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概也是徐叔他们坐不住的原因了吧, 外面的情况没有好转,自家的粮食却也不多了, 坐以待毙解决不了当前的情况,只有主动出击才能破开僵局。
坐在客厅里, 王芳看着眼前的布头和纸壳子,思考着自己需要一个什么样的形式的东西, 来保护自己身上脆弱的部位。
不能太显眼, 也不能太大, 王芳只好遗憾的放弃了做一个古代将军那个样式的盔甲的想法。
没办法弄太大的,那就只能化整为零, 做几个零碎的部件了。
把纸壳略为裁剪出自己想要的形状, 又用布头包裹了一层, 虽然吃人, 但毕竟也是人的牙齿,咬合力有限, 只要能抵挡住一部分致命的攻击,就增加了自己活命的机会。
王芳低头裁剪,几缕发丝从耳边垂下, 她往后撩了几次, 后来索性一把抓住头发, 一手拿住剪刀,咔嚓几下,把一头长发剪成了参差不齐的短发。
在这样下去,自己别说魅力了,别人能看出自己是女的来都困难。
拿布包好纸壳子,王芳用纳鞋垫的针,穿了根粗线,密密麻麻的缝了几道。
做完了硬纸壳的脖套,王芳又给自己做了两个“垫肩”,想了想,又添了一个“腰封”。
思前想后,她最终还是决定不给四肢加什么东西,灵活速度也很重要,万一跑不动,那这些纸壳子,破布头,也就是让人啃几口的事儿。
幸好现在是春天,外套里套东西完全看不见,看着镜子里只是有些臃肿的自己,王芳非常满意。
还有更重要的一条就是找个防身的东西,王芳家三代良民,家里最厉害的能当武器的东西也就是剪刀,菜刀一类的了,但是王芳不打算用这些武器,太短了,需要近身攻击才行。
可是离得太近,万一武器被夺走了,那就会造成对自己的威胁了。
思来想去,王芳最终选择了家里常见的拖把棍,为了增加杀伤力,还在头上砸了几个钉子。
拖把棍的底部并不好拿,裁几个布条缠在了底端,增加它的摩擦力,本来王芳想要把它缠在手上,但是想了想一会还要拿东西,就放弃了。
挥舞了一下长棍,她觉得这对自己来说太长了一些,于是又用锯子把木棍锯掉了一节。
重新包上布条,王芳看了看自己的武器,觉得很像一个简易的狼牙棒,虽然丑了点,但杀伤力还是可以肯定的。
从床里拿出来两包面包、一个卤蛋、外加一瓶水,王芳不紧不慢的吃了几口,喝了点水,就着卤蛋就把面包吃掉了。
为了不让人看出来,王芳还忍痛用矿泉水漱了漱口,也不舍得吐出来,虽然有点反胃,一仰脖子,咽了下去。
不知道去一次要多长时间,她又从床里掏出了几颗水果硬糖,放在衣服的里边的口袋里。
什么时候来叫她没有准信,王芳也没有闲着,坐在床边继续不死心的实验王岚留下的存储器,不意外的,没有一次成功。
王芳觉得,这个存储器是一个没有激活的存储器,就像没有开机,它需要一个契机才能使用,但是现在她极度怀疑自己有没有能力使用它。
多次尝试没有结果,王芳决定不再尝试使用存储器了,以后如果有机会能发现它的秘密,王芳不介意自己多一份保命的手段,但是如果一直不能使用,王芳也不会觉得失望,毕竟自己从来没有尝过这东西的甜头。
在多次失败的打击中恢复,王芳迅速调节好自己的心情,放弃存储器这个巨大的诱惑之后,王芳觉得轻松不少,就连几天里因为无法使用它的急躁也不见了。
虽然这势必会让自己这屋子里的物资很大一部分无法带走,可这也意味着自己可以安心的吃掉它们了。
王芳一直觉得自己体力很差,可是也不敢加强自己的体能,总想着现在少吃以后可以多存一点。身上有粮,心里不慌。
但是放弃存储器之后,王芳把锻炼的计划提了上来:“既然东西带不走了,那我就把它们变成肌肉带在身上。”
越想越觉得不用存储器好处多多,自己前一阵真是为了它走火入魔了。
说干就干,王芳迅速清点了一下自己的东西,发现如果不带走全部吃掉,大约可以坚持二十天左右,如果自己还想要锻炼,那就大约能支撑十几天。
这样一看,其实并没有多少东西,自己要是一直因为这些物资沾沾自喜,固步自封,那真是离死不远了。
王芳看了一眼墙上的表,下午四点,知道锻炼的事情急不得,可是她真是恨不得马上变强,好让自己能在末世活的久一点。
今晚就要出去,保存体力更加重要,和衣躺在沙发上,王芳什么也不想,听着时钟滴答滴答的声音,留意着楼上楼下的脚步声,她竟然产生了一种战士出征的错觉。
