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匆匆而过,到了一月姜婳命人每日去城外转转, 看燕屼何时归, 他没说具体日子, 姜婳也猜不出, 每日都让奴仆去城门处等着。那儿摆着茶摊子馄饨面食摊子, 奴仆等候时可以聚在里头用些热食, 姜婳给赏钱也大方的,府中奴仆都愿去。
穿着厚厚的棉袄,并不觉得寒冷。
月初之时,姜婳收到姜清禄来信, 告知姜家一切安好,让她莫要记挂,也告诉谢妙玉同姜映秋回苏州治病, 曾上姜家求见, 他未曾见, 也让姜婳莫要在心软,她们的事情与姜家再无关系。
信中还道, 让姜婳过年也不必回苏州,路途太过遥远,等到五月嫤姐儿同袁家次子袁越成亲后,袁越想来京城闯荡,到时会带着嫤姐儿一同前来京城,他也会跟着过来一趟,到时就能想见。
姜清禄这般一说, 姜婳记住大妹嫤姐儿也快十五,开了年暖和起来就要成亲了。当初定亲是在五月,她肯定要回去给嫤姐儿添嫁妆,看着嫤姐儿出嫁的。
姜婳给姜清禄回信,道她五月回苏州看大妹出嫁,到时再同爹爹一块过来京城。
过了几日,燕屼骑着高头大马,披着厚氅从南下归来,此次他不过尽监督之责,往后会交由工部继续。他回京,先去宫中复命,见过帝王,帝王问过治水事宜,得知无碍,同他道:“你在工部待了一年多,这地方你待着倒也不说屈才,只是如今水患得以控制,往后交由工部继续便行,明日起,你便去大理寺任职吧,大理寺正好空却个左少卿,明日去报道吧。”
这是升职了,大理寺左少卿乃正四品官职。
燕屼跪在谢恩,皇上道:“你一路奔波劳累,也是辛苦,早些回去歇着吧,待会儿圣旨和赏赐会一同送过去。”
燕屼退出大殿,慢慢朝着宫外走去,站在悠长深邃的夹道中,抬头便是阴云密布的高空,却有金光从密云中透出,洒落大地,透露生机,也给他镀上一层奇异光辉,令人生畏。
陶家……
燕屼慢慢闭上双眼,又想起家中的妻子,他冷漠的面容渐渐柔和些,睁开眼走出夹道。皇宫正门外的一条街名百官街,这里聚着六部,五寺,督察院,翰林院等衙门,百官上衙多是在此处,大理寺也在此条街道上,是座四进的宅子。
骑马回到燕家,默然已先行回府,同妻子道他的行踪。
此刻默然在门外接他,并未瞧见姜婳,燕屼抬眼看默然,默然忙道:“大人,今儿十五,大奶奶去灵隐寺了。”
燕屼是知她每月都要去灵隐寺上香,遂点头问道:“府中这段日子也有发生什么事情?”
默然道:“府中倒是没甚事情,不过我听静然说,谢氏出了事,得了怪病,曾来府中求大奶奶给苏州的神医写封书信,让神医救治谢氏,大奶奶出门见她们,却道同神医不熟,让她们去青山城跪上十日,神医或许会心软,后来那母女两人就收拾东西离京去了苏州。”
”怪病?”燕屼神情慢慢冷淡下来,他把缰绳递给一旁的马厮,让他把马前去马厩里。
默然点头道:“可不是,听静然说,这事情京城里头大半的人都已知晓,说是报应,听闻那怪病很是渗人,全身肌肤溃烂流脓,反反复复的,都不成人样,很可怖的。”
燕屼淡淡的嗯了声,慢慢的朝着正院而去。
姜婳去灵隐寺,他先过去看望何氏,天气寒冷,何氏心善,从不让小丫鬟在院子里吹冷风,都陪她在屋子里待着。
他站在廊庑下,听见里面传来何氏笑眯眯的声音,“六儿,喊阿屼。”
“阿屼,阿屼……”里面传来一个怪声怪气的喊声。
燕屼去看默然,默然轻声道:“是只鹦鹉,大奶奶怕太太孤寂,寻了只鹦鹉送给太太,起名六儿。”
六儿……
燕屼神色暗下去,六儿是何氏的儿子,与他同岁。当年顶替了他,成为替死鬼,离开前,他回望六儿一眼,和他一般大的孩子其实心里早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却没吭声,就那么流着泪看着何氏带他离开。
燕家欠何氏与六儿的这辈子都还不清。
推门而入,何氏抬头见着燕屼,喜极而泣,忙从榻上下来,“阿屼回来了,我的阿屼回来了。”
何氏早已把燕屼当做亲生儿子。
燕屼进屋,拉着何氏坐在榻上,笑问道:“姨母这些日子身子可还安好?”
