“去无仪派!”张放冷哼一声,刀已归鞘,地上只留下血迹斑斑的手巾。
“他们倒是教出了几个好徒弟。”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