太阳准时在六点一刻降落,世界再一次陷入黑暗,带好自制的“盔甲”,穿好外套,帽子,又检查了一鞋带。她将自己完全陷入沙发里。
当徐叔的声音从门板那头传来,王芳动了动手里拿着的武器,又硬生生的咽下两颗硬糖,深吸一口气:“终于要直面这个世界了,”她觉得自己竟然有些激动。
平稳了一下情绪,王芳走向门口,柔声道:“我来了,徐叔。”
来到门后面,她用力拖开顶在门后的柜子,打开一条门缝挤了出去。
徐叔手里拿着一个手电筒,但似乎是快没电了,灯泡很暗,不过很适合现在的情况,门前的人影隐隐绰绰看不真切,灯光的范围里王芳只看见了徐叔和他身旁的两个男人 ,至于黑暗中有几个人她就不确定了。
“小芳啊,一栋楼里住了这么久,咱就不客套了,下楼吧,”徐叔声音很低,就像是害怕惊扰到什么似的,受到环境的影响,王芳他们几个走路都变的静悄悄的。
听了会儿几个人的脚步声,王芳判定现在自己这组人,加上自己,就是四个,自己目前是唯一一个女人。心里思量着,王芳也没有放慢脚下的步伐,虽然看不太清楚几个人之间的距离,但是跟着徐叔的手电筒灯走就没错了。
三楼只有东边的一家三口出来了,“应该是在工厂里工作的李勇。”
“我跟着去,她妈就不去了,在家看着孩子。”
大家没有说同意还是不同意,这是人家自己的事,外边这么乱,谁管谁呢。
队伍里加了一个人,可是氛围还是不尴不尬,聊天不敢聊,相互想打量也得看有没有那个视力,虽说是住了很久的街坊了,但是这个年代的邻居也就是这么回事。
要是没有末世,大家也就是上下楼点个头的事,结果转眼间末世来了,自己这几个人到是要生死与共了,王芳心里觉得有些可笑。
二楼倒是人不少,末世来临那天,西边的田子叫了几个朋友打牌,本想着好好玩一晚,结果他们先后失去了意识,再醒来时外面已是风云变色。没有办法,除了一个十分惦记家里人的回去了,其他人都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料,想着人多力量的,都留了下来。
一楼出来的也是一个姑娘,王芳以前进出经常能看两个姑娘进进出出,她们在附近的写字楼上班,小职员,没有钱,贪图这里离工作的地方近,租金又便宜,便一起在这里合租。
王芳这么清楚还得益于三楼的刘阿姨,她儿子争气,在外国生活,每年给她寄好多钱,她自己也有退休金,就把钱攒起来买了一楼的房子,一是盼着拆迁,二是打算租出去赚点零花钱。
可是等到末世来临,这里也没有赶上拆迁。刚才去叫人,她也没出来,不知道是不是出事了。
四周漆黑,王芳也没法判断这个小姑娘是两个中的哪一个,倒是徐叔提着灯看出来了:“苗苗啊,燕子不去啊。”
“她去,等她一会。”
“去就抓紧。”说话的声音很陌生,看来是田子的朋友,想也知道,一起住在这的,就算有意见,碍于情面也不会这么说话,“磨磨叽叽的都等着她。”
“行了,别说了。”田子小声道,接着有声布料摩擦的声音,应该是田子拽了拽他朋友的袖子。
“扯什么扯,自己磨叽还不让老子说了。”虽然这么说,但是可能是发现只有他一个人抱怨,想起还是在别人的地盘,他也没在说话了。
徐叔几个在一楼等着叫燕子的姑娘,小邵叫上小张和李师傅走向楼道,不一会,楼道里就传来了挪动东西的声音。
“原来不是自己运气好,而是在楼门口拦了东西,怪不得几天前自己下地下室的时候一点危险都没有。”王芳想。
“我来了,对不起,咱们走吧。”一个细柔的声音说。王芳回过头,正好看见燕子走进徐叔手电筒光的范围里。
和王芳这种平时不爱说话也不爱叫人,没人知道她什么性格的姑娘相比,燕子姑娘是货真价实的小家碧玉,清纯可人。“一比之下,自己果然是个西贝货。”
没看田子那个火爆脾气的朋友也不好意思叫唤了嘛:“没事,没事,反正楼门口的架子也是刚错开。”
“果然。”王芳心想,“不论什么时候颜值都挺重要的。”
一行人集合完毕,一个接一个的走出楼门口,徐叔打着手电筒走在前面,小邵和小张走在徐叔两侧,不知道是在保护徐叔还是在保护手电筒。
剩下的人,李师傅倒是拿了个手电筒,但是因为太亮了,没敢用。于是一群人稀稀拉拉的跟着徐叔的手电筒走,别说队形了,就是身边是谁都看不清楚。58xs8.com