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是不想提起,你也别问了,我不会说的,那和我曾经的一个女人有关,本来我都封了手艺不再做活,为了你才破了例,这辈子也就这么最后一回木活了,等给你这房子造完,我就埋了我这套家伙事。”向鸿摸着身边的一套木匠工具,光是锯子就有六把,锤子,斧子,凿子更是不计其数,密密麻麻的一大堆,一看就是大工匠的家伙事。
官泽听闻和曾经的感情有关,便真的不再问,让向鸿介绍各种家具,那木活细致到让官泽咋舌。
“你看这椅子,这样竖着是椅子,把这椅背拉开,再展开这后腿,这就是躺椅了。”向鸿滔滔不绝的介绍着。这些家具全是出自他一人之手,那自豪之色无以言表。
官泽也帮忙干活,只是剩下的都是细活,他并帮不上什么忙,和向鸿唠着家常,到了晌午,官泽拉着向鸿去外面一饭馆吃饭。
两人刚坐下,还没点菜,就看见一大群人往街尾跑。
“咦?这怎么了?”向鸿往街尾看,只是人头攒动,跟本看不清,而且很吵闹。
官泽拉住一个人问:“那边怎么了?”
“好像是打起来了。”那人匆忙忙的跑了,着急看热闹。
“去看看”向鸿好奇心到挺重,先行走在前面。
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还有爬上房顶看热闹的,人群中央是一家七口,老的老小的小,个个都在嚎啕大哭,一中年男子和一青年男子被打的浑身是血,只是还没有失去意识,那青年恨的咬牙切齿,只是不敢言语。
一精瘦汉子手中握着一根铁棍,大咧咧坐在一张太师椅上,用脚踩着那青年男子的脑袋喝道:“小兔崽子,眼神挺横啊,你不服是吧?我告诉你,最多再给你们三天时间,到时候要还是没有银子交,那别怪我不讲街坊情面。”
那青年使劲呸了一口血水,怒道:“三蹦子,你别欺人太甚,我们每年只交五两银子,十几年了,东家从未多收一个铜板,今年却突然涨到了二十两,你又不让我们见东家,凭什么把银子给你?”
三蹦子不气反笑,又用力踩了踩那青年脑袋的脚,轻蔑的笑道:“我都跟你们说了,你们东家输光了所有家产,早就跑了,不信自己看去,再说了这白纸黑字的地契看不到吗?你他娘的瞎吗?”三蹦子一脚踢在那青年的右睛上。
那中年男子一把抱住三蹦子的脚,低声道:“三爷,我们家真的交不起这么多银子,那十几亩瓜田一年也卖不了多少银子,又赶上今年雨水不足,产量实在太少,今年就只卖了不足十两银子啊。我们今年先交十两地租,以后不种瓜了,改种水稻,要不然真付不起那么高的地租啊。”
三蹦子刚要说话就被一声吼吓了一跳。
官泽和向鸿挤进人群,看到眼前熟悉的几人,正是那瓜棚的主人,袁大叔一家,他儿子被三蹦子踩在脚下,那火蹭一下窜起,怒吼一声:“他娘的,死远点。”随着官泽一声吼。一脚踢开三蹦子。
官泽的双腿虽没有开通脉络,但也比寻常人的双腿要有力数倍,这一脚踢过去,那三蹦子登时飞了出去,连太师椅都断了一条腿。三蹦子胸前一个大脚印,被这一脚踢的不轻,不住的咳嗽。
三蹦子身边那些小痞子吓了一跳,他们还从未想过这百桥镇敢有人出手打他们三哥,除了老黑有这个实力敢和三哥硬碰硬,再哪有人敢这样上前一脚踹飞三哥?他们定睛一看竟然是浑球,个个手持铁棍要上前开打。
官泽上前把袁大叔扶起来,那袁大叔和他儿子也吓了一跳,谁能想到几个月前还落难住在自家瓜棚的浑球,现在竟然一脚踢翻了三蹦子,更是毫不畏惧身后那十几个手持铁棍的小痞子。
“他们为啥欺负你们??”官泽看着一身血的袁大叔,也不知道伤在哪,刚看清脑袋上有个伤口,要去查看的时候,身后的几个小痞子动手了,三根铁棍同时朝官泽落下。
官泽听到身后的棍子落下风声,来不及躲,也索性不躲,脑袋略一侧,右臂稍一用力,挡住了三根铁棍的去势,那三个小痞子都是外地人,有些是孤儿,有些是逃荒的孩子。被三蹦子收留后也教他们几下三脚猫功夫,平日都坚持锻炼,一个个的力量也不小,这三根铁棍同时落下,没有五百斤,也有三四百斤的力道,却被官泽用一条胳膊挡住了,而且有个小痞子手中的铁棍还被弹飞出去。
那铁棍朝后飞去,说来也巧,三蹦子刚压制住咳嗽要起身,却被那飞来的铁棍子砸在脑门,当!的一声脆响,接着又是一屁股坐下,捂着脑袋大骂那个小弟:“哎呦……你他娘得瞎啊?”
