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长麟到来的时候,白子涵就正在检查房间,看见他的到来,她一愣。
“你不是说明天才回来?”她诧异地问道。
贺长麟去外地出差,原本是明天才回来的,谁知道他今天居然就回来了。
“事情提前处理完了,我就回来了。”贺长麟没有告诉白子涵,他听见她在家里指挥人搞大扫除、还把他用的东西全都收起来,以迎接他母亲的到来,所以就提前了一天回来了。
白子涵啊了一声,说道:“我刚让人搞完大扫除,你就回来了,可以请你今天晚上回柳园去吗?顺便明天晚上也请不要过来了。”
贺长麟气闷,明知故问:“理由呢?”
白子涵恍然大悟地说道:“原来你不知道啊?后天大婶、就是你母亲,要过来参观我的房子,我不是担心她参观我的房间么,所以我就把卧室和书房里你用的东西全都收起来了,你如果在这里住的话,不是又会留下痕迹么?我还得再收拾一遍。”
贺长麟深吸一口气,让自己不要因为这种小事而生气。
“如果你要跟我妈一起实施让二叔二婶要孩子这个计划,那你们见面商量的机会肯定还会有很多,难道每次你都让我不要过来?”他眯了下眼睛问道。
白子涵讪笑道:“……不行?”
贺长麟的脸色不太好看,“你觉得呢?”
白子涵在心里啧了一声,问道:“那你说怎么办?”
贺长麟向她招了招手,“过来,我告诉你。”从刚才看见她的第一眼起,他就想把她抱在怀里,只是控制住了自己的这个冲动。
白子涵非但没有走过去,还站在原地把身子后仰做出警惕的姿势,“你该不会又要捏我下巴吧?”
话说回来,白子涵发现,贺长麟真的很喜欢捏着人的下巴啊,如果他轻轻的不用力还好,如果用力,那就不好受了。刚才的这番话,她直觉贺长麟可能不爱听、不、是肯定不爱听,毕竟,这可是一个会随心所欲的生物啊,要他明白“克制”两个字怎么写,估计有点困难。
白子涵一点儿也没有改造贺长麟的意思,她既不是他妈,也不是他老婆,再说,贺长麟也不是能轻易被人改造的,何必白费力气?
贺长麟差点儿被白子涵气笑了,他只是想抱抱她而已。
“多亏你提醒我。”他说道:“如果你不过来我就这么做。”
白子涵皱了下鼻子。
贺长麟见她站着不动,提醒道:“我数三声。”
白子涵哼了一声,一边嘟囔着你怎么这么霸道一边往他身边走去。
在伸手可及之处,贺长麟便迫不及待地伸出手,在白子涵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抓住她的胳膊把她紧紧地搂在自己怀里,然后不由分说地吻了下去。
白子涵先是一惊,随即感受到了唇上的温度,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她一动不动地瞪着眼睛。
这个距离,你瞪着我我瞪着你并不是一件让人眼睛和视觉感受舒服的事,贺长麟伸手蒙住白子涵的眼睛,尽情地索取。
手感很好、口感也很好,贺长麟满意得不得了。
白子涵气都快喘不过来了,一张脸涨得通红,她不得不轻轻地拍贺长麟的后背,提醒他自己很难受。
贺长麟恋恋不舍地从她的唇上移开,手却沿着衣摆滑了进去。
“喂。”白子涵轻轻地抗议了一声,按住他的手。他们不是在谈接下来两天的安排么,怎么事情就跳跃到这个方向去了?
贺长麟对她这声不轻不重的抗议声充耳不闻,出差两天,他发现自己很想念这个女人,特别是晚上睡觉的时候。他并没有克制自己的这种想念,而是任由它泛滥、直至把他淹没。
现在回来了,人就在他的怀里,他怎么可能还会克制自己?
等二叔和二婶的这件事情解决了,就把自己的真实心情告诉她吧,他想。他很期待,到时候这个女人会是什么反应,是会欣然同意和他在一起吗?还是会把他当瘟疫一般避之而唯恐不及?
