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星巴克,天空不知何时竟然飘起了雨,林梓恩站在出租车停靠站,发出的滴滴打车订单一直没有人接,街上过往的出租车又久拦不到,雨越来越大,她开始后悔为什么没有带司机出来,这个地段是出名的打车难。
又过了十几分钟,出租车还是打不到,她只得沮丧的掏出手机,手指啪啪啪的点出一串数字,想召唤跟她一起回来在附近出没的君子兰。
“亲爱的,在哪?”
“在路上。”很快被接通的电话里,并没有如期传来君子兰爽朗的声音,而是一道隐约熟悉的魅惑男嗓。
这声音,听在林梓恩的耳中,不是一般的愕然,她立即低头看向通话中的号码。
见鬼!活见鬼!
上次是136点为139,这次是末尾的9点成6,两次都错点了一个数,而两次都错拨到同一个人手机上?
与此同时,她的身后有一辆黑色迈巴赫缓缓驶来,停在了她的身边。后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一张五官俊朗的男子脸庞,正是霍靖琛。
“是否需要帮忙?”
林梓恩一怔,这男子的貌相竟然有几分似曾相识可又不是很熟悉的那种,到底在哪里见过呢?突然,一个尴尬的场景浮上脑海——机场的候机室、饼干贼、半块饼干……“你是……饼干男?”
‘饼干男’这称呼让霍靖琛的心头一荡,点头的同时已绅士的打开车门,“这周围在修地铁,禁行路段比较多,下雨天很难打到车,不介意的话,我可以送你一程。”
机场乌龙后,竟是在这样的场合下再次见面,林梓恩的尴尬劲是可想而知,但看看越来越大的雨,冷得瑟瑟发抖的她只能接受他好意。
等坐到车里,她才发现车里除了司机以及饼干男之外,前排副驾驶座位上还有一个年轻女子,虽然看不到长相,但从后背目测不过二十七八岁,穿着打扮俱是十分的精致。林梓恩一面关上车门,一面客气的说了声“打扰。”
那女子却没有转头,好似对她的话恍若未闻,她也不觉得尴尬,再次对霍靖琛说了声“谢谢”
“不必客气。”霍靖琛则侧头望着她,眸内不自觉的多了几分柔和,“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了,不知怎么称呼?”其实,他和她,究竟算第几次见面,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想到机场的乌龙事件,林梓恩不自然的干咳一下,“饼干男,你的记性真好,我叫……林梓恩。”
霍靖琛似乎对她给自己起的代号很受用,眼看车子已经启动,便笑着也做了自我介绍,“林小姐,我姓霍,名靖琛,假如不介意的话,我可以送你回家。”
“霍靖琛……霍靖,哦,不不不,把我送到前面第四个路口的期交所楼下就行了。”虽然现在是下班高峰期,司机不一定在公司或者到公司楼下也不一定好打车,但林梓恩却不想把家里地址随便说出去。
“期交所楼下?这么说,林小姐是做金融的?”霍靖琛看似漫不经心地问。
林梓恩点点头。
“是券商?”
林梓恩再度点头。
霍靖琛的眸内似乎划过一抹有趣的笑意,“是银星?”
这下,林梓恩着实意外的看向他,“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霍靖琛重复着林梓恩的问话,继而露出一个看不出深意的笑,“当然是……猜的。”
听他回答的如此玄乎,林梓恩眼底划过一抹微微的诧异,这人这么牛,竟能一猜即中?
雨下得越来越大,车子平稳地向前行驶着,司机只是专心开车,叶飘零则沉默的坐在副驾驶座,听着后排座位上林梓恩对霍总不甚尊重的腔调,心里很是反感。方才她陪着霍总下楼,一走到大厅,就看到林梓恩在翘楚门口纠缠翘楚老板楚策,结合翘楚老板娘苏珊的说辞,她当时就看不起撬人墙角的林梓恩,只是没想到对女人最冷心冷肠又有洁癖的霍总,竟诡异的让司机停车载她一程。
“林小姐,我对期货不是很了解,今天正好咨询一下你这个专业人士,不知套期保值这业务能直接委托你们操作么?”霍靖琛的嗓音清和温润,说话速度不不急不躁,虽然只是简单的闲聊,却让人不由得生出亲和感。
好事降临,林梓恩只当是话赶话引出来的福分,并不疑有他,“当然可以,我们公司有专业的套保服务。”
“哦?那林小姐方便留张名片么?”霍靖琛微微一笑,很是随意的说,“碰巧我们公司想选一家可靠券商,我对期货真就是一窍不通,能合作的话,也省了我再去到处找券商。”
对于这种送上门的超级大单子,林梓恩没有理由拒绝,便低头去包里翻自己的名片夹,翻了半天才找到仅剩的一张名片,抬起头来,却发现霍靖琛正拿了一张做工考究的名片,好似早已经递到了她的面前。
林梓恩接下名片,又将自己的名片递了过去,她看到霍靖琛的名片后表情一怔,他竟然和她那个朋友是一家的?目光下意识的就落在他身上。也不知是为什么,她看到霍靖琛看完她的名片后,唇角竟荡漾起她看不明白的笑意,直到多年后,她才明白,那叫——有趣。
不多时,车子到达期交所楼下,林梓恩笑着向霍靖琛再次道谢,后者神情颇为自然地与她挥手道别,唇角洋溢着魅诱人心的笑,视线却在她脸上一掠而过,随即便移开了眼,无人晓得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等到车子再次起步的时候,实在憋不住的叶飘零就开口叫了一声,“阿琛。”她是霍夫人好友的孩子,自大二那年母亲去世后就寄住在霍家,比霍靖琛小两岁,目前是霍靖琛的助理,每当两人不谈公事的时候,她喜欢用这个家人之间的称呼,显得她活在世上并不是那么孤苦无依。
霍靖琛“嗯”了一声,视线仍是落在窗外,目光深邃,不知看向何处。
“你不是有洁癖吗,刚才干嘛停车让她那个和楚策纠缠不清的女人上来?”
霍靖琛收回远眺的视线,轻描淡写地道,“外面的雨这么大,举手之劳,你何必这么斤斤计较。”
“可你不是金融学博士吗?怎么说不懂期货呢?”这是叶飘零最最不解的地方,“你不是想把我们集团的业务给她吧?”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