那三个小痞子吓坏了,他们仨可知道自己下手的力量有多重,要是砸在头顶,不死也得昏过去,要是打在细胳膊细腿上,肯定骨折,而这三根铁棒几乎同时落在官泽胳膊上,若是其他人恐怕那胳膊得断好几截了,可是打在官泽胳膊上却好像打在了石头上,震的虎口发麻,还被震飞一根铁棍。
官泽把袁大叔往人群里一推,转身怒瞪三蹦子和这群小痞子,在身边一个小痞子还想抬手打,被官泽一个嘴巴扇倒在地,嘴里吐着血沫昏了过去。
官泽尽量控制力道,怕用力过大打死人,虽然三蹦子以前欺负过他,但是在大街上杀人可不行,一旦打死了肯定要进大牢,何况三蹦子还和那狗官有勾结。
而官泽这一巴掌可吓坏了剩下的小痞子,连三蹦子也愣了一下,但是又瞬间恢复那凶神恶煞的模样,松开揉脑门的手,用铁棍指着官泽道:“搞你娘得小浑球,你是活腻了吧??”头一甩,对着身旁的小痞子们喝道:“打,给我往死里打!打完有赏。”
那些小痞子听闻老大都这么说了,自然要表现一下,刚要动手,这时人群又钻过来一帮人,正是老黑和臭强他们,老黑方才听闻三蹦子在这,人手不多,他赶紧召集人马,带了三十多个人过来,准备要再挫一挫三蹦子的锐气,最近三蹦子嘚瑟的不轻,用赌局骗光了好几个大田户,最后又逼走了人家,良田房产尽落他手中。
老黑一进来就凶狠的大喝道:“都他娘的别动,谁敢欺负我官泽兄弟,我杀他全家!”
三蹦子一看不好,赶紧让身边的小痞子去喊人,皮笑肉不笑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黑爷来了,我还觉得纳闷呢,这小浑球哪来的胆子
敢跟我犯横,原来有黑爷撑腰啊。”
“我呸你娘了个腿的,你不看看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也配这么骂官兄弟,现在是官兄弟给我们撑腰。”老黑一口一个官兄弟,那亲切劲把周围看热闹的百姓搞糊涂了。
特别是曾经帮过官泽的那些大叔大婶们,前几个月还落难躲在瓜棚呢,现在怎么摇身一变成了痞子头头老黑的兄弟了?看样子还挺亲近。袁大叔本还想给了银子了事,不想让官泽再淌这浑水,岂料事情现在竟扭转乾坤。
“黑爷?你这段时间是不是触了什么霉头?你就是说有条狗给你撑腰我都相信,我怎么就那么不信这浑球给你撑腰呢?来来来,浑球,你不就是最近练了几下三脚猫功夫吗?有本事让黑爷退避,咱俩单独比划比划。”三蹦子故意这般说,划出道来,扔掉铁棍,不屑的指着官泽,回忆刚才官泽那一脚,跟本就是力气大一些罢了,所以猜测官泽练了几下三脚猫功夫。
老黑还想骂,被官泽拦下,指着三蹦子的右腿说:“你刚才用这只脚踩了他。你这条狗腿以前也踩过我。今天咱们新账老账一起算……”
三蹦子仰天大笑,笑过又轻蔑的指着官泽,却是一惊,前面那还有官泽的影子,只看到一黑影闪过,刚觉得不对、想要反抗,却被一巴掌扇倒在地,这巴掌比刚才打那个小痞子的一巴掌还要狠,霎时昏死过去。
官泽却没停手,瞪着带有血丝的双眼,尽量压制体内那喷薄欲出的力量,想起刚才三蹦子那臭脚踩着袁大叔儿子的脑袋,而那只臭脚在三年前也踩过他的脑袋,踩别人的脑袋似乎是三蹦子的喜好,新仇旧恨在此刻一并找回,为了掩人耳目,捡起一根铁棍,对准三蹦子的右膝盖就砸了下去。
众人本就震惊官泽敢与三蹦子叫嚣,又见官泽冲上去一巴掌扇昏了三蹦子,顿时没了吵闹声,周围静的落针有声,而刚刚静下一个呼吸不到,又是一声极其刺耳的声音,让听到这声音的人都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咔嚓……”
这是金属与骨头碰撞之后的声音,骨头碎裂,甚至有骨渣刺破皮肉,三蹦子膝盖的位置顿时渗出血。
这剧痛立刻刺激醒了三蹦子,一声惨嚎想起,周围不少百姓随着那一声惨嚎而缓过神来,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简直有点不可思议。看向浑球的眼神有崇拜,有怀疑,有担忧。
三蹦子剧痛下嚎叫着,竟还能谩骂不止,并呼喊身边的小弟们打官泽。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