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黑进院就朝官泽嬉皮笑脸,指着官泽手中的大棒子,贱兮兮道:“浑兄弟,呃,不对不对,官兄弟,您这是要劈柴啊?这样的粗活还用您动手啊,来人啊,帮官兄弟把柴劈了。”
官泽推开上前要帮忙劈柴的俩人,扔下木棒,有点二张和尚摸不着头脑,警惕问道:“你们想干嘛?”
“这还看不出吗,我和臭强登门谢罪呗。昨天是我们俩不对,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以后咱们当自家兄弟相处,所谓不打不相识嘛,以后我这些兄弟也都是你兄弟,你以后想怎么使唤就怎么使唤,我们随时……”老黑恬着个逼脸嘚啵嘚啵个不停,臭强也露个白痴的笑容附和着,周围的那些小弟也点头哈腰,个个都是一脸奴才相。
官泽顿时烦了,他知道这是昨天震慑的效果,没想到这老黑今天竟然来这一套,打不过就套近乎,本以为老黑是个硬汉,不曾想竟是这样的一个囊熊,皱眉道:“你们赶紧滚,提点破烂就登门道歉了?他娘的以前揍我的时候怎么没登门道歉过?现在知道我练神功了就来舔巴我?滚远点。”官泽一脚踢翻了地上的酒坛,又顺手一推老黑,像推死狗一样推出去,把老黑推的坐了一屁墩儿。
老黑赶紧爬起来,老脸臊的通红,看着被踢碎的酒坛,要换成别人早就火了,只是现在却不敢造次,脑中深深记着昨天的那几拳。低着头,细声道:“出来混的都是讲究谁能打谁为尊,你现在练了盖世神功,我们当然要以你为尊,不认我们做兄弟也罢,以后咱们互不相干,这些礼留下当做赔罪了。”
老黑不等官泽说话,一摆手,众人放下手中礼物,以此退了出去。
官泽再没有教养也知道不打上门礼,该给的面子总是要给,心中正盘算着怎么弄点银子去学堂呢,现在正好送上门来,不要白不要。老神在在道:“既然你们这般尊我,我也不能总打你脸,不过我最近不缺吃喝,你把这些礼给我折算成银子吧。”
老黑一听可傻眼了,这些礼物可没花一两银子,都是那些小弟们送的,也有一些是从几家店铺里抢来的,自己身上银子还真不多,但是身边小弟多啊,不乏一些富家孩子,那些富家孩子都怕挨揍,大多拿银子供着老黑这样的痞子们。
“快快快,把身上的银子全都掏出来。”老黑没掏自己身上的银子,先让身边的人掏。片刻便凑了差不多有百两银子,连一些碎银子都凑上了,恭恭敬敬的双手捧着送到官泽面前。
官泽也不客气,接过银子,学着老黑以前欺负人的模样道:“谢了,以后有什么麻烦尽管报我浑球名号。”
“谢球哥!”
“谢浑哥……”
那些小弟不知好歹的先开口了,老黑一瞪眼,那几人赶紧闭嘴不敢说话,老黑这才转身赔着一脸贱笑道:“官兄弟,他们不懂事,您别见怪,没啥事那我们先走了。”老黑逃似的离开那残破不堪的小院,连那些礼也没敢拿。刚才跟官泽说话时都感觉出不小的压力,甚至怕浑球再突然犯浑给他一拳,昨天的伤还没好呢,再挨上那样的一拳恐怕不死也得残废了,自己这身子骨再硬也硬不过那面砖墙吧?
官泽喜笑颜开把这些吃喝往屋子里搬,现在却后悔踢翻了那坛老酒,满满的一坛子,少说有二十斤,正在搬呢,叶玲醒了,看着摆了半拉炕的大小礼盒,有吃有喝,竟然还有一个腌好的大猪肘子,顿时惊了。
“官泽哥,你怎么又去偷东西了?”叶玲皱眉,仔细打量官泽,看看他身上有没有伤,怕他因偷东西而挨揍。
“我现在练了盖世神功,还用去偷东西?这些都是那老黑亲自送上门的。”官泽说着打开一盒点心让叶玲吃。
叶玲再懂事也只是个不到八岁的孩子,以前爹活着的时候吃过点心,可是从四岁之后那有机会吃点心,官泽哥偶尔会偷几块点心回来,却也被揍的一身伤。现在有这么多点心,赶紧抓起一块塞嘴里,当那块点心入口时,那久违的香甜顿时融化满口,眯着眼道:“真好吃呀……”
“快点吃,吃完了咱俩去学堂。”官泽翻出一件像样的衣服扔给叶玲,自己也套了件没有破洞的旧衣裳。
“去…学堂干嘛?”叶玲满嘴点心,含糊道。
“识字呗。”官泽心中盘算着这银子该怎么花,一百多两足够买间房子了,偏僻点也行。有这么多礼,就不用给夫子学费了,也学古人送束脩之礼,那一条大腌猪肘子也能卖个十两八两银子了,而学堂一年不过一两银子。心中盘算好后对叶玲说:“兜里揣几块点心路上吃,快跟我走。”
