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面对杨大妞扭曲的脸,我一言不发,转身就跑。
“谭音,你给我站住!”杨大妞暴喝道,让男鬼帮她拦住我。
男鬼身形一动,下一刻,已挡在我面前。
他和杨大妞一样。光着身、大刺刺地露出‘重要部位’。
我晃过一眼,就恶心得想作呕,为免污了眼,只得把目光移到他脸上。
这一看,把我吓得半死,不得不佩服杨大妞,她不但下得了口,还在男鬼身下嗲叫不止。
这男鬼的长相已不足以用寒碜来形容,脸上尽是坑坑洼洼的血洞,五官全错位,这还不是他的鬼态,鬼态会更恐怖。
令我想不到的是,男鬼看到我很兴奋,桀桀怪笑道:“这女的真丑,老子喜欢,啧啧!还是个活人呢!”
杨大妞倚身靠在巷子里墙壁上,瞪着我,阴笑道:“冤家,像她这样的,玩起来更带劲!”
我听到这话,愤怒至极,“杨大妞,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贱?”
“别叫我杨大妞!杨大妞已经死了,站在你面前的是杨思语!”
杨大妞、如今该称杨思语了,她瞪视着我。眼里的恨意更重了。
“这名字好听吧?是我自己取的,思语、思欲,正适合现在的我!”她说着,逼近我。
看着陌生的杨思语,我说不出话了,眼下,她和男鬼前后围堵着我,男鬼甚至当着我的面撸了起来。
我恶心得不行,杨思语却习以为常,阴阳怪气道:“谭音,你这么丑,肯定没男人要,还是处吧?今日,我就让你尝尝那种**滋味!”
男鬼舔了下唇,淫笑道:“没错,老子会让你爽的!”
“爽完,再送你上西天,看你——”杨思语笑意更阴冷。
不等她把话说完,我已用口水在手掌中画出一道掌心符。
一般来说,掌心符都是要用指尖血画。因为我怕除鬼时、血气会激发鬼性,便想到了口水。
经过无数次尝试,我终于成功地让口水画出来的掌心符、发挥出和血画的有一样的效果。
杨思语起先不知道我在干啥,反应过来后,也不当回事。只催促男鬼,“冤家,快弄她!”
男鬼也没把我放在眼里,直往我扑来,我倏地把带有丝丝电光的手掌击向他。疾声大念,“急急如律令!”
太过轻敌,总会吃大亏,男鬼被掌心符轰飞出去。
以他的修为,掌心符对他的损伤有限。他很快又逼过来了。
“谭音,这些年,你进步不少!”杨思语脸色愈发难看,没有亲自动手的打算。
男鬼咧着嘴,鬼吼一声,又朝我扑过来。
“两指成剑、破阴阳,急急如律令!”没有法器在手,我只得掐出指剑,配合咒语,使出斩鬼术。
斩鬼术一出。如有一把无形的光剑、直斩向男鬼。
男鬼匆匆躲过,杨思语却迎了上来,她单手直握住光剑,唇边嚼着轻蔑的笑容,缓缓将光剑捏得溃散。
我顿时大惊,更看不出她到底是人是鬼。
她是鬼的话,不可能不惧斩鬼术,要是人,也没办法把斩鬼术的剑气捏毁。
这时,男鬼的鬼手搭在我肩上,如千斤巨石般沉重、压得我差点跪倒在地上。
我咬着牙,死撑着不下跪,双手未歇地掐出制鬼手诀。
手诀一出,肩上压力瞬消,男鬼被我逼退数步。
“真没用。连一个活人都对付不了!”杨思语很不满男鬼的表现。
看来,她要亲自出手,对于不明实力的敌人,我不敢掉以轻心。
我想起以前曾见爷爷用过,却没教过我的灭魂拳。
这拳法专用在身无法器、赤手空拳时。只要有魂魄,不管对方是人是鬼,轻则伤魂、重则把魂魄打灭。
