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开车厢的窗户,原来马车已经驾驶到了一处巨大的码头,这处码头盖了防风雨的棚子,车马可以暂时停歇,此时此处已经停了数十辆马车,有商队,也有和杨离一样个人的车马。
入眼望去,可以看到远处广阔的海伦河,河道内,洪水滔天,一浪盖过一浪,这道河段的水流更是疯狂的犹如猛兽一般,不断的想要拍打海岸,冲毁堤坝。
一艘巨大的船只停在专门建造的船坞之内,无数条粗大的锁链将船只死死的钉在河岸上,千斤重的铁锚死死勾住水底,这才勉强将大船定住,没有被狂风巨浪给卷走。
想要去苍白之城,穿过海伦河是必经之路,一般的车马都是到这处码头上专门的大船、巨轮,连带着马匹和车厢一路送到河岸的对面。
现在洪水滔天,根本片板都不能入水,再大的船只也不敢进去冒险。一行想要过河的人都心急如焚,不知道该怎么办。
“恐怕只有当年铁帆军团长的那艘钢铁巨轮非凡利维坦号才有可能在这样的浪潮之中行驶!算了,改天再出发吧。”
一名满头白发的黑袍老人叹了一口气,随后就上了马车,原路回去。
又一人中年男人撇了撇嘴:“还有就是现在的血帆海盗之王,有七海霸主之称的黑珍珠号了,传说那艘船可以在风暴的风眼里面航行。”
一人反驳道:“风眼里怎么可能有船能够行驶,一帮海盗而已,真是越吹越厉害,就算是当年号称“海上霸主”的非凡利维坦号都不敢这么吹!倒是听说现在有一种地精研究的飞艇,长的也和船一样,但是可以在天上浮空飞行,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中年男人翻了个白眼,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刚才那人:“当然是假的,船在天上飞?我看是你在地上吹!”
这时,一名一直沉默不语穿着长袍的阴鸷年轻人说道:“就是真的,我在苍白之城亲眼见过!那艘飞艇是地精大工程师科菲斯勒联合塔拉然联盟的**师共同研制,不仅可以在天空飞,而且速度还极快!”
杨离心中暗道:“科菲斯勒大师?岂不就是红日商会横幅上欢迎的那位地精?居然还可以制造浮空飞艇,难道这个时代的人已经掌握了反重力装置?还是说只是靠的热气球飞行?”
“怎么可能!我看你就是在胡乱”
那种年男子出声反驳,突然被阴鸷年轻人瞪了一眼,只觉得浑身发冷立刻住口不敢说话。
阴鸷年轻人冷冷看了一眼中年男子,突然将长袍的兜帽带上,喃喃自语:“真是麻烦,如果不是时间太赶,一路上坐着马车看看沿途的风景才是最美妙的旅途啊,现在只能一个人枯燥的出发了。”
一个人出发!你过的去海伦河?
这是在场绝大多数人的反应。
特别是那个中年男子,虽然嘴上不敢说什么,心里却把他咒骂了一万遍,心说真是吹牛不打草稿,我看你是游过去还是飞过去,简直可笑。
只有杨离惊疑的看了眼阴鸷年轻人,他的样子明显不像是在撒谎,这样的话只有一个可能性,这人难道是一名三级的**师,或者大骑士?
因为只有达到三级的强者,法师可以学习3环奥术飞行术,骑士则可以掌握御风的能力。统统都可以进行短时间的飞行,渡过海伦河绝对不再话下。
才想着,那阴鸷年轻人突然看了一眼杨离,露出了一个古怪的微笑,接着整个人就缓缓漂浮起来,飞速朝着对岸飞去。
他的周身形成一段无形的光幕,一切的雨水都被阻挡在外面,大自然的法则都被他践踏在了脚下,狂风、暴雨、引力,在法师面前都变的可有可无。
“飞这个人居然会飞,他是一位法师大人!”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那名中年男子更是吓得瑟瑟发抖,急忙躲到马车里去。
一名老人感慨着说着:“会飞的法师,这至少是三级法师,这个人怎么那么年轻!唉,我这一辈子真是活到狗上去了。”
另外一人说着:“法师大人的年龄又不是看外表的,他看起来年轻,说不定都是你爷爷辈的人了。”
杨离看着这位渐渐飞远化作一个小点的神秘法师,心里不羡慕是假的,不过他现在更加奇怪的是,那名神秘法师之前看着自己笑一笑到底是什么意思?
渐渐的,码头上一大半的人都各自散去,现在河里的洪水那么大,短时间显然不可能过的了河。
杨离无奈的叹了口气,看来天注定要自己在这里逗留几天再走。
反正时间还有的充裕,等几天就等几天吧。
招呼车夫离开,才走出没多远,码头的另外一侧,河道的一旁,突然传来一阵阵的吆喝呐喊的声音。
无数的民夫、苦力正冒着风雨,将一麻袋一麻袋的沙袋背到河岸,筑起简易的防洪堤坝。
洪水不断的打来,好像随时都要将这些人卷进去。
看来这里应该就是杰克逊牧师口中所说的正在进行抢险的堤坝。
杨离的内心好像被什么东西揪住一样,急匆匆的跳下马车,风雨淋在身上也浑然不觉。
车夫激动的喊着:“先生!先生!外面的雨太大了,快回马车里来。”
杨离停休脚步,摇了摇头:“你先回去吧,我还有点别的事情,你给我留一个地址,改天在出发,到时候我联系你。”
“好吧,这几天我会一直待在家里等您的消息的。”车夫见劝不动,于是向他报了一个地址,接着拿了一把雨伞递给杨离,自己调转车马回程。
踱步靠近河流,杨离凝重的看着这片堤坝。先前杰克逊牧师和他说起河堤严重性的时候他还没有太过在意,但是现在看来,说的情况还算是轻的了。
海伦河这数百年来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大雨,当地官员、领主对堤坝的修建维护也从来没有重视过。
那矮踏踏的河堤灰白斑驳,本应青色的石材已经随着岁月的流逝变了颜色,这儿换做百年前可以说是固若金汤,现在看来却是外强中干,随时能有崩塌的危险。
河道内长年累月堆积的淤泥更是不知道多少年没有进行清理,接连的暴雨更是将这个致命的缺陷暴露出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