何氏笑眯眯道:“挺好的,婳婳怕我无趣,给我寻了只鹦鹉来。”她望着燕屼,“我给它取名六儿。”
燕屼拍拍她的手,“六儿这名字很好。”
“好好好……”何氏湿了眼眶。
燕屼留下陪着何氏用过午膳才回正院的书房,他坐在宽大的书案后,闭目养神,脑中掠过这半年的事宜,半年前婳婳突然去灵隐寺,每月初一十五,随后就是姜谢同肃毅侯夫人污蔑婳婳,直到婳婳去肃毅侯府吃宴,突然回来,神色仓促,面色发白,后来他要离开。
临走前,他想起苏州马厮的事情,担心婳婳出手,特意设计姜谢两人,想让她们离开京城,甚至还提醒过婳婳,让她莫要随便出手,被人抓住把柄,一切等他回来再说,姜谢两人他不会放过,这两人贪念重,总有一日会毁在这上头,只要慢慢筹划就好。
可是婳婳还是动手了。
这世上哪有什么怪病报应,婳婳当初在苏州常去青城山,甚至求得神医帮他医治姨母,可见神医待婳婳不一般,她甚至能够医治瘟疫,只怕也是得神医真传,她应该是跟着神医学医的。这样的身份,想要谢妙玉的身体出些问题不是难事。
他没有思虑太久,还有不少公务要处理,待在书房忙碌至申时,听见外面穿来声音。
他虽是书生,却也习武,耳聪目明,能听见外面是翡翠的声音,正跟姜婳欢喜的说道:“大奶奶,姑爷回了,正在书房里头。”
“可当真?”是姜婳欢喜的声音。
翡翠笑道:“自然,奴才已经让厨房备了羊肉汤,晚膳时正好吃。”
燕屼又听见姜婳吩咐几句,匆匆过来书房下,响起敲门声。
燕屼轻笑:“进来吧。”
姜婳推门而入,见燕屼坐在书案后,书案上还堆积着公务,她走过去笑盈盈的,“夫君,你回来了阿。”她今日披着织锦镶毛斗篷,下身是紫绡翠纹裙,屋子里烧着地龙,很暖和,姜婳进屋就觉得热,伸手解开身上的斗篷搁架上,露出一身银线滚边绣梅花案淡水红色褙子来,衬的她容颜娇俏。
还仿佛三年前他才见她的模样。
姜婳其实很挂念着,立刻走过去他身边,“什么时辰回来的?厨房炖的羊肉汤,我让翡翠给你端碗过来?用些身子也暖和些。”他定是快马加鞭赶回来的,那么冷的天儿。
燕屼淡声道:“不必,晌午陪着姨母吃过的,你去灵隐寺可用吃过?”
姜婳笑道:“吃过才回的。”
她见他脸色冷淡,一时也有些揣揣的,轻声问:“夫君,怎么了?”
燕屼淡声道:“听说谢妙玉出了事情?娘子可知怎么回事?”
姜婳心里发紧,走过去坐在他双腿上,伸手环住他的颈脖,亲吻他的薄唇,这才抬头道:“她的事情我听说过,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身上突然溃烂流脓,还来府中请我给神医写封书信,我与神医的确相熟,却不肯医她,她差点毁我容貌,又想毁我清白,我怎会好心救她?夫君问这个作甚?”
温香软玉,对于她,燕屼从来是没有抵抗力的。她大概是想逃避,她明知他这问话是何意思,却总答非所问。
姜婳的确是知道的,心里发紧,她其实想着,若不拆穿,两人就这样过下去也挺好的,等她把那些该死之人都给弄死,她就收手。见他双眸里的冷漠,她心里有些压抑,仰头去堵他的唇,喃喃道:“夫君,我很想念你。”
臀间有硬物顶着她,硬邦邦的,触感明显。
姜婳面色绯红,主动的伸手握住,低语道:“夫君可有想我?”
她平日最是正经,总说他白日宣淫,亦不肯与他白日结合,这次却想蒙混过关,主动迎合他。
燕屼冷笑一声,到此刻她还不肯同他说真话。
他用力含住她的唇,大舌伸进她口中用力搅动着,吸食她口中芳香,汁液甜美。他剥开她的衣物,握着玲珑柔软的两团,大掌顺着如玉身子抚摸下去,那处早就湿漉漉的,她的身子也软下来,瘫在他的怀里,呜呜咽咽的。
他抱着她起身,大掌把书上的东西挥落在地,让她坐在书案上,竟就想这么入了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 冰的吃太多了,一天吃好几根冰棒,昨天大姨妈提前来了,疼的我生不如死,今天吃止痛药止住的,这几天单更吧,我先去睡了orz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