脑子里回想出爷爷使用这套拳法的画面,双手已摆开架势。
在杨思语逼近之际,我疾步而出,拳头如风直砸向她的脸。
杨思语脸色微变,疾疾躲开,我手腕一转,拳头改变了攻势,口中大念:“天地无极。上通灵明、下达阴幽,拳以毁魂………………”
随着咒语疾出,我的拳头仿佛化成无数只,如雨点般打落在杨思语身上。
杨思语被打得措手不及,狼狈地闪躲着。
我发现她特别能扛打。饶是我下手再重,都没能真正地伤到她。
还有,杨思语好像没有魂魄一般,没受到一点损伤,令我产生一种她是非人非鬼的错觉。
能确定的是。杨思语似有顾忌,还没使出真本事。
男鬼看到她挨打,唤出自己的鬼器、一把锋利的鬼斧头。
“吼!”男鬼吼叫着,把斧头砍向我。
我脸色一白,险险躲开。杨思语见状,伸手虚空一抓,指甲竟变得尖长、漆黑如墨。
她的身手也灵活了起来,疾身而至,大张手掌、猛地抓向我。
我身体本来就虚弱,刚才使出灭魂拳,已耗尽我所有力气。
所以,根本躲不过杨思语逼近的手,被她精准地掐握住肩头。
“谭音,我不会让你死得太痛快!”杨思语猛一使力,十根手指全插入我肉里。
我疼得冷汗直出,擒握住她的手腕,想把她的手拿开。
目光一侧,却发现我双肩被她掐住的地方,流出的血是黑色的。
我似能想到杨思语如今的身份,难以置信地瞪着她,“你、你是——”
杨思语好像不愿提起她的身份,愤恨地打断我的话,“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都是你害我的,要不是你,我也不会沦落到今天这地步!”
一如当年,她把自己遭受的所有不幸全推到我身上,对我的怨恨,比起当年有过而无不及。
多说无益。我没有接话,奋力地想推开她的手。
男鬼的鬼斧头又至,我自知无法闪躲,骇然大惊、浑身血液逆流。
就在我以为自己会劈成两半时,身后突然响起一道洪亮的声音。“南无阿弥陀佛!”
我头皮顿时发麻,杨思语和男鬼面对着发声源,脸色惊变。
“我先走了!”男鬼抛下这句话后,化成一道黑影,闪离巷子。
杨思语也松开了我。疾退几步,恶声道:“谭音,要是你能活着离开这里,他日,我必让你生不如死!”
她抛下这句话,身体一屈、双腿往后一蹬,如豹子般、灵活地攀跃上巷子的墙头,很快,就至我眼界中消失。
“南无阿弥陀佛!”吟念声又起。
我急转过身,见一具惨白的骷髅、盘腿坐在地上。
骷髅身穿一件绘满骷髅头的袈裟。脖子上挂满一颗颗、由婴儿拳头大小的骷髅头串成的珠链。
这骷髅浑身散发出祥和的金色光芒,却让我心感不安。
他的形象,让我想起爷爷以前说过的白骨菩萨。
白骨菩萨似鬼非鬼,因为古时候传闻是这鬼已经证道,不能用鬼来形容,要尊称为菩萨。
从古至今,要形成一只白骨菩萨非常困难,生前也必须是高僧。
据说白骨菩萨是以杀入道,必须杀到九千九百九十九个人、才会立地成佛,于是,便有了‘白骨凶煞破,菩萨不成佛’的说法。
谁能想到白骨菩萨会出现在鬼市?就是这种恐怖的存在,才把杨思语和男鬼吓得落荒而逃。
看样子,白骨菩萨好像是专门来找我的。
我和他离得有些远,却能感受到一种几欲爆炸的压迫感。
过于惊骇,我牙齿不由打颤,他堵在巷口不远处,我想跑又跑不了。
这时,白骨菩萨开口了,“施主,我是受你血气所引,可否让我饮用一番?”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