拿起大麻袋,往里塞,先是猪肘,两桶大米,两坛老酒,又塞了四盒点心,要不是麻袋装不下了,恐怕还能装点什么,最后又往怀里塞了两只烧鸡,这一大堆至少有两百斤,左手试了试跟本提不动,右手提起来却如无物,只是身子被压的稍有难受。
官泽没有先去学堂,而是找到向鸿,让他帮忙买一处房子,百八十两银子左右就行。
百桥镇有三个学堂,每个学堂都有几百个孩子,最好的学堂要数城东的万象学府,那里虽然只有两个夫子教书,但教的非常认真,而官泽以前也经常去那里偷听,总觉的亏欠那两位夫子,要不然也不能提这么多东西上门。
万象学府,一些孩子早早的就来到门外等待,而学府里两位夫子刚刚起床。官泽没有从正门走,拉着叶玲从后门绕进去,进门便抱拳鞠躬,恭敬道:“夫子好,我们俩想入学堂。”说着就从大麻袋中往外掏东西,先是把怀里的两只烧鸡拿出来,再掏袋子里的四盒点心,两坛老酒。
这两位夫子是亲兄弟,也是两个老秀才,寒窗苦读数十载,因为官场没关系,又花不起银子打点,最后只能回家种地,娶妻生子后是上有老下有小,不得已才在十多年前开办了这么个学堂,来学的孩子确实不少,只是有些孩子已经很久没交学费了,又都是街里街坊的,他们又不好意思催,只能这么教着,而这一教就是十几年。
在城中口碑极佳,人缘好的下场就是没银子收,也还好那些交不上银子的孩子们都不乱说话,要不然都知道这里不用交银子就能识字,那还不挤破门槛。而一
些孩子的爹娘也都懂事,知道自家孩子没教学费,便时常送粮送菜。粮是粗粮,菜也不是稀罕物,都是集市上寻常蔬菜,几个铜板能买一堆的那种,当官泽掏出烧鸡和老酒的时候,他俩已经开始咽口水了,并不言语,装着圣贤模样看向官泽。
当官泽掏出两桶大米时,他俩傻眼了,刚才分明看见官泽一只手提着那大麻袋进来,本以为麻袋里不会有太多东西,怎料竟然掏出两桶大米,那木桶高有两尺,一桶米装满的话至少有五六十斤重,两桶米在一起,再加上两坛二十多斤的老酒。
而官泽又掏出最后那一个巨大的腌猪肘子时,他俩顿时吓哆嗦了,那猪肘子看样至少有五十斤重,加上之前那些东西,也就是说这一个大麻袋至少有两百斤以上,他俩腿肚子转筋的感觉,两人常年教书,手无缚鸡之力,本就震惊这些东西,在加上官泽的巨力,顿时吓傻了,也不言语,也没了之前的圣贤模样,哆里哆嗦,傻乎乎的看着官泽。
“夫子?这些可以吗?我们俩什么时候能来?”官泽心中没底,还以为这些东西不够,试探的问了一句。
这两个老秀早就认识官泽,这个百桥镇响当当的浑球没几人不认识,当年偷听时,他俩也不敢说什么,要不然晚上家中门窗肯定遭殃,那当哥哥先反应过来,立刻恢复了圣贤样,只是头点的太快,如鸡啄食般,嘴上附和着:“够了够了……你们俩随时都可以来。”
“那就今天开始吧。”官泽把东西往两人眼前推了推,拉着叶玲往前堂走去。
可怜两个老秀才吓的呆若木鸡,待官泽和叶玲走了好半天才缓过神来。
向鸿与官泽经过那场大火之后,也算是忘年之交了,官泽让帮忙找房子,向鸿竟然在粮坊请了一天假,专门满城里找房子,这百桥镇的城池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占地也有十多里,这四五万人口把城池挤的满满堂堂,想找一所要卖的房子还真不好找,一直到傍晚也没找到,心里觉得对不起官泽,在回去的路上时看见有人在盖房子,突然脑中灵光一现,跑去找官泽。
官泽和叶玲刚从学堂回来,就看见向鸿一脸喜色的跑来。
“官泽,这处老房子你住了有十年了吧?”向鸿问。
“是啊,怎么了?”官泽看着兴奋的向鸿,纳闷。
“你准备了多少银子??”
“一百两左右。”
“我让你五十两就住新房子,信不?”向鸿兴奋道。
“五十两住新房子?”官泽愣了。
“你就别管了,你和玲子先去我家住,等好了之后再回来,把铺盖和衣服啥的都搬走。”向鸿竟直接开始帮忙搬东西了,也不告诉官泽到底要干啥。
官泽相信这个大哥,不过心中也猜了个七七八八,房子不重要,现在最重要的是修行,要不是有叶玲,他也不会想着要买房子。
官泽和叶玲真的住到向鸿家了,只是第二天晚上偷偷回去把大刀挖出来,他猜向鸿是要帮忙翻修这老房子,一旦动土了,那大刀被发现就不好了,毕竟后面还有个能值不少银子的宝石。
住到向鸿家以后,官泽早晚吐纳时都会偷偷溜到城西的河上游,也是当时发现刀把秘密的地方。而且官泽感觉在这里吐纳似乎效果更好。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