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抵达了目的地,赫连弈鸣看着云雾缭绕的整座山,眸里冰冷一片。
“他们的老巢就在这里吗?”即墨抬眼望去,山峰高耸,虽是已经入秋,树木依旧葱茏一片,偶尔夹杂着一片枯黄。
“嗯。”赫连弈鸣轻哼一声,便抬脚向前那座凉亭走去。
那天他跟踪那人一直到了这个地方,上山的路,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即墨不明白赫连弈鸣不直接走石梯上山,而是径直走向了凉亭,但还是跟了上去。
“这石桌和凳子有什么玄机吗?”即墨看着赫连弈鸣围着石桌转,好奇地凑过去问。
赫连弈鸣没有回答他的话,自顾自地移动着那些石凳子的位置。
即墨看得惊呆了,这些凳子居然是可以移动的,不过似乎有些什么规律。
随着赫连弈鸣的最后一个凳子移到位,原本只有一条上山石梯的旁边又神不知鬼不觉地多出来了一条,不过雾气朦胧,看起来有几分飘渺的诡异感。
“走吧。”赫连弈鸣率先踏上了那多出来的一条石阶路,所到之处,朦胧的雾气便把他包裹了起来。
赫连弈鸣挥袖驱散这些讨厌的雾气,不悦地皱着眉头,这些雾似乎比上一次来要大得多。
即墨紧随其后,朦胧的雾气里依稀能够看清楚赫连弈鸣的身影。
“怎么这么大的雾啊?”即墨一边挥舞着衣袖,一边说。
这雾有些蹊跷,就连身为妖兽的他走进来都觉得全身不舒服。
“有些不对劲,小心一点。”赫连弈鸣说完,嘴唇紧抿。
似乎这一次进来的感觉和上一次想比有着不大一样,这雾让他觉得很不舒服。
每往前走一步,雾气就更浓一分,像一只巨大的口袋,分开又合拢地包裹着他们。
走在即墨前面的赫连弈鸣的身影越来越模糊,即墨神情开始严肃起来,他突然叫住了赫连弈鸣。
“等一下,雾气越来越浓了,在这么下去我们都会看不到对方,如果是陷阱的话就完蛋了。”说着,即墨在怀里掏了掏,随即拿出了一根两头系着铃铛的绳子。
“还好我来之前带来了同心索。”一边说着将一头系在了自己的手腕上,另一头扔给了赫连弈鸣。
赫连弈鸣稳稳地接住了绳子,淡淡地看了一眼即墨后,不急不缓地将其系在了手腕上。
虽然和一个大男人一起系同心索很奇怪,但是这雾实在来得奇怪,小心一些总是好的。
绳索在同时系上两人手腕的瞬间,一道金光闪了闪,原本肉眼看得见的实物缓缓消失了。
……
同样的一盘棋局,同样对弈的两个人。不过这次不同的是,着鬼面的男人手执白子,另一个神秘的男人执黑子。
仍是黑子的一方看着棋局发呆,琢磨着黑子落在何处能将财局扭转。
“怎么样,风水轮流转,没有人永远只会赢的。”着鬼面的祝满戏谑一笑,等着对方最后的落子。
执黑子的神秘男人逆光而坐,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他摸了摸下巴,神色从容地看了一眼立在棋局旁边的一枚镂空雕花的铜镜,香炉正往外冒着缕缕青烟,而铜镜里面也是白茫茫的一片,好像香炉的烟都被铜镜吸了进去一般。
“没到最后,谁都不知道输赢。”男人瞥了瞥铜镜中白雾里若隐若现的两个身影,沉声说到。
祝满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目光同样落到铜镜里的两枚身影上,信心满满地说:“这一次,我可是赢定了。”
“是吗?”男人执黑子的手落下,却在就要接触到棋盘的一瞬间偏了,落到了旁边的位置上。
“啪”的一声,白子瞅准时机落子,棋局已定,胜负已分。
“我说过,我会赢的。”祝满笑道。
棋局虽然输了,男人也不恼,盯着棋盘陷入了沉思。
……
才走到半山腰,雾气已经浓得看不见了。四处都是牛奶一样的颜色,要不是手腕间的同心索还系着,即墨都有些怀疑这里只有他一个人存在。
“怎么办,什么都看不见了?可恶!”即墨开始有些急躁起来。
“这雾是有人刻意为之,千万别掉以轻心。”赫连弈鸣一边说些,一边沉思起来。
对方好像事先就知道他们要来,给他们准备好的一样。而且对方还知道,他发现了他们的秘密。
想到这里,赫连弈鸣皱起了眉头。
突然,空气中有一股危险的气息在躁动着,赫连弈鸣动了动耳朵,想要确定气息的来向。
一阵劲风从山顶呼啸着向他们扑来,衣袂被扫起,“呼呼”作响。
突然手腕间的铃铛“铃”地响了一声,赫连弈鸣的神情一滞,急急地喊了一声:“即墨!”
然而等了半天也没听到对方的答复。
暗叫一声不好,赫连弈鸣赶紧拽着他这头的同心索不停往自己这边拉。
刚才同心索的铃铛响了一声,就表示即墨码头的绳索已经从手腕间脱困,但是同心索一但系上,除非系上的人自己解开,否则没有人和力量可以松开它。
可是即墨为什么会突然解开了同心索呢?
赫连弈鸣想不明白。
即墨那端的铃铛握在了手里,赫连弈鸣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眸底的寒意不停地往外渗。
“即墨!”他朝着前方破嗓地喊了一声,却只听见自己的回声在迷雾笼罩的山间回荡着。
刚才的那一阵劲风……
赫连弈鸣向山顶的方向望去,今日就算拼尽这一身的修为,他都要找到那个阴阳脸怪物的老巢。
眸光一敛,赫连弈鸣紧握着手里的同心索一步步向前迈去。
“咦?竟然没影响到他,够顽强呀!”祝满看着镜子里仅剩下的一抹身影,眸子里星辰熠熠,像是遇上了好玩的玩具一般。
“接下来,会更有意思的,慢慢玩吧!”邪魅一笑,祝满起了身,对着男人说到:“走吧,我们也该去看看巫女怎么样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