如果是后者,他眼睛一眯,那还真是欠调教啊。
来不及抗议,白子涵让人收拾得一尘不染连根男人的头发丝儿都找不出来的房间再次沾染上了贺长麟的气息。
“今天这大扫除白搞了。”她有气无力地抱怨道。
贺长麟在她的裸肩上印下一个吻痕,不太诚恳地安抚道:“反正他们每天都会把房子打扫一遍,你要是喜欢,还可以让他们天天大扫除。”
白子涵道:“我才没有这么苛刻。”
今天这卫生搞得,简直是扫榻相迎中的扫榻相迎,就连院子里鹅卵石路面的缝隙中,估计都找不到一点多余的灰尘。
贺长麟轻笑一声,不再多言,这个时候,行动比较重要,话语是多余的。
经贺长麟这么一打岔,白子涵原本紧张的心反而沉淀下来了,之前心中那种莫名其妙的忧虑消失得无影无踪,早晨吃早饭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也恢复道了平时的平和。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她心中这么想。
不过,佣人心中不会这么想。
昨天,白子涵如临大敌地指挥着他们搞大扫除的时候,他们就认为白子涵是想表现给大夫人看,毕竟,要想成功拴住一个男人的心,讨好男人的妈也是必须要修炼的技巧之一啊。
今天,白子涵一脸平和,看上去没有那么焦虑了,佣人们却并不认为是她的心态发生了变化,他们知道先生昨晚上回来了,现在还和夫人一起坐着吃早餐,所以,在他们看来,夫人发生这样的转变都是因为先生安抚她的原因。
白子涵并不知道佣人们是这么想的,而管家宋芝兰一向不会传不该传的话,所以,也没有把这样的传言告诉她。
至于白子涵的私人助理和贴身保镖,他们一向没有多少话,对于这种闲言碎语更是嗤之以鼻,懒得理会。
于是,什么都不知道的白子涵闲适地坐在贺长麟的对面喝着早咖啡,在脑海里想着贺家大婶到时候可能会说的话,一身轻松,这轻松一直持续到她接收到一条消息。
樊千睿发了一张照片过来,照片是他的一张自拍。
早晨的太阳突破薄雾从山谷中升起,把万千的光辉洒在山野间,绿意盎然,生机勃勃,而樊千睿站在山顶,背对着太阳,因为背光的原因,他脸上的表情看不清楚。
白子涵拿着手机,有那么一瞬间一动也不敢动,甚至还下意识地用上眼皮处的余光瞥了对面的贺长麟一眼,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这没什么,贺长麟是知道樊千睿去爬山了的,而且也听见他邀请她一起去,虽然她拒绝了,但是樊千睿发一张山上日出的美景过来向她展示一番以便让她惋惜该一起跟着去的,这样也很正常。
她想了想,回复道:日出很漂亮,不过你的脸好黑,都看不清楚了。
樊千睿的回复很快,就好像他拿着手机一直在等白子涵的表态一样:因为我缺一个替我拍照的人,自拍就只能这个效果了。
白子涵心里一突:你不是跟朋友一起去的?
樊千睿道:那是幌子。
白子涵心里一凉,她极力克制住去看贺长麟的表情,也极力克制住自己脸上的表情。
贺长麟的话还在她的脑海中回想,他说如果樊千睿追她的话,那他就不和樊家合作了。
虽然不知道贺长麟是说的真话还是随口说说而已,但是,她不想冒险。她一开始就没有打算接受樊千睿,现在再因为这种事影响到两家合作的项目,那还真是得不偿失,实在没有任何意义。
但是现在,贺长麟也在,并不是一个和樊千睿说话的好时机。
她想起了画室里的那幅前几天刚刚画好的画,她还没来得及去裱来送给樊千睿。
她想了想,在手机上写道:我最近画了一幅画,想要送给你当礼物,你哪天有空,我给你送过去,不过给过几天,因为我还得拿出去裱。
樊千睿正在脑海里猜测着白子涵会怎样回复自己,却没想到是这样一句话。他看了两遍,发现自己没有看错,惊讶地问道:你画了一幅画,要送给我?
对!白子涵回复道:我已经画了一段时间了,我画得慢,最近才画好,希望你不要嫌弃。
樊千睿心想,就算是在白纸上面画个鸡蛋,他也不会嫌弃的。他立即回复道:我不会嫌弃,我很想要,请务必送给我。
白子涵道:好。
他们约定了时间。
白子涵看着显示屏上的时间发呆,她在心里想:这次,真的要做一个了断了。
“你一大清早跟谁聊天说这么久?”贺长麟的声音从桌子对面传过来。
白子涵如梦方醒,不动声色地回答道:“哦,我的一个朋友,给我发了张日出的照片过来,我就和他聊了聊。”
她的心里有些紧张,这个时候该不该装作若无其事地删聊天记录呢?如果贺长麟要让她拿照片来看怎么办?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